妖神收起淚水,攥緊拳頭,滿腦子裏回想的全都是曾經與敖霆在一起的過往,全都是二個人的兄友弟恭的過去點點滴滴!
他緊緊的攥着拳頭,猛的一回頭,看向那個被敖膺的一團電閃雷球擊中的崚雲徹,已經匍匐倒在地上!
他便托着一身血紅色的長袍,緩緩的飄飛在半空中,對敖膺道:“他!崚雲徹,他就是殺死我表哥,你大哥的罪魁禍首!我們絕不能放過他!”
正當妖神滿腹仇怨的要走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崚雲徹之時,敖膺一把抓住了妖神的纖細手腕,眸光當中盡顯成熟談定的搖頭道:“表哥,放手吧!我哥臨死的時候,讓我們放下仇恨,其實,我父王在我青蔥之年,嫁給西海那個老頭的時候,我也曾一度的滿腹仇怨,我恨我父王,爲了他的東海,犧牲我,我恨我哥,從小到大,我們兄妹是那樣的親呢,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竟然沒有出手幫我,沒有阻止這場聯姻……可是後來那?我抱着仇怨在西海生活了這麽多年,我因爲恨,而沒有回過東海一次!我沒有回家一次,而後果便是我竟沒有在我父王臨終之前在他身前盡過一天的孝,當我回到東海的時候,卻一切都不在是兒時的光景了,你瞧啊,因爲仇恨,因爲權勢,這東海,哪裏還像過去的碧海桃源?
到處都是戰争帶來的狼藉與凄慘!到處都是屍橫遍野!冤冤相報何時了?該到放手的時候了!況且他崚雲徹,也沒有好到哪去!仙靈散盡,也是垂死掙紮了!”
這時,感性的妖神,便輕輕的将那隻緊攥着他手臂上的敖膺的纖纖玉指拂落,目光中依舊凝聚着久久不能散去的仇恨!
“敖膺表妹,表哥的話,從小我們都聽,但是,唯獨這一次!我不會聽!不爲别的,隻爲在我死之前,能夠把殺死我表哥的他殺死!曾經,我一度想屠戮全世界,來奪回當年武尊的知遇之恩給我的五行晶石,但是,表哥臨死之前的那句話,讓我頓悟,真的,在這個世界上,什麽都不重要了!
我現在唯一能看重的,便是親情!
若是連最後的一抹親情,都不能惜留,那麽,我連畜生都不如!待我殺掉崚雲徹之後,我自會自己了之,來向蒼生謝罪!讓開~!”
此時,妖神蛇君,掙脫了敖膺緊攥着他手的那隻手,全身妖靈散發,一步一步的朝躺在地上的崚雲徹走去!
“表哥……讓我們回到過去那樣好不好?不爲權财,不爲野心,隻爲初心的快樂?我已經沒有了家,沒有了親哥哥,沒有了父王母後,沒有了東海,你難道還要忍心讓我唯一的親人你,也離我敖膺而去嗎?”
看着妖神堅毅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那躺在地上的崚雲徹走去之時,敖膺用力的甩動着一身藍色的長袍水袖,聲嘶力竭的朝妖神喊去!
而妖神一邊渙散妖神之力,一邊微閉着眸子,朝崚雲徹走去,那淚水,在也不受他眼皮的要挾,霹靂啪啦的開始一滴一滴的朝下隕落而下!
而崚雲徹口,鼻,耳,眼,都因爲耗散仙靈之後,不停的流血,躺在地上的他,更是捂着肚子,用盡最後一口力氣,仰天長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崚雲徹雖然今日難逃一死,但是,我對得起天下蒼生,更對得起帝都千百年來的列祖列宗!
人貴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敖霆之死,純屬自作孽,不可活,又怪得了我?而我之死,至少能夠鏟除如今辰越大陸上面的二大禍害,孽龍與妖神!值!值了!!再也沒有比這樣的死法,更值錢的了,哈哈哈哈!!”
他越是狂笑,對于妖神來說,便更加如同挑釁的刺刀,一刀一刀的個向他的心髒,他就會更加回想起過去曾經與敖霆,敖膺兄妹兄弟之情的過往!他便更加下定了殺死崚雲徹的決心!
隻見妖神全身煥起了幽冥鬼火,所有的妖力,在這一刻間,全都從體内迸發了出來!那張過去氣死怡人的臉上,也蒼白了起來!
敖膺清楚的看到,她僅剩下的一個親人,正在做着最後的輸死一拼!妖神将那團他自己全部的靈力,聚集起來的超強能量團,推向崚雲徹的那一刻間,崚雲徹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死神的到來!
可就在這時,從海上緩緩的飄落下來二個人,隻見其中一人爲一白發蒼蒼的老者,身穿素白色的大袍,白色的鬓發幹幹淨淨,利利落落的盤在頭頂,被一枝羊脂白玉簪子插着,手持白色的拂塵,一臉滄桑的面容,盡顯一生坎坷的經曆。
此白發老者,安祥淡定的雙腿盤坐于那神葫之上,緩緩的從海上朝海底這裏飛來,而在他身前,則是一個十七八歲樣子的豆蔻芳齡的少女,一身綠色如茵的紗衣,無比的俏皮可愛,猶如她的發型在頭二側系着的二個包子頭一樣,隻見她腳下踏着一把綠色的仙劍,那雙朝上挑去的眉毛,猶如腳下的仙劍劍刃一般的鋒利無比!眼神中,更是充滿了生機活力,整個人生龍活虎的樣子,就如同那初晨,奮力沿着欄杆,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攀爬而上的牽牛花一樣!
隻見這妙齡綠衣女子,雙腳有力的一蹬,将腳下的那把綠色的仙劍騰空踢起,攥于掌心,猶如一頭新生的牛犢一般,将那盤坐于仙葫之上的老者遠遠甩在身後,直直奔向集結妖神之力的妖神蛇君飛去……
“大師兄!!!大師兄?誰把你傷成這樣?劍靈在此,本姑娘看誰敢動我大師兄一根毫毛,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