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崚雲徹看着一貫樸素的太乙宮今日張燈節彩的樣子遲疑之時,突然間守宮門的一個奴婢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術之後,便走進了太乙宮内。
崚雲徹瞭望着仙雲泛濫,滿是藥香味的太乙宮四周,看着流光溢彩,喜氣洋洋的場景,不禁讓他心中生歎:“藥翁老伯一項樸素管宮,今天這是怎麽了如此喜慶?莫不是因爲本王到來,才華麗相迎?”
就在這時,隻見一位矮矮的老伯,隻有一米左右,佝偻着腰,光突突前傾的大腦門溜光锃亮,滿臉,滿腮邊下巴,眉毛等處全都是耷拉得很長很長的雪白毛發,他手持着一根黃花梨拐杖,上面系着一個藥葫蘆,騎在一頭七彩麋鹿的身上,緩緩的,仿如天上飄下來的彩雲一番的仙氣十足的從太乙宮内殿裏走了出來。
“沒錯,老翁我就是因爲知道愛婿将至,故才将太乙宮裝扮得流光溢彩,喜慶洋洋!”
“晚輩崚雲徹,拜見藥翁!”崚雲徹見藥翁一臉喜氣,捋着長長胡須騎路而來後,便立馬很有禮術的抱拳作揖。爾後,便很快将雙手收起背在身後,走到太乙宮大殿裏種植的奇花藥材旁,摘下來一粒五味子放入口中咀嚼道:“藥翁老伯你用窺心術窺探我心?真頑皮!哈哈!不跟您老開玩笑了,說實話吧,晚輩這次造訪太乙宮,是有重事相商”
藥翁縱身從仙鹿上跳下,爾後,一臉嚴肅的走到崚雲徹的面前,鄭重其事的對他道:“實不相瞞,七王爺殿下武皇大人您來的正是時候,不然老翁我也會擇日,帶着怡然到雪月王府登門提親!”
此話一出,于崚雲徹而言,宛若晴天霹靂,但又如心底之石落下,他激動俯下高挑身子,蹲在藥翁身前,雙手放于藥翁雙臂二側,神眸中轉動着盈盈深邃波光道:“老伯此話當真?神醫怡然妹妹雲遊歸來?她還活着?她還好好的活着?”
老藥翁雙眸笑成了一條逢,朝内殿寝閣處瞭望道:“我的寶貝神醫女兒,這個傻丫頭,爲了當年你的一句話,竟真的在紅塵人世遊曆行醫了數十載!如今算來,有十五年了!借七王爺吉言,本尊的千金寶貝女兒,平安無恙的回到了太乙宮!你瞧啊!”
崚雲徹的眸子,輕輕的回轉,這時,隻見正殿暖閣處,走出來一個窈窕淑女,隻見她身穿淡綠色錦段,輕飄如風,白皙端莊的臉頰五官俏麗,肩上披着的一條綠色由深到淺的薄綢猶如她獨特的神韻一樣的飄逸唯美。
她緩緩的走到崚雲徹的身前,畢恭畢敬,儀态恭敬的道:“怡然拜見七王爺武皇殿下”
崚雲徹又喜又驚,又怕又亂!喜的驚的是她沒有因爲當年自己自私決定的擺脫而受到任何傷害,平安無事的回歸太乙宮。這會讓他的自責之心少些。
而怕和亂的,便是自己身爲堂堂七王爺武皇殿下,就應該吐口唾沫都是個丁,怡然爲了這十年之約,漂泊紅塵十幾載,用自己神醫的本事四處行醫用藥,給百姓解除疾苦,也是很不容易的!崚雲徹此時,隻是奢望這十五年的時間,能長得讓怡然徹底的不喜歡他!
可是,事與願違,誰叫他那麽有魅力,能夠讓一個女人傻得當初因爲他的一句話,便行醫天涯十幾年,能夠讓一個人女傻到十幾年了,也不聞不顧他身邊多了沒多女人,一味的相信他會信守承諾。
崚雲徹雖然心有顧忌,必竟他從始至終,對怡然妹妹很是喜歡,但這種喜歡并不是像喜歡洛輕狂一樣的愛!
他也不知道此次怡然回歸,是否十幾年的時間已經把他們的婚約的事忘記了,或者是十幾年來的紅塵行醫,她是不是遇到了她命裏的男人?
他信誓旦旦,悲喜交加的走到了如初般知書達禮的怡然妹妹面前,剛想抻手去攙扶她平身,但他卻小心的将手縮回了錦袖中。
笑靥着對怡然道:“你……你回來了!我的神醫妹妹,十幾年了,本王像藥翁老伯一樣的牽挂你,你過得還好吧?讓你受苦了!”
讓崚雲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項在他面前很是矜持的淑女,在這一刻間,竟也輸給了男女之情的七情六欲!
怡然顧不了自己女子的斯文形象了,上前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崚雲徹的腰,将自己的臉頰貼在了他那即熟悉又陌生,但卻很溫暖的胸口前。
“怡然不苦!怡然堅守對七王爺的承諾,對天下疾苦百姓的承諾,順利完成了十年之約的行醫之事,你還好嗎?我瞧着你都清瘦了!帝都皇城是否一切安好?雪月王府一切可好?”
面對怡然的柔情似水,溫婉可人,還有難得的成熟大方與懂得人情事故,讓崚雲徹很是左右爲難!
被她緊緊的抱着腰,他矛盾了,他要如何開口?他便小心翼翼,生怕傷害到這個善良的姑娘道:“怡然……這十幾年來的行醫爲善,僅你一人獨行嗎?沒遇到……”崚雲徹是想婉約的問問她是否在這期間遇見良人公子,可還未等他張口去問,就隻聽到怡然道:“所到之外,都有善良的百姓輔佐,七王爺,十年之諾怡然已完成,那麽七王爺準備何時何日兌現你的諾言?”
崚雲徹瞬間内心淩亂,不知所答,隻是撓了撓後腦勺,爾後顫顫巍巍的口音道:“什麽諾言……什麽諾言……”
怡然心中的崚雲徹,過去是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而且是那樣的心志聰穎,但這一次談到諾言之時,他卻有些打起了馬乎眼,這讓怡然很是吃驚。
她松開了緊抱着崚雲徹的雙手,爾後,便微微行辰越大陸上見到君王的大禮道:“七王爺十五年前曾對我有約,行醫歸來之日,便是怡然下嫁雪月王府做七王妃之日,王爺難道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