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回到之前自己所在第二層秘境。
而此時随着石凡将鲲鵬羽之中的秘法掌握，細長如同柳葉的灰色鲲鵬羽開始淡淡消散在石凡面前。
石凡看到如此情況，眼中若有所思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鲲鵬羽，竟然不是實物！
可是之前自己看到這鲲鵬羽的時候，明明感受到了一股屬于實物的那種真實存在的感覺。
“難道是這秘境之中混亂了我的感官嗎？”
石凡的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依據，此時天海翻到，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不适，這說明這裏的秘境有着和外面世界完全不一樣的法則。
在這些法則的加持之下，自己的主觀感受雖然沒有變化，但很可能在這種世界規則的加持之下，自己的感官也是錯誤的。
所以這秘境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制造出類似錯誤的感觸讓自己看到類似真實的鲲鵬羽毛。
“虛構的嗎...”
石凡此時向着身旁看去，發現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這兩個人還都是閉着眼睛将自己的神識沉浸于眼前的鲲鵬羽之中，探索着秘法。
不過這倒是多少讓石凡有些意外。
畢竟這兩人的實力一個比一個強，靠着自身實力加持，他們即使是在領悟秘法這一方面也比起現在凡境的石凡有着壓倒性的優勢。
畢竟仙帝級别之後自身對于天地的感悟都要晉升到極緻的地步。這種極緻的變化是對道的領悟，也是世界法則對于極緻存在的饋贈。
但好像這兩人即使是在這種能力的加持之下都沒有很快從鲲鵬羽之中領悟出法則來。
石凡于是看向了身旁的瑤池。
這一看，石凡眼神便嚴肅了起來。
隻見身旁的瑤池，全身不止的顫抖，額頭之上有明顯的冷汗流下，甚至她平日裏紅潤的臉龐和嘴唇此時此刻都盡顯蒼白無力。
瑤池仿佛陷入了某種絕境之中一般，看起來凄慘無比。
石凡一眼就看出了瑤池的狀态：“強行領悟失敗了，瑤池已經快要到走火入魔的邊緣！”
如果是普通領悟鲲鵬羽之中的法則，按照石凡經曆的過程，按照瑤池的天賦就算是她不領悟什麽高端的秘法，也能随便領悟出一些普通的秘法。
甚至如果将要求放低，石凡覺得瑤池這種人甚至可以領悟出幾十種甚至是幾百種品質低下的秘法。
可是如今瑤池眉頭緊鎖，雙目緊閉，全身顫抖，仿佛正在遭受極大的苦難一般。
石凡也隻能猜到瑤池是不甘心領悟普通或者低等的秘法，強行從鲲鵬羽之中領悟高級，甚至是符合自己的完美秘法。
但是...
這種領悟不僅要求個人的領悟能力，也要求時運和氣機。
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賦和努力夠了，但是差那百分之一的運氣，在領悟秘法這件事上就是行不通。
瑤池的狀态便是差了這百分之一的運氣，陷入了自我折磨之中。
如果這種自我折磨的過程持續下去，瑤池稍微輕一些便是心神受損，精神衰弱。若是受傷嚴重，便是傷及神魂本源，連累她的天賦發展。
...
情況正如石凡所料。
瑤池的神識視野之中，她此時此件全神貫注于眼前的鲲鵬飛天，但是她越是想要從其中領悟一些高級的秘法，情況卻急轉直下。
龐大的鲲鵬随着瑤池不知深淺的試探，似乎發怒了一般，從天而降，對瑤池發動了進攻。
瑤池面對如此恐怖的攻勢，第一時間想的便是反抗。
但是等她猛然對着天空之中的鲲鵬出手之後，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身處鲲鵬羽之中，進來的隻是神識而不是肉身。
等她回首再看之時，天空之中的鲲鵬依然在飛躍，似乎根本沒有對她進攻一般。
可剛才那進攻的真實性，讓瑤池的腦海之中開始一遍遍不自主的浮現出鲲鵬進攻的模樣。
上古太古年間。
雖然有大量的萬族生靈捕捉鲲鵬，但是真正有實力捕捉鲲鵬的，往往隻是站在世界最頂端的那一群人。
鲲鵬一族天生有着空間法則加持，甚至于在發現本族被萬族追擊獵殺之後，鲲鵬一族便給會選擇給新生的鲲鵬們灌頂助長。
所以有些鲲鵬一生下來便是實力強勁，能夠以一敵萬的存在。要真正獵殺一隻鲲鵬，要付出的代價，遠比想象的要多。
瑤池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在剛才鲲鵬那一擊之中找到了一絲靈感。
但是這靈感轉瞬即逝，無法長久保存。
于是乎爲了刺激這種靈感，瑤池一次次主動試探天空之中的飛躍鲲鵬虛影。
一次。
兩次。
每一次試探，都像是鲲鵬真正對他轟擊，這種轟擊雖然隻是一次次泡影，無法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但是在精神上，鲲鵬的攻擊卻一次次摧毀着她的精神。
即使是瑤池修煉的瑤池聖地的聖法有着恢複精神的效果，但此時此刻，就算是帝級丹藥也跟不上瑤池精神的損耗。
瑤池這是在用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追求一道秘法。
不知不覺中，她的精神早就破敗不堪，甚至于是不堪重負了。
而表現出來，便是石凡在外面看到的那樣，她的面容蒼白，精神狀态極差。
石凡盯着瑤池觀察了一會。
便發現瑤池的面容從蒼白變成了死灰，如同從死人堆之中爬出來的古屍一般，讓人感覺有些驚悚。
但是石凡并沒有主動上前打算瑤池。
她知道瑤池會有分寸的。
就在此時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相繼醒來，他們兩個先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在這秘境漫長的歲月之中，萬德僧人嘗試用一顆仁義之心渡化眼前的無相魔祖，可惜，無相魔祖魔心如鐵，又如萬年堅冰。
萬德僧人給無相魔祖念誦過的千萬篇佛經最終也隻是一堆穿堂風而已。
看到萬德僧人和自己同一時間領悟完鲲鵬羽之中的秘法，無相魔祖便開口嘲諷道：“看來你的佛也沒有給你多大的助力，萬德。你一個被萬民稱贊的佛主，連參悟一道秘法都和我這個魔頭差不多。”
萬德僧人面容平靜，隻是雙手合十道：“善哉，魔祖心中之魔看來也并未多助于你，不如改頭換面，或許能見到另一番世界。”
萬德僧人對于無相魔祖的嘲諷并不爲所動。
聽到萬德僧人這麽一說，魔祖倒也不再嘲諷，而是随意看向了石凡和瑤池。
在看到石凡睜着眼睛，早于他領悟秘法之後，魔祖嘴角咧開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凡境的小子，竟然能先于我和萬德這秃驢之前領悟功法，看來你的天賦還是不錯的，怎麽樣，小子，有沒有興趣修煉魔功？加入我無相魔宗？”
無相魔祖确實是看到了石凡的天賦。
畢竟石凡的領悟速度要比他和萬德僧人還要快，要知道數十萬年前，他和萬德僧人都屬于大陸之上最頂尖的那一批天才，乃是風雲人物。
現在石凡展現出的天賦，有超過他們的感覺。
無相魔宗表情雖然有些誇張，但萬德僧人感覺到眼前的無相魔祖說的乃是真的，這無相魔祖是真的想收石凡爲徒弟！
于是萬德僧人便善意提醒道：“小友，無相魔宗早就覆滅，大陸之上也難有魔宗子弟立足之地，投入魔門，并不是理智的選擇。”
無相魔祖自然是知道自己宗門已滅，但是他還是笑道：“怎麽？我的無相魔功修至大成必可成帝，隻要你現在投入我麾下，就是我的唯一弟子，我必定傳你魔功，指點你修行，未來天地寬廣，有修爲在身哪裏不可去得？你始祖皇朝覆滅無相魔宗，可曾有辦法消滅我？”
無相魔祖的意思很簡單。
你投靠我，我教給你功法，指點你修行，就算是魔宗隻要有實力未來還不是在大陸之上可以橫行？
石凡知道修煉魔功之後的危害，而且自己也隻是和這無相魔祖一面之緣，還不至于拜師求學的地步。
而且石凡還看不上這無相魔宗修煉的無相魔功。
所以石凡隻是平靜的搖了搖頭：“魔功和我的道途有所違背，多謝前輩好意。”
無相魔祖和萬德僧人聽到石凡這麽一說，兩人眼神之間都有那麽一瞬的古怪。
畢竟石凡現在隻是個凡境的修士，對于凡境修士來說，道，還是非常遙遠的東西。
至少要金仙之上，或許才有談論道的資格。
在金仙之下境界的人，或許就算是知道道，但也不能确定道是否真的正确。
此時無相魔祖将眼神放在了瑤池身上。
看到瑤池的模樣，無相魔祖一下子笑了出來：“哈哈，這瑤池的後輩倒是野心挺大的，竟然想從這鲲鵬羽之中探索出一門适合她自己的秘法，可惜，鲲鵬法是鲲鵬法，他瑤池聖法從本性上來說還是很難融合這種法的。”
無相魔祖抛開其身份不論，作爲曾經大陸之上的風雲人物，悠長的壽命和見識是無可否認的。
他一眼看出了瑤池此時身陷囧境，畢竟他看的出來瑤池此時的精神狀态十分不佳。
萬德僧人看到這一幕提醒道：“這瑤池聖地的姑娘要是再堅持下去，或許會影響到他的元神，加上此地秘境的強度遠超我等，恐怕瑤池姑娘繼續如此，甚至會導緻她的身體本源受損。”
在眼前瑤池的問題之上，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兩人的看法是一緻的。
畢竟眼前的情況就是瑤池陷入了困境。
但眼前這種情況，除非瑤池自己意識到力不可爲，自己放棄。
但是石凡知道，瑤池平日裏雖然平平淡淡，可就修煉這件事情上，瑤池的認真程度要超出世上九成九的人。
要讓她放棄修煉眼前的秘法，可能比勸她去死都困難。
随着這種情況繼續。
在石凡三人的觀察之下，瑤池身上的氣息開始逐漸萎靡，她就像是一株盛夏的大樹，忽然經過一夜寒霜，凋零了樹葉，光秃了枝幹。
名爲死亡的氣息開始在瑤池身上蔓延。
瑤池此時此刻正像是一株跨越了盛夏，直接來到淩冽寒冬的樹木。
她生命的本源，正在被自己一點點抽離。
石凡和其他兩個人看的出來，瑤池這正是在抽取自己的生命本源換取領悟力，隻是...這樣做雖然換取了一時的生命燃燒，可換不來完美秘法擁有的那一絲氣運。
無相魔祖眼中有着一種名爲“玩味”的表情，畢竟看着瑤池聖地的傳人在此地燃燒生命，這種感覺貌似給了他一種無形的快感。
“當年瑤池的那個瘋婆子就是如此，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瑤池新的繼承人還是這般模樣。再過片刻，生命力不足燃燒之時，她的生命之弦也該繃斷了。”無相魔祖眼中盡是瘋狂，仿佛他很想看到瑤池燃燒盡自己的生命一般。
“哎，着像了。”
萬德僧人看到如此模樣，便伸手彈了一道佛光出去。
這道佛光輝煌龐大，直接彈穿了瑤池面前的鲲鵬羽。随着鲲鵬羽消失，瑤池直接被秘境傳送離開了這第二層秘境。
無相魔祖看到萬德僧人救了瑤池一命，發出不滿的聲音：“啧...”
而石凡則是微微對萬德僧人行了一禮：“多謝萬德佛師，您這是救了瑤池一命。”
石凡雖然也準備出手救瑤池了，但顯然現在的石凡是無法做到直接将秘境之中鲲鵬羽擊散的，這萬德僧人的佛法确實厲害，竟然平淡一擊就将眼前的鲲鵬羽擊散了。
在場的三人都知道瑤池繼續這樣下去會陷入死境，輕則傷及本源，或許已經傷及本源了，接下來就正如無相魔祖所想，瑤池會奔赴死亡。
萬德僧人聽到石凡感謝，微微搖頭：“這是積累孽緣，也不知道瑤池施主醒來會不會責怪與我。”
...
...
秘境海天世界。
百曉生看着忽然出現在一旁的瑤池，他一直從這裏觀察着第二層秘境之中的變動，自然是知道瑤池在第二層秘境失敗，被萬德僧人幫了一把，退出了第二層秘境。
隻是此時瑤池已然是神識受損，眉眼緊緊鎖住，表情痛苦。
百曉生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從某處儲物戒之中掏出一枚發散着淡淡丹香的帝級丹藥，沒有多想，便将其送入了瑤池的口中。
瑤池服下丹藥之後，全身散發出一種藥香，随着藥香蔓延，瑤池的臉色和氣息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緊鎖的眉頭也逐漸舒展。
服下這枚帝級丹藥之後，沒過幾個呼吸，瑤池便猛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看到身旁的百曉生，瑤池第一時間便是展現出自己的神體異象，腳下無數金色蓮花叢生，警惕百曉生會不會對自己發起攻擊。
接着看到自己身處秘境海天世界之後，便立馬又将自己的身體異象收了起來。
百曉生沒有什麽威脅，至少對瑤池來說是這樣的。
她雖然對百曉生印象不好，但還是問道：“我這是，在第二層秘境之中感悟秘法失敗了？”
百曉生點了點頭：“萬德僧人救了你一把，将你面前的鲲鵬羽打碎了，看來你是在感悟秘法的過程之中遇到了麻煩？”
此時百曉生還是在看着眼前的小小水滴，瑤池也看了過來，那裏正是剛才第二層秘境之中的地方。
瑤池聽到萬德僧人打斷了她的感悟，表情有些複雜。
畢竟她是鐵了心要感悟一門符合她瑤池聖法的秘法的，她消耗生命力，感觸到了一些蹤迹，但是這一縷蹤迹終究是如同雲煙一般不可捉摸。
瑤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看來鲲鵬法不适合瑤池聖法，或許也是欠了些氣運。”瑤池氣息平複之後，轉而問百曉生道：“你是在第一層秘境被趕出來的？”
被趕到這秘境初始的海天世界，就代表着挑戰秘境失敗了。
瑤池在第二層沒有看到百曉生，自然是知道百曉生挑戰第一層秘境失敗了。
百曉生點了點頭，承認了。
瑤池眼中有些無語：“也不知道我茉莉師姐那樣的女子是怎麽看上你這種人的。”
“啊...這...”
百曉生被瑤池這麽一說，倒是有些尴尬。不過好在百曉生臉皮厚，也不怕瑤池這麽說。于是嘴硬反駁道：“你不是也被趕出來了嗎？而且還是在感悟秘法的過程之中遇到了麻煩！”
瑤池平靜回複道：“我是不屑于已經感悟到的普通秘法，想要感悟出一門完美秘法來，但是很可惜，差一些，要是再給我一些時間或許我就能感悟出一門完美秘法了。所以我和你不同，要是想過這第二層秘境，我早就過了。”
面對瑤池如此剛硬的回答，百曉生一下子都沒有了脾氣，也不再反駁嘴硬。
兩人沉默了一會，百曉生表情猶豫一番，最終還是問道：“茉莉她...最近如何？”
瑤池斜視着百曉生，臉上閃過一道怒氣：“你抛棄了茉莉師姐近千年，她爲你自廢瑤池聖法，自斷前途，最終換來你個負心漢逃離瑤池聖地，你說她過的怎麽樣？”
聽到瑤池這麽說，百曉生臉上有些愧疚。
于是百曉生躊躇了一下便回答道：“等這次出了秘境，我便去瑤池聖地看看茉莉吧。”
瑤池聽到百曉生這麽一說，冷笑道：“我還是勸你别去找死，當年你是悄無聲息的跑了，沒有攔你。現在你敢回去，我瑤池上下數萬師姐手中的劍可不是豆腐做的！而且我奶奶也說過要爲茉莉師姐報仇，等你回去，我保證你會被戳成篩子。我之所以沒對你動手那是因爲你是石凡的朋友，如果沒有這一層關系，我早就廢了你的修爲，将你打成肉泥拖回瑤池釘在青光山山頂給茉莉師姐認罪了！”
瑤池子弟，全爲女性。
從瑤池出來的女修士，性格剛強，在乎尊嚴。
尤其是對于男女情事方面，更加在乎。
像百曉生這樣抛棄了瑤池弟子，而且對方還是瑤池聖女候選人的情況，基本上已經被列入瑤池的必殺名單了。
瑤池之所以給眼前的百曉生一個面子，也正是因爲他是石凡的朋友，如若不然，瑤池身上肯定有某種器物可以直接拿下百曉生。
百曉生自知自己理會，倒也是勉強一笑，推搪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關系此時被瑤池挑明，百曉生倒也不敢亂說話了，畢竟百曉生自己知道自己做了虧心生。
看着眼前的無數水滴，百曉生眼神一閃嗎，指向了其中一個：“你看，石凡他們三人到了第三層秘境了。”
瑤池也發現眼前這些小水滴是秘境之中的一層層空間了。
驚訝于這些的同時，瑤池看向了石凡等人所在的第三層秘境。
...
天海秘境第三層。
石凡，萬德僧人，還有無相魔祖進入其中。
此時除了石凡之外，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的臉色都變了一下。
因爲在這第三層海天秘境之中，他們兩人的修爲竟然受到了極大的壓制，這種壓制，來自于這第三層秘境的天地法則。
無相魔祖臉龐依舊模糊不清，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之前覆蓋在他臉龐之上仙帝級别的力量此刻竟然消失了。
而萬德僧人也是如此，之前别說是靠近萬德僧人，就算是站在他一定範圍之内都能感受到來自于他身上那種佛法的力量。
可是現在這種力量竟然也消失了。
石凡四處勘察一番，再看到眼前這兩位人物身上的變化，平靜道：“這第三層秘境好像不存在仙級以上的力量，也就是說這裏禁止使用仙級别的仙氣等。二位身上的佛氣和魔氣都是如此吧？”
此地空間的氣息完全是之前天海秘境之中特有的氣息，不同于仙魔佛三者的氣息，乃是完全自己的氣息。
也就是說現在在這第三層秘境，想要運氣，隻能借助這裏的氣息。
這第三層秘境發生的情況，正好印證了百曉生所提醒給石凡的話。
這裏的秘境級别極高，甚至其存在都有可能碾壓眼前的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讓這兩人困在秘境之中足足數萬年都不能出去，能做到這一點的，近代除了人皇這種級别的存在之外，寥寥無幾。
不過這也證明了這裏足有能夠提高眼前二人實力的東西。
此時龐大的秘境之聲再次響起。
“請諸位演化之前領悟的鲲鵬秘法，由爾等共同推選出一位最優者。”
聽到這話，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的表情都變了一下，先是禁止仙級的力量，後又是讓在場的三人共同選擇一個最優者。
這舉動，不僅是在考驗人心，更是在考驗三人之間的關系。
萬德僧人一臉肅穆，無相魔祖雖然沒有魔氣加持，但是他的面容似乎已經被煉制成一件器物，此時依舊無相無面，混沌不清。
不過無相魔祖身爲魔祖，還是先開口了：“既然規則如此，那我就先演化一番吧。”
說完，無相魔祖便開始演化之前他在鲲鵬羽之中獲得的秘法。
無相魔祖全身力量雖然被禁止到了幾乎和石凡一樣的凡境。
但是他的氣勢依舊是恐怖的。
身爲一代魔祖，連當時年輕的人皇都沒能奈他幾何，這說明無相魔祖的本事是實打實的。
他身形巋然不動，身上的氣息卻缥缈起來。
一道道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彙入無相魔祖的身體之中，随之魔祖的身形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一瞬之間，空間之内多了數道身影，無相魔祖又好像存在于世界各處！
“鲲鵬無形法！這便是我領悟的秘法！”
萬德僧人和石凡看的清楚，心中卻也有些驚訝。
畢竟這鲲鵬無形法已經沾染到了空間法則的力量，加之無相魔祖修煉的無相魔功，可謂是無相無形，相得益彰。
這已經可以算是完美級别的秘法了。
單獨拿出來，這身法稍微改進，便可以達到仙帝級别。
無相魔祖不愧是一代魔祖，魔宗巨擘，這種領悟能力，實在是當世數一數二。
無相魔祖在演示完自己的秘法之後，便轉頭看向了萬德僧人。
“怎麽樣，萬德，我們兩人的領悟時間差不多，你何不展示一番？”
萬德僧人也不矯情。
全身扳直站立，此時雖然被削弱了佛氣，但他天生臉龐厚實，嘴唇耳鼻寬大，有着一種天生寬容的姿态。
此時萬德僧人一手成拳，另一隻手握掌。拳腳之間，看起來愣是如同戰鬥佛陀。
而且萬德僧人的一手成拳，另一手成掌。
拳掌之間，演繹出了兩種完全不同的頂級功法。尤其是在這空間之内，萬德僧人的一拳落下，猶如鲲鵬飛躍，而一掌揮出，又如同鲲鵬落地。
兩者之間雖然是不同的拳掌法，但是卻呈現出一種極其完美的合調。
一心二用，完美到極緻的體術，這便是萬德僧人從鲲鵬羽之中領悟出來的秘法。
這是一門體術，完美呈現了鲲鵬的體态與力量。
與瑤池之前領悟的鲲鵬力法有相似之處，但遠超瑤池所領悟的力法，乃是一門将技藝與鲲鵬之力融合的秘法。
和無相魔祖領悟的鲲鵬無形法比起來，萬德僧人的這鲲鵬拳掌術也毫不遜色。
畢竟其威力赫赫，甚至還要比鲲鵬無形法更加實用，同樣這也是一門可以堪稱的上是完美的秘法。
此時無相魔祖咧開嘴巴，幹巴巴的對着石凡問道：“小子，你覺得我們兩個，誰領悟的秘法更加出色？”
此時無相魔祖已經自動忽視了石凡這個在外的人。
畢竟石凡的修爲乃是凡境，在無相魔祖看來，石凡比他和萬德僧人更早醒來的原因是石凡領悟了一門極其普通的秘法，所以才如此迅速。
對照着石凡的修爲，無相魔祖更肯定這個想法。
于是乎他并不想看石凡展示自己領悟到的秘法，而是更像讓石凡投自己一票，以此取得這第三層秘境的勝負。
對此，石凡隻是平靜道：“我想我也有機會展示一番自己領悟到的秘法，不知道魔祖是否願意看上一看？”
萬德僧人笑道：“此處秘境之中大家都是有機會的，石凡小友便展示一番吧。”
無相魔祖顯得有些不耐煩，隻是搖頭道：“快點吧。”
...
在天海空間水滴處觀察的瑤池和百曉生自然是看到了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的表現。
這兩人展現的秘法，全都是完美級别的秘法。
瑤池之前費勁心思想要領悟出來的東西，這兩人竟然輕易做到了。
百曉生感歎道：“不愧是萬年前風雲大陸的人物，這兩人果真是天賦絕頂。”
在數十萬年前，萬德僧人還隻是西域前往中州徒步閱曆的小和尚，在遇到當初占據中州爲非作歹的魔宗子弟之後，才下定決心渡魔。
渡魔不僅僅是靠着一顆恒心，更是要靠着強大的實力。
萬德僧人以往的閱曆便是渡魔之前先降服魔宗子弟，下至魔宗外門弟子，上至魔宗内門長老，萬德僧人一個都不放過。
在短短數年之内，萬德僧人愣是将數千個魔宗子弟度化成了西域僧侶，前往西域萬佛聖地求佛念經。甚至在将這些人度化之後，這些原本嗜血殺戮的魔宗弟子連自己的魔功都不修煉了，轉而修煉佛法。
這在當初中州尚未被始祖皇朝平定的日子裏是一件極其離譜的事情。
但是當初萬德僧人遊曆之時修爲有成，除了幾個成名的魔祖能夠輕易收服他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夠降服萬德僧人。
直到萬德僧人遇到了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無相魔祖。
初次相遇，兩人便從中州一路大戰到了西域，這一戰，期間引動了當時大陸幾乎所有人的注意。
讓人們意識到，這兩個年輕人的天賦有多可怕。
萬德僧人終究是沒能降服年輕的無相魔祖。
于是乎在這之後的近乎每一段時間内，萬德僧人都會主動找無相魔祖過招。他們兩人的争鬥，從一開始的見面直接開打，到了後來兩人各自成帝之後變成了見面論道，以理服人。
這兩人的實力，境界，現在都可以算得上是大陸之上最頂尖的那一批。
不過瑤池此時眯了眯眼睛：“石凡領悟的秘法或許比這兩人還要強。”
百曉生聽到瑤池這種荒謬的話語，先是一愣，然後便想着反駁。
但是很快，百曉生自己腦海之中也生出了一個荒謬的念頭：“如果是石凡...或許領悟出來的東西真的要勝過這兩個大陸之上曾經的天才。”
...
石凡站在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的中央。
盡管身旁站的兩個都是仙帝級别的人物，但石凡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盡是一片平靜。
随機石凡便開始演化自己在鲲鵬羽之中掌握到的秘法。
隻見石凡雙手掐印，眼中閃光，即使是在這被限制實力的第三層秘境之中，石凡身上那種如同天神下凡的氣勢也直接散發了出來。
面對石凡這種氣勢，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的眼神都有些微變。
他們感覺到了，石凡的道。
這種氣勢，唯有一往無前，無敵之人才可保持的道。
無敵道！
無相魔祖眼中了然，原來之前他揚言要收石凡爲徒，石凡卻以自己有道爲理由回絕了。當初無相魔祖還以爲石凡是在開玩笑，如今看來，石凡是真的已經觸摸到道的概念，甚至已經有道的痕迹加持在自己身上了。
萬德僧人則是輕輕感歎一聲：“石凡小友天賦驚人，當初像他這般歲數，這般修爲之時，我還在藏經閣日夜打掃經書，拖地洗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