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眼中少有的出現幾絲名爲冷靜的表情，甚至他整個人的氣勢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莫測起來。這種莫測讓百曉生看起來更像是一位真正有風度的仙王級别存在，而不是整日在大陸之上遊手好閑，潛藏于他人宗門聖地想着搞破壞的存在。
這把古琴，好像是喚起了百曉生不少潛藏在心底的記憶。
若是石凡看到百曉生現在這副表情和這副模樣，肯定要猜測百曉生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給附體了。
百曉生并沒有後悔選擇放棄突破眼前秘境，畢竟對他而言，可能這段被喚起的記憶比起這秘境之中的東西還要重要。
不過雖然百曉生放棄了突破秘境，但百曉生站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偶然間發現自己立足的大海之上有些波瀾正在發光閃爍。
他一時好奇，上前湊近一看。
隻見這些懸挂于天空的波瀾閃爍的海上斑點，竟然是一個個已經成型并且有了完整空間法則之力的秘境！
百曉生有些驚訝。
一是驚訝這片秘境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二是驚訝于眼前的波瀾光點不止萬千，也就是說這天海之間竟然隐藏了不下萬千個融合于其中的秘境。
百曉生仔細查看一番，果然在某處秘境之中看到了石凡還有萬德僧人還有無相魔祖和瑤池四人。
看到四人各自在一片灰色長柳葉狀的羽毛面前領悟，百曉生也大概猜測到了秘境第二層的考驗。
...
觀摩各種靈物，有機會窺得各種秘法仙術。
這種能力基于個人的領悟能力，也基于個人的氣運和時機。
大陸之上曾有人窺望星空之時獲得星空秘術，一躍升遷，從普通散修提升爲絕世仙王。
也有人觀察神獸古迹，在時間長河之中的幾縷驚鴻留影之中窺得真章，學到神獸古人留下的秘法傳承，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
眼前的鲲鵬羽，便是神獸留下的一種饋贈。
...
幾人的神識沉入其中，但因爲幾人見解不同，在鲲鵬羽之中見到的場景大不相同。
萬德僧人看到的是一片佛海浮沉，世上無魔，皆爲佛家子弟的場景。
但是這番場景對于萬德僧人來說，卻顯得有幾分詭異。
畢竟世上多是普通人，就連聖佛駐地的西域，也都是九成普通人，一成僧侶沙彌。這全世界爲佛，顯得頗有不妥。
人族，畢竟不是佛族。
若是世界皆爲僧侶，難免是主次不分。
萬德僧人眼中有些不悅，從剛才第一層秘境開始的魔圖開始，這秘境之中的考驗便都是在試探他的心性。
萬德僧人三歲入佛門，十歲通讀經文，二十歲佛法大乘，直到百歲，已然是成爲了一方大佛。
若不是當年的聖佛更加耀眼，他或許早就是佛地聖佛了。
但是命中注定，萬德僧人在早年立下的渡魔誓言尚未完成，這也讓萬德僧人心結未解，甚至在與無相魔祖漫長的糾纏之中喪失了不少耐心。
眼前這副詭異的佛界圖，讓萬德僧人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放棄自己渡魔的念頭。
這種對于萬德僧人來說恐怖的念頭被萬德僧人一念壓下，随機在這面前僧侶世界之中尋求一線可以感悟的氣機起來。
...
無相魔祖。
曾經中州無相魔宗的宗主，被奉爲三大魔祖之首。
無相魔宗當年在中州占地十萬裏，宗下大小魔宗數千。在始祖皇朝肅清無數魔宗之時，唯有無相魔宗在始祖皇朝有組織，有實力的進攻之下頑強抵抗了三月有餘。
但是，當初無相魔宗被進攻之時，無相魔祖并沒有出頭。
甚至在無相魔宗的副宗主請無相魔祖出山之時，無相魔祖隻是冷漠的回應了一句：“生死無相，開脫于萬物。”
随後便消失不見。
之後有人發現年輕的人皇與無相魔祖有過交手，随後無相魔祖便消失不見蹤影。
此時無相魔祖從鲲鵬羽之中出現的模樣，便是曾經中州無相魔宗被始祖皇朝億萬雄獅鐵将踏破山門，剿滅宗門子弟的時刻。
這一瞬間，無相魔宗再也不是中州那個高高在上的魔宗，而是數千山頭鮮血橫流，骨肉燃火的殘破之地。
在這以血和淚的戰火之後，無相魔宗即将被從大陸之上除名。
看到鲲鵬羽之中出現的這一幕，無相魔祖的眉頭瞬間一皺。
他是魔祖，喜怒無情。
他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情緒之中尚有一絲對他人的同情，即使是對于和自己生存了數千數萬年宗門子弟們的同情，他也要将其否認。
正因爲他是魔祖。
他正在觸碰的領域，乃是魔之真谛，這一領域，正在跨越人的界限，向着一個徹底喪失人情的地步發展而去。
看着眼前無數無相魔宗的子弟們身中刀劍，肩負鐵簇，眉眼開裂大聲呼救的模樣。
相比起萬德僧人的猶豫，無相魔祖更快的驅散了自己心中的一絲雜念，開始在眼前的景象之中尋求領悟。
...
萬德僧人和無相魔祖兩人從鲲鵬羽之中看到的場景多少對這兩人的心境有一絲影響。
而對于石凡和瑤池來說。
從鲲鵬羽之中窺到的場景要溫和許多。
即使是場景溫和，但在一定時間之内從鲲鵬羽之中領悟出一種秘法，實在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石凡從鲲鵬羽之中窺到的場景，則是直接很多。
一頭大小如若星辰，隻見其腹，難望其項背的鲲鵬正在石凡面前浮遊。
鲲鵬一轉，看似停留原地，但實際上卻是打破了無數虛影和空間，跨越了萬千維度，不知道去往何方了。
這一下，便是天賜的空間之力展現。
石凡看着自己面前大小如同星辰一般暢遊的鲲鵬，眼中有些笑意：“一道跨越時間和空間的虛影，是想讓我抓住你留在歲月盡頭的尾巴嗎？”
石凡面前這道虛影一直在閃爍，很快石凡便眼神空明，開始領悟出其中的個中奇妙門道來。
畢竟石凡面前從鲲鵬羽之中窺到的場景和萬德僧人還有無相魔祖的場景完全不同，他們二人境界雖高，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他們的道心之上也有一些裂痕。
這秘境之中的存在好像會專門以這種小小的破綻進行試探。
瑤池這邊和石凡也差不多，是一副鲲鵬飛翔的殘影，。這鲲鵬飛翔的殘影之中瑤池能夠看到鲲鵬的力量，但是卻一時觀察不出鲲鵬最終的力量，空間之力的影子。
天賦異禀的瑤池甚至已經從眼前鲲鵬飛翔的影子之中領悟出一種秘法。
但是...
瑤池眼神微皺，她并不滿足于眼前觀察到的這種秘法。
因爲她覺得這種剛剛領悟出來的秘法并不足以值得她去修煉。
畢竟瑤池乃是瑤池聖女，向來修煉的都是瑤池聖地的頂級功法，眼前從這鲲鵬飛翔殘影之中領悟出的秘法乃是一道力之秘法。
雖說是在秘境試煉，但是瑤池并沒有選擇強行修煉這道秘法。
這秘法與她的道不合。
瑤池的道，清晰明朗，早就注定。
眼前的鲲鵬力法，如果修煉的話多少會顯得有些突兀。
于是瑤池眼神收縮，再度觀察，試圖從眼前的鲲鵬再領悟出一些什麽東西來。
...
石凡從眼前萬丈鲲鵬的身影之下領悟出一道秘法。
和瑤池專精瑤池一脈一道傳承的術法相比，石凡的道更加複雜，也更加寬容。
這種情況來自于石凡的經曆，上一世石凡在尚未抵達仙王境之前，沒有什麽背靠的勢力，所有功法都是靠着自己獲得的。
上一世石凡晉升仙王境的時候，單單各種完整的，不完整的仙王境功法，石凡就修煉了不下百種。
所以石凡修煉的功法向來是天南海北，各不統一。直到石凡成就仙帝境之後初窺大道，才開始整合自己所學功法，将無數功法融會貫通，修成自己獨創的仙帝功法。
所以眼前領悟出來的鲲鵬秘法石凡是能學習的。
瑤池所修的道，更像是樹木，隻有适合自己的東西才能嫁接成功。而石凡的仙帝功法，更像是一片大海，不論是江川還是河流，隻要本質相同，便能被融入大海之中。
在仙帝功法的加持之下，石凡剛剛一領悟，便已然是将眼前的秘法掌握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