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個世俗概念，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是對萬初聖子的一種挑釁。
萬初聖子雖然從未說過自己很強，或者自己多有能力，但在内心深處，他是不允許别人站在他的頭上的。
這種情緒是天生的，甚至十分自然而然的，因爲萬初聖子從一出生開始，就被賦予了極大的地位和運氣，雖然此時他的表情淡薄，但他不可能不在乎石凡這個大皇子口中第一次站在他頭頂的人。
此時大皇子平靜的說道：“我要你去探探這石凡的深淺，順便瑤池也在他身邊，你也探探瑤池的口風，看看瑤池聖地的動向。”
主次有分，顯然大皇子更像讓萬初聖子去試探一番石凡。畢竟萬初聖子乃是科舉第二，和石凡交流一番也沒有什麽。
而他大皇子在這個時候已經是不能輕舉妄動了。
舉國祭典在即，任何一個舉動都有可能招來其他皇子的注意，尤其是他是大皇子，每一步走的都要十分小心。
萬初聖子并沒有拒絕，顯然，他也是想去看看石凡到底是何方神聖的。
上次水月小築之中萬初聖子甚至都沒有留意石凡的長相，這次前去，自然是要看看石凡的能耐。
點完頭，萬初聖子便轉身向着水月小築之外走去。
而大皇子則是依舊留在水月小築鏡湖邊上，他眼中閃爍出的是一種名爲權謀的複雜思緒：“一石激起千層浪，石凡嗎...父皇欽點的狀元，他是意欲何爲呢?”
始祖皇朝悠久的曆史之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人皇親自考察大科舉的考生，不過結果往往都十分慘淡。
凡是人皇考核的大科舉，曆史上有三分之二的前三甲直接被驅趕出了大科舉的考場，丢掉了大科舉的資格。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人皇并不認爲這些被驅趕走的考生擁有資格進入前三甲。
有人皇參與的大科舉曆來都是殘酷且嚴格的，但像石凡這樣，被欽點的狀元，大皇子還是生來頭一次見到。
...
随着大科舉金榜揭幕之後。
皇朝之中，甚至是皇城之外大陸各地的無數大勢力就已經開始活躍了起來。
不過首先肯定是皇朝内的各種勢力搜尋石凡的下落，萬初聖子和小聖佛的身份特殊，有極大的可能不會接受始祖皇朝的官職，而後自然是對皇朝之内的勢力也無影響。
石凡就不同了。
作爲金科狀元，身後又無大勢力背靠，有很大的可能會加入始祖皇朝，成爲朝廷命官。
而且當石凡的名字出現在金榜上的第一瞬間，石凡的基礎信息就已經被消息販子買了出去。
來自北域，散修。
這一簡單的基礎消息曝出，無數大勢力蠢蠢欲動，直接查詢起石凡如今所在的位置，很快石凡所在的福鼎客棧就被立馬找到。
...
此時，福鼎客棧之内。
石凡的房間當中有一個黑衣人正在等待。
其氣息雖然極緻收斂，但石凡還是看透了眼前黑衣人的修爲，乃是仙王。
石凡看的出來此人雖然戰力恐怖，但身上毫無敵意，并不是來對自己下手的。
于是石凡看着房間内一身黑衣，身材透露出來玲珑的黑衣仙王平靜問道：“禁衛軍？”
對方英氣十足的回答道：“在下虎瞳，禁衛軍虎字營副統領，奉命保衛金科狀元安全。”
虎瞳看起來一身黑衣。
但石凡仔細一看，其實是領域籠罩在這虎瞳周身，這是一種仙王級别力量濃縮的使用方式，這也代表着對方乃是實力頂級的絕世仙王。
禁衛軍和在野的軍隊不同，不歸屬于太尉管制，而是直接效忠于人皇，是人皇的親衛軍隊。
皇城之中除了一些城衛軍之外少有零散軍隊，大多都是禁衛軍。禁衛軍虎字軍，是禁衛軍龍虎狼三軍之中的一支，實力方面這三支軍隊隻是職責不同，作戰風格和稱呼名稱不一樣而已。
畢竟都是皇城中直屬于人皇的軍隊，他們的實力不可能有過大的差距。
石凡聽到虎瞳的自我介紹之後到時沒有多大的觸動，畢竟石凡并不知道這所謂的虎字營副統領代表着什麽意思。
不過石凡眼神一歪，看向自己房間内的房梁，此時上面還蹲着另外一個人。
要不是石凡神識放開了一瞬間打探了一下，自己還真沒有發現這人。
這人身處暗影之中，身形頗爲詭異，石凡平靜道：“房梁上的這位，難不成也是禁衛軍統領？”
“他是禁衛軍狼字營符統領，狼瞳。也是來保護大人你的。”虎瞳看着石凡繼續解釋道：“狼瞳天生是個啞巴，即使是仙王修爲，也沒有修複天生缺損。所以她不會說話，還請大人見諒。”
石凡看着這兩人，兩個修爲駭人的存在，表情倒是沒有什麽受寵若驚，反而是問道：“你們這是保護我，還是要來監視我？”
虎瞳眼神微微一眯，平靜道：“這就要看大人你自己的理解了，我們二人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每年的金科狀元，都是由我二人保衛，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狼瞳此時再度隐身，索性消失在了石凡所在的房間内。
虎瞳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其眼神還是在時不時向着石凡頭頂灌入的氣運線查看。
雖然她沒說具體原由，但石凡瞬間也就明白了。
氣運！
國之氣運！
此時石凡身上有着氣運加持，而這個過程要持續整整一個月。
這東西，可不是随随便便賜予它人的事物，而是石凡通過大科舉之後正當獲得的始祖皇朝氣運的加持。這東西要是被某個心懷不軌的存在奪了去，小則損失一些國運，大則毀壞國道，影響國家根基。
這也是爲什麽始祖皇朝能派出兩個絕世仙王級别的存在看護自己的理由。
石凡問道：“一個月之後呢？氣運消失了你們大概就不用看守我了吧。”
虎瞳眼睛盯着石凡，聽到石凡這麽問的一瞬間一雙大眼睛之中的表情有些疑惑，她顯然是沒有想到石凡的思維如此敏捷，竟然将她們兩個副統領看守的原因猜了個透徹。
随機，虎瞳笑着說道：“大人，過了這個月，金榜回封，在此期間你吸收的國之氣運将完全轉化爲您個人的氣運。倒時候我們也不需要爲國運擔憂...不過嘛，那時候您已經入職宮中成官了，大概也用不着我們兩個人天天照看着您，自然會有仆人家丁分配給您，照顧您的起居，關心您的安危。”
顯然虎瞳對這一趟流程已經非常熟悉了，畢竟每十年都要産生一個狀元，十年一次，她都不知道經曆多少次了。
雖然虎瞳的聲音如同少女，但石凡對于眼前虎瞳可能是個活了幾千歲，甚至是幾萬歲的存在毫無意外。
此時虎瞳繼續說道：“明日清晨，會有宮中禮官接您入宮，除了換官服，習禮儀，上朝接待群臣的接見之外，在三日之後還要參加鹿鳴宴。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了。”
不過虎瞳作爲見識過場面的人，此時繼續提醒道：“石凡大人好像并不在乎這些？”
石凡眼神坦然：“在野爲官，和你做禁衛軍一緻，能夠有什麽意外的事情？”
“哈哈，歸根到底我隻是一個兵而已，與您不同。如果沒有意外，接下來的這半天，會是您這些日子裏最忙的一天，這或許也會讓您的看法有所改變。”
虎瞳這話剛落。
瞬間，之前從未有過的數道，甚至是數百道氣息都朝着這小小的鼎福客棧趕來。
甚至有人，已經站在了石凡的門口。
...
皇城百家，皇朝外千家，大陸之上不止千家。各大聖地，列位宗門，甚至是連萬佛聖地這樣的地方，全都派出了使者與石凡交好。
這一天之前，大陸幾乎九成九的人不認識石凡。
甚至聽到石凡的名字都要愣一會，便會當做某個不起眼的人物随之忘在腦後。
這一天之後，大陸之上近乎所有人，都認識了石凡這個名字。所有人提起石凡的第一印象，便是金科狀元。
所謂天下誰人不識君，不過如此。
二十出頭的年齡，凡境修爲，力壓萬初聖子這種人物獲得人皇的認可成爲金科狀元，這些都成了石凡身上的标簽。
年少有爲，成了大家對石凡共有的标簽。
而功名利祿，也隻在這一瞬間就全都達成，未來可期，生活向着圓滿的方向發展。
...
宋福源看着自己一客棧的達官貴人們，眼中有感歎，也有興奮。
隻是此時石凡将大門緊閉，沒有選擇接見這些所謂的貴客們。
即使來訪的使者之中有些甚至是背靠仙帝的存在，但石凡依舊沒有因爲這個原因給他們網開一面，見上一見。
因爲石凡知道，這些人雖然百人百面，但最終都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追求利益。
他們隻是因爲石凡狀元的身份才選擇來這裏拉攏自己而已，可是石凡并不需要這些人給與自己利益，所以選擇了閉門不見。
這樣做會惹怒一些人，但更多的，石凡獲得了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