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更像是小孩子看見心喜的玩具一樣，面帶好玩的笑意。
“怎麽了？”
石凡看着這個灰裙少女問道。
少女則是淺笑道：“沒什麽，隻是感覺大哥哥你很有趣，比起其他人來說更有趣。”
“有趣？”
聽到少女這樣描述自己，石凡搖搖頭。
“你也挺有趣的。”
這個少女身上沒有一絲氣息波動，隐約間透露出的一絲氣息隻能讓石凡感應出其修爲乃是仙境水平。但是事實上，能讓石凡看不破修爲的存在很少，所以石凡隻能推測出眼前來曆不明的少女是某種神體。
單從這點來看，少女就已經超越了幾乎百分之九十石凡所遇見的修士。而剩下的百分之十，大多是不用隐藏自己修爲的存在，如楊太師等。
少女自顧自坐在石凡和唐若楓同一桌，拿起一顆靈果啃了起來。
相比起在座的無數才俊，她身上沒有一點擔子，更沒有一點所謂矜持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是個孩子一般，想到什麽做什麽。
...
此時水月小築中央響起鍾鼓樂聲，随着一陣陣鍾鼓樂，大皇子長道緩緩出現在水月小築中央。
大皇子長道身上已然是有龍氣呈現，氣運加身。
不得不說，他緩緩出現的身形，此刻還是頗具幾分氣勢的。
尤其是他仙王級别的修爲展漏無疑，此時對在場無數還在靈仙玄仙一類的青年才俊們無疑是一種視覺沖擊。
一時間萬人矚目，仿佛在宣告其是天命所屬一般。
“帝王家最看重氣勢...大皇子這氣勢，已經是不得了了啊！”唐若楓贊歎道。
石凡還沒說什麽，同桌的灰裙小姑娘兩口咽下靈果，砸吧着嘴回味着靈果的味道，評價道：“大皇子哥哥這氣勢不太行，我奶奶說了，大皇子哥哥雖然有些氣勢，但對始祖皇朝來說他的氣勢還不成氣候，不足以接手這龐大的始祖皇朝。”
唐若楓一時之間愣住了，自己同桌之上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個祖宗？
人家大皇子剛現身，你就如此直言不諱，怕不是想讓我和石凡兄掉腦袋？
唐若楓看了一眼石凡，沒想到石凡竟然在點頭！
石凡覺得小姑娘說的不錯，畢竟這大皇子身上的氣勢籠罩這個水月小築夠了，但輻射整個中州的始祖皇朝還是差的有些遠。
唐若楓臉色一苦，得，自己桌上兩個祖宗。
他悄悄看向大皇子。
畢竟大皇子有着仙王級修爲，在這水月小築裏面一定能聽見小姑娘說的。
隻不過大皇子隻是朝這邊看了一眼，接下來倒是并沒有遷怒于這一桌的人。
沒等唐若楓緩一口氣，隻聽石凡平直的問道：“那你覺得誰适合繼承皇位？”
聽到石凡如此一問，唐若楓汗毛倒立，隻覺得這涼爽的秋葉瞬間化作極寒地獄。
這個問題...若是小姑娘回答大皇子還好，回答其他皇子，估計這一桌三人今晚就要被挫骨揚灰！
在唐若楓汗毛倒立的時候。
小姑娘笑道：“奶奶說了，這始祖皇朝如今千位皇子，萬位皇孫，還沒有一個夠資格繼承始祖皇朝。畢竟先帝一統在前，人皇創立盛大皇朝在後，兩人的豐功偉績不是凡俗之人能接手的。不過很可惜...聽奶奶說呀，這些皇子皇孫都是一幫飯桶...”
“一幫飯桶...”
唐若楓眼神麻木，隻覺得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
但是等他悄悄看向大皇子之時，才發現大皇子正在和水月小築中央的數位天驕談話，仿佛并沒有注意到石凡等人這一桌所讨論的話題一般。
石凡則是笑道：“你奶奶還真是個奇人，有時間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小姑娘也笑道：“好呀，我覺得奶奶肯定願意見你一面的。”
唐若楓：“石凡兄，我有些内急，要不我們今晚就此結束，先離開這裏？”
唐若楓是真的怕了，一個桌子上有兩個祖宗，毫不忌諱的說皇子們乃是飯桶。這種罪過他唐若楓可承擔不起，他膽子比較小，生怕下一刻就被大皇子逮住給斬了。
但此時，好像是已經遲了。
大皇子已經結束了在湖中心的對話，走向了石凡等人所在的這一桌。
唐若楓内心直呼完蛋，還沒參加大科舉就要夭折在這裏了，後悔的情緒如同泉水一般從心底湧出。
最後...
大皇子走近這一桌，面容如同春風沐雨，十分溫和。
“瑤池妹妹，怎麽，還喜歡我這水月小築嗎？”
和唐若楓石凡同一桌的小姑娘頗爲勉強的點點頭：“還可以吧，都傳聞中州乃物産豐富之地，但這裏的果子比不上我瑤池的月果，味道差的多。”
瑤池...
唐若楓臉色劇變，自己一直在找尋的瑤池聖女，早就和自己一桌了？
而且她好像和大皇子私教甚好的樣子！
雖然瑤池聖女一身灰裙，樣貌普通，可是她是瑤池聖女啊！
說好的一見不忘呢？說好的一見誤道呢？
在唐若楓還在糾結的時候大皇子看着瑤池聖女，表情依舊溫和的說道：“呵呵，瑤池聖地有人細心照料月樹，我們這裏還是比不得，沒人有那技術。下次專門給你采集其他聖地的果子來讓你嘗嘗，隻不過可不要再說我們這些皇子是飯桶了，你這麽說，别人都要信以爲真了。”
瑤池聖女吐了吐自己舌頭，回道：“那是我奶奶說的，你和她說去。”
大皇子無奈搖搖頭，此時大皇子則是看向了石凡：“石凡小兄弟，早就聽聞你天賦奇佳，如今一見，果然是胸有神氣，儀表堂堂。太師還是好眼光！”
對于大皇子會知道自己，石凡心中也有猜測。
畢竟參天宮那一夜之後，丞相就已經直接給自己丢出了橄榄枝，如今被大皇子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并不意外。
而且楊太師對自己有幾分好感這種信息自然不會避過這大皇子的眼線。
于是石凡平靜回道：“大皇子謬贊了。”
大皇子點點頭也不多說，徑直走向下一桌。
今夜天才聚集，大皇子态度已經放的很低，看來是要告示自己親民的形象。
隻不過...
這一桌顯然是漏掉了一個人，唯有唐若楓正在興沖沖的準備迎接大皇子的問候時，大皇子卻和他擦肩而過。
在片刻呆滞之後，唐若楓呆坐原地苦笑了起來。
原來這一桌，隻有他才是那個無足輕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