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卻擺了擺手，示意黑泷不用。
石凡站在少女背後平靜的問道：“你覺得她像什麽？”
少女聽到自己背後石凡的疑問，用不流暢的普通話結巴道：“一，一條恐怖的黑色大龍！”
“果然，你有這樣的天賦，修爲卻隻有這麽點，可惜了。”
“哎？”
少女愣住了，她并不懂石凡爲什麽會這麽說。
但石凡知道。
普通修士是無法發現黑泷的異常的，更不可能像眼前的少女一樣，一眼就認出黑泷的本體。
因爲渡劫巅峰期的黑泷本體作爲黑色真龍，血脈不凡，本身就有一種上位優勢。
再加上石凡傳授給黑泷的也是頂級的化形法，這種情況之下隻有同境界強者或者高于黑泷的人才有可能看穿黑泷的本體。
而這個東瀛少女隻有區區築基期，卻能一眼看出黑泷的不凡。
...
直到黑泷和石凡站在一起，少女才後知後覺的震驚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你一個人類，怎麽能和妖獸爲伍！”
石凡笑道：“怎麽不能了？”
少女皺着眉頭怒道：“妖獸殺害人類，爲非作歹！是我們所有人類的天敵！我們世世代代都該和妖獸作戰！而不是和它們站在一起！”
石凡平靜的問道：“你什麽時候看到黑泷有殺害人類，爲非作歹了？而且你想過這樣做會對黑泷有什麽好處嗎？你能感覺到黑泷的力量，應該知道就算把全東瀛的人殺了對她也沒多大提升吧。”
少女聽完之後竟然擺出一副思考的表情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她說道：“但是，我作爲陰陽師斬妖除魔是我的責任！”
“送死也是嗎？”
“和妖魔誓死作戰也是我作爲陰陽師的責任！這不是送死！”
石凡和黑泷對視一眼，看着這個少女振振有詞的樣貌，要麽這個少女是腦袋有問題，要麽是被洗腦了腦袋有問題。
...
和少女交談時，石凡發現少女的眼睛隐隐約約有重瞳的迹象。
少女眼睛顔色較淺，大瞳孔之下藏着小瞳孔，若不是仔細觀察并不會發現。
石凡神情微動，低語道：“未成長開的重瞳聖體嗎，但是已經有看穿事物本源這種神奇的力量了...”
人族少有天賦神通。
而在此之前，更有一類人比起天賦神通更加稀少。
那便是神體。
萬人中有一人或許可有天賦神通。
但百萬人，千萬人中難出一人擁有神體。有時候，某些神體更是億萬蒼生難出一位。
重瞳聖體，便是神體當中的一種，這種體質在神體當中也屬于極其恐怖的種類。
身旁的黑泷聽到石凡這麽說，表情也有些驚訝：“重瞳，又能看穿我的本體...這小丫頭真的是重瞳聖體？”
在上古時代生活過的黑泷自然知道神體的強大，因爲那個時代，天地尚未降下大劫，資源充足。
那個時代，天驕無數。
他親眼見證過不少上古宗門的神體弟子的強大，這些神體越級作戰如探囊取物，杯中飲水一般輕松。
更甚者，強大的神體會伴有多種可怕天賦神通，戰鬥力不能用境界來描述。
黑泷知道不少上古仙帝本身就是各種神體血脈，别的上古宗門她有所耳聞。她上古時代所屬的禦獸仙宗，就有一位宗門仙帝乃是傳說中的靈獸仙體。
想到這裏，黑泷看了一眼石凡。
石凡雖然身上不具備什麽神體血脈，卻比起她親眼見過那些所謂的神體弟子表現更加恐怖......
相比起黑泷的理解。
石凡對重瞳聖體印象更深刻，因爲在石凡當初突破仙王境界的時候和一位重瞳聖體的仙王有過一戰。
石凡彼時在仙界剛剛突破仙王境界，意氣風發。
而對方是成名已久的大仙族仙王，名聲在外。
兩人并無仇怨，也無過往糾葛。
隻是時機巧合，石凡和重瞳仙王偶遇一地。兩人的氣勢都太過耀眼，注定有上一戰。
兩人隻交手十招。
卻震碎寰宇，驚動無數仙地大能。
這是石凡平生爲數不多的平戰績，大成重瞳聖體具有聖人姿态，雖是仙王境但戰力已經可抵擋仙帝。
想到這些，石凡突然好奇起來，如果那個重瞳仙王還活着，甚至已經修煉到了仙帝境界，現在的戰力到底有多強。
隻是在那一戰之後石凡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位重瞳仙王了。
石凡搖搖頭，不再回憶。
看着眼前的少女，石凡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看到黑泷和石凡沒有動手的意思，此時也神經大條的放下了所有戒備：“東方結語，您呢？”
“我叫石凡，你是東方姓氏...”
看着石凡的表情，少女笑道：“石凡先生，雖然東瀛也有類似的‘東方’姓氏，但我是華夏人啦。我普通話這麽流暢不像是東瀛人吧，我爸媽三年前來東瀛做生意才帶我過來的。”
“哦哦。”石凡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願意做我的徒弟嗎？”
既然遇到，那就是緣分。
眼前的東方結語心地善良，而且身居重瞳聖體。石凡現在覺得培養出一個重瞳聖體的仙帝應該也很有意思。
“啊？”
東方結語聽到石凡這麽說小臉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石凡先生，可我在這邊神社有師傅呀...”
石凡平靜道：“你的師傅大概也是個不入流的家夥，到現在你還是築基境。”
東方結語聽到石凡這麽說之後更驚訝了。
“可師傅說我進步神速，再過兩年就要比他厲害了！”
黑泷：“...”
石凡：“帶我去看看你師傅吧，我會說服他的。”
“可是神社那邊每個月還會給我發工資呀...”
“他們一個月給你多少。”
“我算算...一個月大概有一千多吧。”
“我給你十萬。”
東方結語聽到十萬這個數字，一臉财迷的樣子，方才那種吵鬧着要和黑泷作對的模樣完全消失，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好，成交！”
她就這樣把自己賣出去了。
石凡搖搖頭，站在東方結語的面前平靜的說道：“睜大你的眼睛，放開你的心神，讓我看看你的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