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皮皮蝦拱動出來,爬到了蘇小鹿的肩膀上。
“轟隆隆”——
又是一道雷下來,隔着很近,蘇小鹿看得清楚,雷電從她身上過度,被皮皮蝦号吸收了去。
“小鹿,聽我說,心神守一,凝神聚氣,把那股氣歸納爲你用,你就能成功築基了。”
周摯聲音深沉,他靠近了蘇小鹿耳廓,一字一句的說給蘇小鹿聽。
他知道蘇小鹿一定聽得見。
蘇小鹿的所有反應好似都慢了很多倍,但她一定聽得見,她和他的情況不一樣,但他相信,萬變不離其宗,不管多麽奇特的情況,道理都是相同的。
這雷劫,就是屬于蘇小鹿的築基雷劫。
他當時渡雷劫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但蘇小鹿卻是自己朝着雷雨裏面走,她變得呆呆的。
周摯有些擔憂,他想把蘇小鹿往其他地方帶,但蘇小鹿抱着的小崽崽咬了他一口。
周摯就感覺身子麻木僵硬了,他甚至抱不住蘇小鹿,他就那樣直挺挺的倒下去。
“主子——”
金六等人驚呼。
“轟隆隆——”
又是一道雷劈下來,蘇小鹿隻覺得視線所及全是白色。
被雷劈,她感覺并不疼,隻是酥酥麻麻的,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她行動遲緩反應不及時。
聽到周摯的話,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原來,這是她的雷劫,她要築基了。
她很快的凝神聚氣,心神守一,漸漸的,她感覺到了一股濃厚的力量,随着每一次雷劫灌入她的身體裏,蘇小鹿将這股力量引導,一遍一遍的梳理,歸爲己用。
雷雲壓頂,六道雷之後,雷雲散開,有雨水降落。
蘇小鹿深深運功,這一股甘霖大多都被她吸收了,有一部分,則是被其他吸收。
雷雲散開,陽光普照。
懷中的皮皮蝦号哼唧兩聲,蘇小鹿發現皮皮蝦号的皮毛變黑了很多。
她有些好奇,她的識海就有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小鹿,我要進空間。”
蘇小鹿愣了一下,皮皮蝦号擡起腦袋,舔了舔蘇小鹿的手指,很奶的聲音又帶着撒嬌的意味:“小鹿,是我,皮皮蝦号,我要進空間睡覺,我困……”
皮皮蝦号,蘇小鹿驚詫不已,這小東西會說話了。
皮皮蝦号剛才可是幫她擋了好多雷劫,蘇小鹿沒有細想,把皮皮蝦号放進了空間裏。
看着躺在地上的周摯,蘇小鹿蹲下身來,她伸手搭在周摯的手腕上,催動靈力來舒緩周摯的身體。
金六金七等着急的圍上來。
“蘇公子,主子怎麽樣了。”
剛才真的是兇險。
周摯一動不動,他眼睛看着蘇小鹿,看她已經安好,也就安心了。
很快他就能動了,他看着蘇小鹿,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吳老頭搶先開口打斷了。
“臭小子,還不快把你哥背回房去,你這哥哥,這次才真像哥哥了。”
吳老頭撫了撫胡子,意味深長的加重了‘哥哥’二字。
蘇小鹿連忙點頭,她力氣大,隻是拉住周摯的雙手往後背一撈,就把周摯背起來了。
周摯看了吳老頭一眼,吳老頭對他慈祥的笑了笑。
周摯收回視線,他什麽也沒說。
蘇小鹿築基了,這是好事。
蘇小鹿築基之後,功力大漲,安頓好周摯之後,蘇小鹿才回營房。
她一回屋,吳老頭就抓過她的手給她把脈,老頭擔心她,蘇小鹿也就一動不動。
很快,吳老頭就松開了,他開口說道:“擔心是多餘的,那麽幾道雷也沒事,真神奇。”
歸遊卻是擰眉:“築基都要被雷劈嗎?如果沒成功,是不是會被劈死?”
這個蘇小鹿也不知道,她想了想開口:“可能會。”
“但是渡劫成功後,我感覺我身體還是有些不一樣,歸遊師傅,要不咱們比試比試?我現在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我感覺壽元應該也是有改變的,按照正常情況,我現在這樣一直保持,正常的生老病死,我應該能活兩百歲。”
蘇小鹿感覺自己能領悟到更多的東西了。
修仙這一條路,似乎也不難摸索。
人會随着修爲的變化而變得長壽,成仙,于天同壽也不是不可能。
歸遊看了看蘇小鹿:“那就來試試吧。”
師徒兩人說比就比,一起出去,飛身就離開營地了。
師徒兩的動靜,讓不少人都注意到。
大家都默契的追上去看。
吳老頭搖搖頭:“老咯。”
他沒跟着去,他轉去了另一個營房去。
吳老頭去看了胡長壽,胡長壽看見吳老頭來,禮貌的打招呼:“吳老,您來了。”
吳老頭點頭,在床邊坐下,他對胡長壽說道:“你感覺怎麽樣,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鹿丫頭築基了,這次下雨打雷就是她渡劫,是個好消息,丫頭跟你說的,你都可以試一試,思維也不用固化,可以多方面嘗試,人不要輕言放棄。”
“我知道的,謝謝您。”
胡長壽心裏不勝感激。
“若是早五年,你這樣的,隻怕是神仙來了也無能爲力,但如今異域相融,靈氣複蘇,秩序變換,你這樣的也不算什麽大事,别覺得什麽累贅不累贅的,隻要能活着,就是爲豬狗也不怕,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吳老頭開解胡長壽,胡長壽現在就腦袋能動,跟廢了沒區别。
“别的你看不見,那明王你看得見,他比你凄慘多了,以前在丫頭家那個周恒你還有印象吧,兄弟兩人,一胎雙生,命運卻截然不同,明王雙腳都沒了,他若是不熬下來,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如今,也算是雲開月明了,這說明了,人活着才有希望。”
吳老頭想起周摯,不由的從肺腑發出感歎。
胡長壽若有所思,他沒有把真實的情緒露出來,但在心底裏,他比任何人都着急和崩潰。
他還是動不了,他嘗試了感應和自控,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他心裏是絕望的,但他又不想讓蘇小鹿失望和擔心。
聽着外面的大雨和驚雷,他心裏一片蒼涼,隻覺得荒蕪和孤獨。
他沒想到,吳老頭竟然來看他,而且他好似一眼就把他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