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行風松開張月涵,上前兩步穩穩接住,雙手握着巨斧柄,巨斧沉甸甸的擱在肩頭,他用手愛不釋手的摸着說道:“多謝小鹿。”
“齊小将軍,快打開看看啊。”
有人歡呼着,他們一路跟随而來,就是爲了一睹巨斧真容呢。
齊行風神采飛揚,在衆目睽睽的期待目光下,解開了紅結,然後一圈一圈的解開纏繞在巨斧上的紅布。
當一縷寒光出現,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哇’了一聲。
那是一把好斧頭,絕世之品,隻是看就看得出。
巨斧後,哪怕它還沒有開鋒,也能讓人感到寒意。
這樣一把巨斧隻是看着,都讓人頭皮發亮,這要是劈下來,能直接把劈成兩半吧。
“駕,駕——”
有急馬聲音傳來,同時還有一道喝聲:“聽聞齊小将軍獲一柄好斧頭,楚小爺我特來一試。”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晉,他是聞聲而來。
齊行風獲得了好東西,可把他羨慕壞了,但到底有多好,那還得試試才知道。
兩位年輕氣盛,功夫都聞名京城的武将交手,讓人忍不住拍手叫好,歡呼起來。
原本都不感興趣的周邊人,也都紛紛前來圍觀了,并且自動遠離,将兩位交手的地域留了出來。
齊行風提着巨斧重重一放,地上青石磚都‘嗡’一聲顫,他聲音渾厚,看向楚晉道:“齊行風,應戰!”
楚晉已經翻身下馬,把馬兒缰繩随手一扔,齊府的護衛立馬就接過,把馬兒牽走照看。
有護衛進去禀報給齊老将軍聽。
齊父聽了都大爲震驚:“楚家大公子來了?要與我兒一戰?”
他轉頭看向齊老将軍,眼神狂熱:“爺爺,我不能陪你下棋了,我必須去看一眼,回頭您罰我閉門跟您下三天都行,但是現在,請恕孫兒失禮了。”
楚晉那孩子,也是數一數二的好苗子,傳聞他和自家兒子一直不和,在教練場上也時常交手打架,他身體受傷後就退了,所以從沒看見過。
如今齊行風剛剛得到好兵器,楚晉就來挑戰了,他不去看一看都不行。
齊老将軍撫了撫胡子,笑的意味深長,看着齊父起身急奔而去,他輕歎:“還是太急了,但凡他多等幾息,也不至于白白搭上三天必過,對吧。”
一邊禀報的護衛垂頭,抿唇憋笑。
論腹黑,還是齊老将軍是也。
老将軍年紀大了,之前受傷還以爲熬不過去,但如今靈氣複蘇,老将軍身體也養好了,活個二三十年絕對沒問題。
他老人家往外一走,威嚴氣勢渾然天成。
齊老将軍起身朝外走。
楚晉沒想到會驚動了齊父,還驚動了齊老将軍,看着兩人出來,他拱手見禮:“晚輩楚晉,見過齊将軍,見過齊大将軍,給兩位問安,晚輩隻是一時興趣,不想驚動兩位長輩。”
齊父這才發現,齊老将軍也來了,他頓時明白了。
但這會他也沒工夫後悔,他打量着楚晉,相貌威武端正,身姿雄偉,一看就是武将中的好苗子。
“後生可畏,不錯不錯,我們就是來看個熱鬧,你不用緊張。”
齊父端着穩重,沉着的說道。
在自家爺爺面前,他是個毛小子,但在後背面前,他該有的穩重嚴肅也是一點不少。
齊老将軍溫和的笑了笑說道:“楚雷震有個好兒子,不錯,你們同輩人,盡管交手比試,不用管我們這些老的,你們玩的開心就好,年輕人就要有好勝不服輸的鬥志,這場地夠不夠寬,不夠寬我讓人清空一下,讓你們較量個痛快,也方不委屈你們楚家的長锏。”
楚晉從齊老将軍語氣裏,聽出了豪爽,沒有半分芥蒂,而且齊老将軍一眼認出他手裏的兵器,他也很高興。
齊行風現在才有得意兵器,他可是早就有了,雖然他還在等着父親傳給他使用。
他是聽到消息,匆匆忙忙的就拿了锏來,他熱血沸騰,早在好久錢就聽齊行風說過了,那可是天下第一刀劍親自鍛造的,到底有多厲害,那還得試試才知道。
楚晉抱拳:“多謝大将軍,那晚輩就承愛了。”
既然要較量,那勢必要較量個痛快的。
這點地方,顯然不夠。
人們圍着,他和齊行風肯定也玩的不痛快,再把場地擴寬一些,那就不用顧忌了。
人們都興奮的等着,紛紛往後退。
嚴青雲沒想到來送個禮,還能有這樣的事情看。
他帶着兒子嚴志遠,也當了個看客。
聽着圍着的人們說,那巨斧是蘇小鹿送來的,嚴青雲幽幽歎了口氣。
嚴志遠皺了皺眉頭,不悅道:“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我母親……”
嚴青雲臉色一沉:“住嘴。”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不說隔牆有耳,這簡直是人山人海的市場,那些話能說麽?
他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要是被有心傳出去,那他所有心血都白費了。
如今他們和蘇家的關系,雖然不能和齊家和蘇家的關系相比,但也過得去,也算交好,他是趙氏的父親,是蘇崇蘇華的外公,這朝中誰都知道,隻要不交惡,有這層關系在,積分薄面别人還是會看的。
但這點關系,維持艱難,想要毀壞卻很容易。
這個兒子,從來都不服氣,戾氣重,倒如今也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竟差點在這樣的地方口無遮攔的說話,真是讓他又氣又寒心。
被當衆呵斥,嚴志遠也很氣,他雖然忍下了,但卻記恨在心。
他惡狠狠的瞪了蘇小鹿一眼,白眼狼小畜生,當年若不是他娘手下留情,怎麽會有他們在,如今日子出頭了,胳膊肘隻知道往外拐,蘇華在朝堂上公然對峙他,蘇崇更是嚴苛他推過去的人,如今有好東西,也隻知道給外人。
齊家,齊家有什麽好!
嚴志遠眼眸陰暗。
蘇小鹿感覺到了有不善的目光,她看了過去,嚴青雲對溫和笑了笑,招招手,蘇小鹿也笑了笑,也招手回應,對這個外公的印象,不好不好,她的視線最後落在嚴志遠身上,剛剛那不善的目光,應該是他。
蘇小鹿隻是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了,嚴志遠善惡與她何幹,她不在乎也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