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頓了頓。
“巫先生怎麽問的呀。”
蘇小鹿都有些期待了,一整個就好奇住了。
“巫先生問主子說,主子還有心情喝茶呢,蘇姑娘要是不給你解毒了可怎麽辦。”
金六模仿着巫先生說話的語氣。
蘇小鹿失笑。
金六又說:“主子不急不慢,還喝了口茶,才淡淡的對巫先生說,不會,小鹿不會失約,她還沒回來,是有事情耽擱了。”
金六模仿完周摯的語氣,他才笑着對蘇小鹿說:“蘇姑娘,你說他怎麽就那麽自信覺得了解你呢。”
蘇小鹿沉思了一下,笑答:“因爲我叫他四哥呀,那是我哥,我能失約麽。”
“咳咳——”
輕咳聲音傳來,金六看去,立馬垂頭,笑着退下,走了遠些,他對着蘇小鹿大喊:“蘇姑娘,改日有空了可得好好與我們切磋切磋。”
蘇小鹿揚手:“沒問題,我這半年進步可是很大的。”
蘇小鹿的視線落在周摯身上,他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素袍,身姿清秀,氣質溫潤儒雅。
蘇小鹿歎了口氣,沒胖。
周摯走過來,淺淺一笑開口:“歎什麽氣,幾個月不見我了,看見我不高興嗎?”
周摯伸出手,在蘇小鹿面前開出一朵白色秀麗的花,他送給了蘇小鹿。
“四哥诶,你怎麽一點也沒胖。”
蘇小鹿拿了花,聞了聞,淡淡的清香,是她喜歡的氣息。
她手心凝聚出小水珠,澆灌在花朵上,她笑着說:“這樣更好看了。”
周摯看着蘇小鹿:“小鹿真厲害。”
他結了一個花的座椅,蘇小鹿自然的坐上去,随着周摯一起進屋。
蘇小鹿突然笑了:“噗——”
周摯側頭看她:“又笑什麽了?”
“我感覺我這樣子,好像四哥腿上的挂件。”
一下有種成爲大佬腿部挂件的即視感。
周摯失笑:“那也挺好的。”
幾個月不見,雖然他時常知道她的消息,但到底是數月沒見着她了,他會很想她。
蘇小鹿回來他就知道,他可以立即去看她,但是他不能,他知道她會來。
進屋坐下之後,周摯就伸出手來。
蘇小鹿自然的給他切脈,周摯的脈象平穩,他的身體根基很好,但餘毒也很重。
“腿怎麽樣?”
蘇小鹿問,毒全壓在腿上了,那些新長出來的,也受毒素侵襲,蘇小鹿皺了眉頭。
“不太好,前陣子壞死了一些,但這不要緊,我有了木系印記,就算沒有真正的腿,我也能行走自如。”
當雙腿開始因爲毒素侵襲開始壞死和腐爛,周摯就想開了。
他這輩子可能擁有不了健康的腿,但老天已經用另一種方式彌補了回來。
他将木運用到了極緻,木可以延續任何地方,它們就是他的雙腿。
畢竟想要它們真正的長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摯豁達了。
蘇小鹿看着他,笑着說:“四哥不在意了,但我可不想砸了招牌,今年還是去溫泉哪裏麽?”
周摯的腿到底怎麽樣了,她還沒看見,她沒有開口,說不定會被拒絕。
那就等解毒的時候找機會看吧。
周摯點頭:“可以。”
中午的時候,蘇小鹿和周摯一起吃飯。
周摯吃的不多,蘇小鹿發現,她夾給他的,他都吃了,哪怕看起來不想吃。
蘇小鹿不由的想,難道周摯是個寵妹狂魔?
想着認識這麽久以來,他似乎和周衡一樣把她當了妹妹,周衡對她就不錯,周摯也縱容,有好東西都想着她呢。
蘇小鹿默不作聲,一直給他夾一些,估摸着他吃不下了,蘇小鹿才收手了。
蘇小鹿開始給周摯施針。
周摯靠在榻上,時不時用夾子撥弄一下炭火。
等針都紮好之後,周摯輕聲問:“小鹿,給我說說你這幾個月裏的事情吧。”
蘇小鹿想着反正沒事,她這幾個月也的确遇見了很多事情,就拿了幾件事情說給周摯聽。
“海上有巨大的大鲲,林裏有巨大的熊和其他獸類,看來異域容易養出長的大的巨獸。”
周摯分析着,關于兩個世界相融合,另一個世界探知的還是太少了。
想要完全探透,隻怕是不能,當下的天,人沒涉足的地方都還多了去了。
如今擴大,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也有人的話,應該也會很大吧。”
周摯輕聲說。
蘇小鹿腦海裏,冒出兩個字,巨人。
她不由一震:“暫時還沒有發現,如果有人族,可能是巨人,也可能和我們一樣,但他們都有許多本事。”
“這一月,霧裏,已經冰天雪地了,寒氣傳出來,霧外五裏地,都是寒霜冷凍着,人根本抵抗不住那麽寒冷,暫時都沒有人往裏面走了。”
周摯說起了霧内,蘇小鹿應該是還不知道的,她畢竟被牛崽的事情牽絆住了。
“那等到來年開春再看看。”
世界的玄妙,常人難以琢磨清楚,兩個世界融合本來就是過于微末的幾率,會發生什麽,都是難以下定數的。
說不定開春裏面雪化,大家又能進去了,說不定雪一直封住,再也進不去。
周摯點頭:“年後,我還會再去一趟青海,你去嗎?我想捕一頭大鲲看看。”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需要變強,肉弱強食,我身爲大周皇族,保衛大周子民是我肩上的責任,先祖數輩積累的安穩,我不希望毀于我們這一代。”
周摯眼眸深了深。
蘇小鹿點頭:“我也要去的。”
周摯心胸容納下天下,她沒想那麽多,她隻想保護好家人,她的身後,有家人。
國在家就穩,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你進宮了沒?”
周摯笑了笑問。
蘇小鹿點頭:“我去看了姐姐,她有了身孕。”
“如果順利的話,年後就要立太子了,到時候遷出宮來,你姐姐回家就會方便很多了,早知道讓他回來後我這麽輕松,我就不攔着了。”周摯笑了笑,比起周衡忙的恨不得出分身,他倒是輕松得多,心境也在逐漸變化。
“四哥你變了好多。”蘇小鹿看着周摯,不由的說。
“因爲開心的事情多,四哥我畢竟也是少年人。”周摯自我調侃,語态輕松,他眉眼含着笑意,像是一抹明媚陽光一樣,讓蘇小鹿都有點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