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遊看了周摯一眼,高冷的應了一個字‘嗯’。
蘇小鹿松開了吳老頭,她是不想哭,但這真的和她的師傅一模一樣,連細微的反應都一樣,她怎麽能不哭。
“師傅,我好想你們。”
蘇小鹿哽咽的開口。
吳老頭神色溫和下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丫頭,師傅知道你的事情,知道在你那古怪的記憶裏,我和你歸遊師傅已經過世好多年了,爲師很欣慰啊,在那個世界,想必師傅最後也是高興的,那個世界的我肯定已經說過感謝了,但我現在還是要說一聲,辛苦丫頭了。”
周摯在信中已經說明了,吳老頭看着蘇小鹿,鄭重的說,随後主動的抱了抱她拍拍她的背。
歸遊在一邊,也輕輕伸手拍了拍。
蘇小鹿流着眼淚,抱着兩位師傅哭了一場。
她在心裏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清心訣才沒讓自己迷失在這幻境裏。
一路上回去,蘇小鹿感覺到了久違的暖心和親切,她告誡自己,隻是短暫的沉迷在幻境裏,她真的有太多年沒有再見到師傅了。
吳老頭給她把脈,說她的身體已經在漸漸恢複了,記憶上面估計就是這樣了,說白了,不管是哪一個世界,她和周摯都是相互喜歡的,既然這樣,那就好好在一起。
兩位師傅沒有改變,他們難以停留,在還跑的動的時候,看了她一陣就再次離開了。
蘇小鹿和周摯平靜的過着日子,她在找周摯最想做的或者最想要的。
兩人爲夫妻,夜裏同床共枕,除了簡易的親吻沒有其他親密的動作了。
在幻境之中,一天也是一天,時間上沒有任何不同,眨眼就是兩個月過去。
冬季漸漸來了,周摯甚至還出去剿匪了。
連着幾天不見蹤影,蘇小鹿進了宮裏看姐姐,她見過周薇周萱長大,但這時候她們還小,周煥周卿可愛的要命。
蘇小靈看出她喜歡孩子,她眼裏有着心疼,她握住蘇小鹿的手開口:“小鹿,你喜歡哪個,你抱去怎麽樣,如果兩個你都喜歡,那就兩個都抱去吧,我再多生幾個。”
蘇小靈很心疼,她的妹妹,神仙一樣的妹妹,怎麽就這麽多坎坷,她這麽喜愛孩子,卻傷了身體。
蘇小鹿大驚失色,她連忙擺手:“不要不要,我都不喜歡……”
“不是不是……不對,我是不抱走他們,但我向小姨一樣喜歡他們。”
蘇小鹿都有點暈了,她既感動又震驚,但仔細一想這像是她姐姐能做出來的事情,她可是她最疼愛的胞妹啊,在這裏,她不能生育,蘇小靈該多心疼。
姐妹情深,蘇小靈希望她能圓滿。
蘇小靈歎氣:“小鹿,你給姐姐說說你記憶中的那個世界吧。”
蘇小鹿又說起來,蘇小靈認真的聽着,溫和的笑了笑開口:“真好,真好啊,姐姐甯願那才是真的,你就永遠的自由了。”
蘇小鹿沉思,她心想,那本來就是真的,這才是假的。
這時候,外面響起宮人的聲音:“太後駕到——”
太後魏玲來了。
做了太後,魏玲很威嚴。
她在這裏,她是很慈愛的母親,愛着她的一對雙生子。
魏玲來後,露出了笑容:“小鹿小靈,母後聽說你們這熱鬧,這就來瞧瞧,可打擾你們了?”
蘇小靈搖搖頭,上前挽着魏玲的手臂:“沒有,母後快請坐。”
蘇小鹿沉默不語,她心想,差距可真大,現實裏,魏玲摒棄了周摯,也與周衡疏遠,在經曆陷害姐姐的事情之後,她倒是大變了,但覆水難收,所以魏玲最後過世時,周摯周衡都沒有在她跟前,隻是喪事消息傳來,他們才知道。
魏玲用了餘生去後悔。
“丫頭,你好好看看母後,真是那薄情之人嗎?”
魏玲溫和的看着蘇小鹿開口,她自然也是知道蘇小鹿失憶後的奇遇的,她沒有怪她,而是溫柔的,堅定的問她。
蘇小鹿看着這個完全不一樣的魏玲,她的氣息都是溫暖的,蘇小鹿搖頭:“這兒的母後,一點也不薄情。”
魏玲輕笑着摸摸她的頭發說道:“這世上沒有哪一位母親能摒棄自己的孩子,夢都是相反的,如果現在是夢,那你不可能一天天的過的,你早就醒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母後很在意你們,可不想在你心裏留下了壞印象,你可阿摯情侶坎坷,這一路走來諸多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蘇小鹿微微淺笑,她點點頭。
她沒有反駁,因爲沒必要,這裏的魏玲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她是個好母親,周摯敬重她,不說她和周摯是夫妻,就算是朋友,她也應該敬重魏玲。
至于哪一個才是幻境,她心如明鏡。
不管周摯說的再怎麽合理,這個世界關于她的事情,都不是她一一經曆的。
她們一起吃了晚膳,蘇小鹿才出宮回明王府裏。
夜裏她開始回憶在這幻境幾個月的點點滴滴,她苦惱的歎氣,周摯一點破綻都沒有。
他将自己完全融入了這裏。
他已經陷的很深很深了。
蘇小鹿沒有辦法,叫不醒他,她也不可能走,所以隻能等。
等她找到他的破綻。
五天後。
周摯回來了,他受傷了,是箭傷,在肩膀。
蘇小鹿給他把脈,親自給他處理傷口。
周摯溫柔之餘有些愧疚:“小鹿,抱歉了,讓你擔心了。”
蘇小鹿看着神色有些蒼白的他,她搖搖頭:“四哥好好休息,什麽都别說,把身體養好吧。”
周摯養傷的這些日子,蘇小鹿和他倒是祥和一片,兩人看書喝茶同眠。
随着周摯傷口漸漸恢複好了,蘇小鹿也會親親他,本來就有喜歡,現在在幻境裏,他們還是夫妻,夫妻之間做什麽親密的事情都不過分。
夜裏,她靠在周摯懷中,一會捏捏他的手,一會捏捏他腹肌,她光明正大的摸來摸去,手被周摯捉住,他沉聲開口:“小鹿别鬧。”
蘇小鹿掙脫,她半撐着身,她看着周摯開口:“我們可是成親了,我可是持證上崗,我對你做什麽事情都是應該的哦,律法都站我這邊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