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欺人太甚!士可殺不可辱,我和你拼——”
大個子情緒易怒,這會已經有點失控,眼睛腥紅的盯着蘇小鹿正要和她拼命,但身子被一拉,一隻手在他頭上一順,他的哥哥開口:“小濤坐下。”
他站了起來,對着蘇小鹿拱拱手開口:“姑娘莫氣,在下黃正,胞弟黃濤性子從小易怒沖動,他受不到刺激,這些年也受過不少磨難,姑娘想要詢問事情緣由,我便來解釋吧。”
黃正的順撫對于黃濤很受用,黃濤聽話的坐下了。
黃正這才對着蘇小鹿說道:“姑娘,事情是這樣的……”
事情其實并不複雜,就是他們所有人必定會經過這個區域,然後就走不出去,不管怎麽走,都會回到原地。
而每晚,會有一人悄無聲息的失蹤,他們自然也知道是妖物作怪,但是這個妖物,他們找不到。
他們都是走進這個區域的人,無論實力多強大,都走不出去。
一開始大家也團聚起來試過,他們以爲是陣法,但怎麽都找不到陣眼,其中被困的最久的,有兩月之久,這正是這個異域密境被發現的時候。
沒有人能阻止人消失,所以進來的人越多,才有希望活的越久。
黃正解釋完,還禮貌的拱拱手:“姑娘,事情就是這樣的,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們可以再多走幾次試試,看看是否會回到原點來,反正我們最近都累了,不想再折騰,想歇息幾天。”
說完之後,黃正認真的作揖:“姑娘,上次胞弟目光短淺惹惱了姑娘,姑娘也教訓過她了,還望姑娘莫要記懷,今後我一定會對胞弟多加管教,如果能活下去的話。”
蘇小鹿淡淡擺手:“這次就兩清了,他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也不會對他做什麽,至于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有待考究,我會試試看,但如果你騙我,那你隻有期望下次不要再遇見我。”
黃正連忙點頭:“不敢不敢,多謝姑娘大度。”
蘇小鹿準備回周摯身邊,她突然想起來她又頓住腳步回過頭,黃正一臉放松的神色僵硬在臉上,有些緊張:“姑,姑娘可還有事?”
“你們這些傷是怎麽回事。”
蘇小鹿問道,她和周摯走來一路平靜,連猛獸都沒遇見過,但是這些人,衣服有些破爛,像是遭受到什麽攻擊。
黃正歎氣:“是蛇咬的,此處毒蛇多,且都力大,再怎麽小心也有防不住的時候,一些毒難清,所以大家就這樣了。”
若不是修爲高,都早被毒蛇咬死了。
問清楚了,蘇小鹿就回到了周摯身邊。
周摯拿出了吃食給蘇小鹿:“小鹿,吃點東西。”
蘇小鹿接過,兩人慢慢的吃着,吃完之後,兩人起身繼續走,這一次是試探也是驗證。
現在還是白天,還能驗證。
他們一路上一直朝前,他們還是能看見前面的山峰,路上沒有轉彎也沒有看見岔路,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再次看見了那群人。
看見他們回來,那群人沒有一點意外,這就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看見他們回來,甚至還有點失望,原來真的出不去了。
這個奇怪的異域,天都是黒的,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寸草不生,唯一可見的一種樹植,也都黑乎乎的,看着像是一堆枯草。
蘇小鹿他們這次回來,天已經更暗了。
兩人找地方就地休息,周摯爲蘇小鹿拿出了木床讓她躺靠,有了介子空間,這些就很方便。
周摯睡木椅子,守在蘇小鹿身邊。
他們拿出這兩樣,不少人都看向他們,一個介子空間多難得啊,他們竟然用來裝這樣無用的東西,真是暴殄天物。
入夜後,四處都安靜了,空氣有靈氣,還隐約有至寶的香味。
蘇小鹿聚精會神,準備好好守夜看看情況,她将五感放開,周遭的濕冷氣息更加明顯了,但好似有無形的牆壁将更遠的地方阻隔了。
她漸漸變得迷糊,朦朦胧胧的,蘇小鹿聽到有人在叫她。
聲音她很熟悉,她難以置信的睜開眼,看着面前的趙氏,她有一瞬的呆愣。
過去了這麽多年,她知道面前的是假的,但還是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娘。”
趙氏笑吟吟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傻愣着幹什麽,該梳洗了,一會時間可不夠用,等會你姐端來吃食,你也趕緊吃點,禮儀這麽繁瑣,這一天夠你餓的。”
蘇小鹿看着喜慶的屋子,她沒有在意,她抱住趙氏,将腦袋靠着她腰間。
假的終究是假的,不一樣,沒有娘的氣息。
趙氏還是笑吟吟的:“傻丫頭,舍不得娘了?這都是你要走的路,每個女子都有這麽一天的。”
蘇小鹿不動聲色的松開手,不多時,蘇小靈來了,是年輕時候的摸樣。
蘇小鹿搖搖頭:“我不餓。”
她倒要看看,這幻境要把她嫁給誰!
挺過繁瑣的禮節,她被送入了洞房等待。
蘇小鹿直接就掀開了頭上的頭巾,她看着門口方向,聽着腳步聲漸漸近了,門打開,她和來人相互都驚訝了。
蘇小鹿嘴角抽了抽,這幻境真是有病,竟然把蘇闊幻化出來做新郎了。
‘蘇闊’露出笑意,朝着蘇小鹿走去,他溫和開口:“小鹿,你怎麽自己掀開了,來,我們該喝合卺酒了。”
蘇小鹿起身走過去,她笑吟吟的,但是在和‘蘇闊’交杯酒的時候,手突然就一轉,手指狠狠的插了‘蘇闊’的眼睛,随着‘蘇闊’一聲哀嚎,蘇小鹿看見他猙獰的面容化爲了巨大的蛇頭。
蘇小鹿瞬間就醒來了,她坐起來,身邊的周摯也被驚動,他捏了捏蘇小鹿的手溫和開口:“怎麽了。”
蘇小鹿感覺空氣裏那股腥臭更重了,所以這個幻境是蛇妖做的?
蘇小鹿靠近周摯,她小聲的問:“四哥,你剛剛做夢沒?”
她想知道,是隻有她在夢中幻境裏,還是周摯也中招了。
周摯搖頭:“沒有,我很久沒有做夢了。”
他心防深厚,夢境很少有,可以說他沒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