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楓心頭一緊,冷汗直落,他敏銳的感覺到,蘇小鹿還有對他緻命的東西。
是什麽,還能有什麽?
慕楓想不出來,他所有的罪行已經宣召過了。
如果再有,那絕對是杜撰的,他想不出,但那緻命的危機感将他淹沒,他快窒息了。
他腦門冷汗直冒,他朝着蘇小鹿咚咚咚的就磕頭下去,他搶先開口:“求夫子饒恕,之前對夫子不敬,是我魔障了,我當時聽了夫子宣布的結果,無法承受才成大錯才對夫子出手的,爲此我付出一隻耳朵也毫無怨言。”
這是唯一一件,蘇小鹿還沒有提及的事情,他自己先說出來了。
說完之後,他心裏一松,在這危機時刻,他竟然也能找出一條生路,血淋淋的撕開出來,他心裏是有點竊喜得意的。
蘇小鹿卻是冷淡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簡,她高舉在手中開口:“我倒是沒想到,慕楓如此能言善辯了,既然如此,那便請大家自行看吧,孰是孰非,諸位看了自然明白。”
“此物,爲我兄長所贈,名爲玉簡,可用以記錄事物,場景重現,将時光凝聚與上,此物,下山曆練的夫子都應該知曉,但此物留存到現在,隻有這一次公之于衆,話不多說,大家看吧。”
蘇小鹿說完,将玉簡抛入高空,玉簡展開,亮起一陣白光,白光散去,就有人影從玉簡裏面躍出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畫面之中的人,正是蘇小鹿一行人,從曆練下山開始。
中途,慕楓和陳蓮那些是而非的讨論,沒有仔細聽蘇小鹿的話,分配任務遇到事情之後的反應,全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慕楓和陳蓮各藏心思,都在人前展露的清清楚楚。
陳蓮多次隐藏的小心思,慕楓隐藏的各種,全都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慕楓臉色灰敗的可怕,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有玉簡這樣的神物。
其他的夫子也沒有想到,玉簡的作用這麽神奇。
蘇小鹿把玉簡收回,玉簡的光芒暗淡了些許,玉簡每一次回放,都會損耗,一個玉簡,耗費周摯許多心血制成,但使用,隻能三回。
如果不回放,隻是用來記錄,那倒是可以一直用,隻是記錄的東西太多了,會慢慢将最前面所記錄的覆蓋。
話語可以改變,做過的事情可以不認,甚至添油加醋想要混淆真香,大衆的情緒也可以被煽動,但在事實面前,這些都不堪一擊。
玉簡重現之後,慕楓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周衡神色嚴肅:“弟子慕楓,陳蓮,蓄意謀害同門,心思陰毒惡劣,不敬師長,重重罪過累積并罰,故将此二開除學籍永不再用。”
周衡非常的嚴謹,在玉簡之後,再也沒有了爲慕楓說話的聲音。
學院将來會發展成什麽樣沒有人知道,但所有人心裏都被震撼了,修仙的力量,遠遠比他們想象的還強大和神秘。
現在有了玉簡,以後還會有什麽?
想象不到,卻也是一切皆有可能。
陳蓮沒想到自己也會被開除,但她也不敢多言,她隻有死死的抓住慕楓,更好的日子她碰不到,但她不想再回到過去的日子了,慕楓再不濟,也比村裏那些什麽都不懂的人強。
慕楓和陳蓮被開除了,見識過玉簡強大的所有弟子,心中也有了敬畏之心。
他們會變得更好學,所有的夫子們,也會更用心的對待教學,他們都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公開處刑結束之後,世人散去。
陳蓮抹了抹眼淚跪爬到慕楓身邊,弱弱的問:“慕楓哥哥,我……”
慕楓神色冷淡:“你什麽都不用說,回家後收拾好東西,等我就行了。”
陳蓮松了口氣,有些羞澀的點頭:“我會等慕楓哥哥的。”
慕楓眼眸低垂,藏下了一抹陰鸷。
在玉簡之下,什麽都騙不了入,他才知道,原來的人的表情竟然也好像會說話,他不是他以爲的他,陳蓮也不是他以爲的陳蓮,但他們都爲自己所爲付出了代價。
慕楓不由的想,如果沒有陳蓮出現,該有多好啊,以前陳蓮是不是也這樣僞裝,破壞他和江晚琳感情的?陳蓮壞了他的修仙路,她該死啊,他爲他自己的過于荒唐的行爲付出了代價,那陳蓮也該付出代價。
陳蓮想要錦衣玉食,呵呵……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想着江晚琳,慕楓心頭發堵,和陳蓮分開去收拾東西。
同房弟子對他視而不見,慕楓簡短的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鬼使神差的,他來找了江晚琳。
他站在門外大喊:“晚晚,求你出來見我一,我有話要對你說,這輩子,我們以後大概是再也見不到了,晚晚,就見我這最後一面吧。”
江晚琳出來了,隻是淡淡的看着慕楓。
慕楓看見江晚琳,心裏一熱,他艱難開口說道:“晚晚,對不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我以前是真心喜歡你的,但我變了心也是事實,我不敢妄想我們之間還有緣分,我隻期望你以後幸福,遇良人……”
江晚琳冷靜的看着慕楓,她冷靜開口:“慕楓,以前是我瞎了眼,但你一直都說我很差,我眼光不好,但是你看,我比你強多了,你說的很對,你的确不能妄想以後,我們以後隻會是天壤之别,你如地上塵我是天上雲,再也不會有瓜葛,而不管我以後是不是會遇良人,那都無所謂,隻要我自身強大,我永遠都不會懼怕了。”
江晚琳心裏有一個感悟,她清楚的明白了以後要追求什麽,以後要走的路,追逐的方向,她都很清明,至于什麽愛不愛,有遇見的,她就大大方方愛,如果對方隻想利用她,那她也不會傻傻的被利用。
無懼愛,也無懼恨,天高地闊,任她遨遊。
慕楓嘴角抽動,眼裏的嫉妒瘋狂洶湧。
他宛如落水狗,而江晚琳,卻大放光芒,耀眼堪比太陽。
他看見了江晚琳眼裏的嘲弄,江晚琳冷淡開口:“好了,你要說也說了,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