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旺之所見,院子的另外一角幾個身着寬大白袍的漢子在一個中年男人的帶領下微笑着向這邊走了過來。雖然秦家旺早就想到楊家不會就這麽容易就範,卻還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找了外人前來幫忙,而且還是東四水盟盤龍谷的風啓。
盤龍谷作爲東四水盟的主要門派之一在中庭一向少有活動,但是每次他們活動的時候風評都不是太好,同時也被認爲是較難相處的門派。這風啓乃是盤龍谷主鄭光祿手下大弟子,熟習盤龍四技之中的盤龍回天槍和盤龍無雙戟,在東四水盟一帶名頭十分響亮。雖說是這樣,但風啓的名聲跟盤龍谷的名聲一樣,在中庭不是很好,經常有聽到傳說他失手打死人的事。有好幾次中庭都發問前去詢問事件,最終都被鄭光祿以本門派之事已做處理爲由予以回絕。
“竟然把這麽一号人物找來,我看楊家是根本沒打算把這件事處理好。”
“來都來了,想要就這麽糊弄過去是決計不行的。”
“不管那麽多了,先看看他們準備怎麽做再說。”
“好。”
陸沛豐其實也很不喜歡風啓這樣的人,但是現在己方明顯占了劣勢,要是沒個人前來援手的話恐怕自己也是招架不住的。見兩家的人都對自己的到來感到吃驚,風啓笑了笑,然後說道:“在下盤龍谷風啓,奉家師之命前來調節一下秦楊兩家的恩怨。”
“這是我們秦家和楊家的事,跟盤龍谷沒什麽關系吧?”
“嘿嘿,大家都是中庭的名門大派,要是真動起手來傷了和氣也是不好的吧。在中庭,又是在同一個郡,擡頭不見低頭見,要是能好好解決,對大家都是好的嘛。”
聽了風啓的話兩家人都覺得沒什麽毛病,于是顧天良開口意有所指地說道:“不是我秦家不想解決好這件事,實在是楊家似乎很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到現在爲止,楊家連一個管事的人都沒有站出來,隻來了一個家臣,相比于我家二公子親自前來,誠意很是不足啊。”
“是啊。”風啓轉過身去問陸沛豐道:“怎麽楊家莊主或是公子沒有一個人到呢?”
陸沛豐知道風啓是前來幫自己的,于是乎立即解釋道:“不是我家莊主不願意出面,實在是莊中有很重要的事,來不了。”
“什麽事比你家弟子殺了我家弟子還要嚴重?”
關于這件事總要有一個交代,陸沛豐黑着臉隻得說道:“我家莊主本來是要親自前來的,但是就在出發前的那一晚,我家莊主夫人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東西,現在全身紅腫昏迷了過去,到現在也不清楚是中了毒還是生了什麽病。”
聽了陸沛豐的話,風啓故作明了的神情,回過頭來對秦家旺說道:“原來是秦家夫人出了這檔子事,兩位看是不是稍微擔待着一點兒?”
“那得看陸先生能不能在這件事上做主了。”
“如果這件事真是楊家的錯,陸某定然願意替秦家解決好這件事。”
“好,既然陸先生都這麽說了,我們便把事情給說清楚了,讓兩邊的人都來看一看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完秦家旺便叫人把一個二十來歲的本門弟子從破屋子裏面帶了出來。那人生得膽小,一見在場周圍有這麽多人看着,兩隻腳就這麽不争氣地抖了起來。顧天良一見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立即飛起一腳将他踹飛個十丈八丈的。但是現在正是對峙的時候,他的話将會對整件事産生很大的影響,所以顧天良隻能是可以壓低了聲音對那人說道:“盤龍谷的風大俠和楊家的陸先生想要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就跟他們講一下。撿重點的,細節就不要太多。”
“是,顧先生。”那個戰戰兢兢地走到衆人中間,低着頭卻是不敢看陸沛豐和風啓的眼睛。
“那天,我和幾位,幾位師兄弟來到了,這裏,兩極鎮。我們就聽當地的,當地人說,說是兩極鎮的山上,生得有一種叫做,雙生花的靈藥。當時吧,爲了能在師父他們面前露露臉,師兄他們就決定帶着我們,帶着我們去山上找那朵雙生花。然後,然後……”說着說着那人就哼哼唧唧地哭了出來,引得顧天良又是一陣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不過這樣的發展薛逸雲卻覺得沒什麽不好的,顧天良是覺得這樣的膿包樣會損了自家的威名,但是在薛逸雲看來這樣卻能博得大家的同情,更容易激發秦楊兩家的矛盾。
此時薛逸雲早已經不在院牆外面偷看了,而是找了個機會繞到了院子後面,鑽到了破屋裏面。在這裏,他不用擔心突然再出現什麽人看到自己,心中也有想着待會兒他們真要打鬥起來的時候自己好渾水摸魚去陸沛豐那邊把雙生花奪過來。
“然後怎麽了?”顧天良忍不住催促道。
“然後,我們就在山頂處的位置遇到了楊家的人,他們當時也要摘那個雙生花。”
“然後你們就打了起來,楊家的人失手殺了秦家弟子?”風啓突然這麽問道,雖然是猜測,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幫着楊家說話。
“不是的,不是的。”那人急了,說話居然變得流利起來,“雙生花本就生在兩極山,當然是誰先得到就算是誰的啦。所以我們當時也加入了摘取雙生花的行列,跟那些妖藤搏鬥了起來。誰知道就在我們要成功的時候,楊家的突然,突然間就向着我們攻了過來。師兄他們躲閃不及,當時就有兩人中了劍,落下了山坡,成了妖藤口中食物。”
“就是這樣?”陸沛豐問道。
“就是這樣。”怕陸沛豐說自己人是在跟楊家的人搶雙生花的時候失手被殺的,顧天良連忙接着那人的話說道:“生在兩極山上的雙生花,誰先得到就是誰的。我秦家手下的人既然先到,當然可以先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