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告别之後,張庭芳将張薇一單獨留下了。看着她對這次任務滿是不在乎的樣子,張庭芳闆着臉意味深長地問道:“這次的任務不是那麽簡單,你可不要在太輕視了。”
“知道的,娘。”
“有沒有怪我把你和黃家那小子分開啊?”
“沒有。”說着張薇一就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然後才繼續道:“我知道你和爹在想什麽。”
“你能理解爹娘的想法自然是極好的。但是,如果黃長明沒能在這次的任務中有所表現的話,你的婚事還是不能變。”
“黃家那邊哥哥都同意了,你們爲什麽非得較這個真呢?而且長明對我很好,你們不也看到了嗎?”
“這件事你爹也跟我說過,當初我們張家跟中庭郡黃家之所以定了娃娃親,就是覺得他們家族有實力,配得上我們家。可是現如今你看上的那個黃長明并不是黃家的長子,他要是不能在我們面前展示能夠讓你過上好日子的能力的話,我們怎麽放心将你交給他?”
“随意吧,反正你們決定的事情從來沒因爲我的反對而改變過。”
聽了這句話張庭芳的臉上明顯有些無奈,不過她是張家的當家,自然不能讓自家女兒覺得自己理虧,于是乎她立即反問道:“你不也一樣?這些年來你不顧自己是女兒身,一條白白的手臂裸露在外,還跟人家勾肩搭背的,我和你爹跟你說了多少次也不見你聽。”
“那還不是跟你學的?而且,我之所以把手臂露在外面是爲了出劍方便,不會有束縛感。”
“你看看别人……”
“啊,知道了,你就别再多說了。”
“就是因爲你這個樣子吓跑了不少名門大派的少爺,我才會考慮給黃長明機會的,否則的話他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都沒用。”
“那我還得慶幸我是這樣的咯?”
“你還貧嘴……”
傍晚時分,薛逸雲滿懷心事地來到了張家那連片的湖邊,看着夕陽下落白鹭歸巢。本以爲這個張家弟子都外出閑逛的時候湖邊會相對安靜些,卻沒想到才走幾步便看到了慕容寒雪和陰秋漫兩人正在前方閑庭信步,似乎在聊着什麽有趣的話題。
剛想要上前打聲招呼,薛逸雲眼角的餘晖便掃視到了從側邊小路走出的李清、蔡敬安和錢萬通,他們三人有說有笑,絲毫沒有注意到薛逸雲的存在。
“前面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陰秋漫姑娘嗎?”錢萬通突然對身旁的蔡敬安說道。
“是嗎,是嗎?”
蔡敬安仔細一看,陰秋漫此時正跟慕容寒雪走在前方的湖邊。錢萬通接着撺掇道:“良辰美景,何不上前說說情話?”
“什麽情話?現在隻是我對她感覺比較好,還沒到你們想的那個程度。”
這時候李清也在一旁揭穿道:“算了吧,現在這裏又沒别人,你要是把你在房間裏跟我們說的都做出來,這事說不定就成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也沒見你跟蘇敏把話說清楚。他可是你的未婚妻,我看你們也沒什麽話說的樣子。”
這時候李清反倒有些尴尬了,擺出一副苦臉說道:“不是我不願意跟她說話,是她根本就不想理我。你們不覺得嗎?自從她去了竹下學院之後,回來見到我都是繞着走的。”
“唉,你可别這麽說。我看蘇敏平時對你挺好的。還記得你上次獨戰猛虎門十幾名弟子的的時候受了傷,還是蘇敏主動托人給你送來了幽月門的秘制金瘡藥?”
李清搖了搖頭,苦笑道:“她要是隻對我一個人這樣的話還好說,可是她對你們,對大家不都這樣的嗎?隻要我們大家一出點什麽事,她總是以信蝶詢問情況,輕傷的話她就托人帶藥,傷勢要是重一些的話她還會向幽月門告假回家探望。還有那些山莊的弟子們,隻要她在家,哪個要是出了點事的話她都會去幫忙。”
“這倒也是。”
“而且,我感覺她近年來都沒有怎麽笑過了,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心事?是因爲逸雲嗎?”蔡敬安似是無意地問道。
李清一聽到蔡敬安的話立即否認道:“不是。難道你們沒覺得,她在看到那個叫辛雲的小子時,會露出不一樣的微笑嗎?”
“啊?有嗎?我怎麽沒注意到。”蔡敬安很是驚奇地問道。
錢萬通此時也勸道:“蘇敏對誰都是微笑着的嗎?你不要把事情往那方面想,我看他們就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最多隻是好朋友。”
聽到了蔡敬安他們在說話,陰秋漫回過頭來招呼道:“是你們啊,公子哥們。”
看到陰秋漫對着自己笑,蔡敬安連忙抛下錢萬通和李清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笑着說道:“不要叫什麽公子哥,直接叫名字就成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慕容寒雪對他們之間的說話不感興趣,隻是自顧自地散布。這時候李清突然對身邊的錢萬通說道:“你們先聊着,我想一個人去那邊走走。”
蔡敬安此時沒空理他,錢萬通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多想,也就由着他了。
等到陰秋漫和蔡敬安他們走遠了之後,李清慢慢地走過一個有假山遮擋的拐角,在那裏剛好碰到了正朝這邊走來的薛逸雲。
薛逸雲不想理他,假裝什麽都沒看到地想要錯開,卻沒想到李清突然叫住了他。
“辛少俠。”
既然李清已經主動打招呼了,薛逸雲自然要禮貌性地問上一句。
“李公子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
“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繼續散布了,咱們明天再見。”
薛逸雲能剛想擡腿離開,李清冷不丁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蘇敏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