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秋漫此時正幫着船工們控制遊船的位置,竭力阻止船身朝着水柱多出的區域滑行。看着薛逸雲被那個中年男人壓得死死的,她忍不住跑到宮洛寒的面前質問道:“他是來刺殺你的,怎麽你們一點忙也不幫啊?”
誰知宮洛寒依舊是飲着茶漫不經心地說道:“需要我幫忙的話那我爲你們提供的信息不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小姑娘你還是去看看怎麽把船駛離這片區域吧,你看我的茶都已經濺出來了。”
知道宮洛寒是不會幫自己了,陰秋漫憤憤地又去到了下層,跟着船工們想辦法去了。等親眼看到陰秋漫離開之後,宮洛寒身邊的那人輕聲問他道:“魔君,我看他們不像是能對付白水的人啊。況且現在是在南水之上,恐怕……”
“幾個人連白水都應付不了的話,根本就不值得我花費這麽長的時間。”
起身背手看着薛逸雲跟魔隐勢力的白水激戰,宮洛寒的眼中充滿了自信。
吃了幾次虧之後薛逸雲全身都已經被河水浸透,那些河水本就在白水的操控之下,每一次接觸到水都會像受了沖擊一樣擾亂體内的真氣。薛逸雲明白自己不能再跟他直接接觸了,改爲以劍氣和風刃的武道跟他糾纏。繞回船身正面,面對洶湧而來的河水薛逸雲立即以《幻劍武道錄》中風刃後篇的疾風招式朝着巨浪吹了過去。
自然中的波浪本就是風引起的,現在白水引起的巨浪如此之寬之高,疾風吹過去的時候自然形成巨大的推力。漸漸地,白水的巨浪和薛逸雲的疾風達到了某種平衡,竟然在河水之中慢慢升起堆出一堵巨大的風水之牆,看得船上的衆人無不驚駭不已。
“快劃快劃,要是那堵水牆倒下來的話我們必死無疑。”
關鍵時刻,陰秋漫竟然跑到遊船的上層取下了兩塊大木闆,瞪了宮洛寒他們一眼之後又回到了下層劃船的位置。經過大概一刻多鍾跟着船工們劃槳之後,她已經初步學會了怎樣劃船。抱着兩塊木闆跑到船尾,隻聽陰秋漫大聲喊道:“我來劃,你們掌握好方向。”
可能是沒聽清楚陰秋漫在說什麽,幾個船工張大了嘴巴問道:“啥?”
時間不等人,陰秋漫可沒那麽多時間跟他們再交流,直接将兩塊木闆放入水中,運起真氣就開始當做大船槳向前推。幾名船工突然感覺自己劃起船來用不上力了,仔細一看卻現遊船竟然在快向前行駛。這時候其中一個船工指着正在拼命向前劃的陰秋漫說道:“她在劃,我們快控制好方向。”
有了生的希望,衆人頓時感覺身體裏充滿了力量。于是乎在一船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遊船開始以較快的度向着斜前方的岸邊靠過去。
這時候那隻不斷制造水柱的水妖不止還沒有被找到,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不斷改變位置,已經十分靠近遊船了。看着那巨大的水中自水下沖擊而出,每一個正在努力劃槳的人都神色緊張,面部僵硬。
“師姐,它正在找對位置。”
“離水面近了些。”
算了算每次水柱出水的時間間隔,慕容寒雪現這些時間間隔一直在不斷的縮短,而且有駱英彥的劍氣封鎖水下三尺之内的空間,它應該不在這一位置。
“離船近了些嗎?”
再次運起真氣,慕容寒雪突然将氣劍增加到了十多把之巨。看準了上一次水柱出現的位置和遊船之間的水域,慕容寒雪聚精會神全數激射而出。隻聽“嗖嗖嗖”一連串的氣劍入水聲之後,整個南水河面在那一刻仿佛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使用氣劍本就消耗内力,慕容寒雪這一使用又是不間斷的大規模使用,身上所剩真氣已然不多,所以這一次攻擊應該是她的決勝一擊了。
過了片刻之後,船側邊的河水突然向上湧出一陣紅色的水花,在水面如同鮮花盛開般擴散開來。
看到這一幕全船的人幾乎都歡呼了起來,他們臉上流露出的事劫後重生的般的喜悅。慕容寒雪和駱英彥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松了下來,他們這時候才敢回頭去看薛逸雲和白水之間的對決。
眼看遊船不斷駛離巨浪,水中的那隻水妖也被慕容寒雪擊殺了,白水自感今天肯定是占不到什麽便宜,開始慢慢地收回真氣,身體也随着不斷下降的巨浪一起慢慢落下。
使用如此大規模的疾風對于薛逸雲來說也是消耗甚多,看見白水收手之後他也收回了招式,開始慢慢下落。
“小子,我們下次再見。”
“爲什麽我還要見你?你要殺的是宮洛寒,隻要不連累其他人進去,我是不會管的。”
“其他人嗎?哼哼哼哼,哈哈哈哈。你的天真會害了你的,告訴你,宮洛寒可不是什麽善茬,他最擅長的就是利用。”
随着白水落入水中,薛逸雲獨自一人立在南水河中,一動不動。
“宮洛寒,這次又在密謀着什麽嗎?”
遊船靠岸,已經驚慌失措的遊客以及小商販們紛紛下船躲在了岸邊,暗自慶幸自己今天遇到了五靈山的修道者。
去到岸邊,薛逸雲現宮洛寒和他的手下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陰秋漫他們在喘着粗氣休息,而慕容寒雪依舊是保持冷峻的面容呆呆地看着水面。在她的視線之中,一條足有兩個人還長的大魚屍體漂浮在了水面之上,不少人還在沖着它指指點點。
“這裏離南竹城還有一段距離,找輛馬車過去吧。”
“好。”
跟着熟悉當地的小商販們一路前行,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驿站,給了些銀兩租了輛馬車之後,薛逸雲四人和其他幾人一起坐了上去,朝着南竹城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