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下河自南竹城和邊下鎮中間的位置彙入南水,至江彙彙入經過了五華郡、止歸郡北部、竹下郡以及鎮安郡的竹江,最後由末郡入海。這一路經過的都是中庭相對富庶的地帶,所以也是最爲繁忙的航道之一。薛逸雲之所以選擇選擇走水路而不是走6路,是想乘船的時候順便看一下這條屬于自己的商道還有哪些不夠完善值得改進的地方,而且走水路的話能避開邪界可能存在的眼線,時間相差也不多。
薛逸雲他們搭乘的是跟薛逸雲一起合夥開邊下河航道的富戶的遊船,寬一丈左右,長兩丈有餘。這樣的大船在以前是過不來邊下鎮的,也是經過了河道擴寬加深之後才在這邊興起的。船有兩層,所以每一層看起來都相對低矮。下層的乘坐的是一些普通百姓,上層則是專門爲有錢的富家公子設計,有案牍、飯桌、可移動的闆凳等各種擺設。
除了薛逸雲他們四人之外,船上還坐着有很多人,他們其中的一些是小商小販,因爲貨物不多舍不得租船,所以才選擇坐這種大船。他們的目的地當然不是南竹城這樣相對較近的地方,依薛逸雲看,這些人至少要去到江彙。
因爲去南竹城相對較近,再加上現在最有錢的事慕容寒雪,所以陰秋漫很自然地就選擇了客船的上層。去到上層之後他們才現原來上層還有獨特的設計,兩張相鄰的桌子隻見隻要插上幾塊木闆,便可以成爲相對封閉的房間。當然,經過詢問之後船老大說隻有單獨給錢了才能使用。本來坐上層已經很奢侈了,要再單獨開辟出一個房間的話,恐怕慕容寒雪會面無表情的不開心了。
四人剛好圍坐在一張桌子兩邊,将随身攜帶的行李放在桌子上之後,船已開拔,隻覺船體微微搖晃了一會兒之後,人們便已經來到了邊下河的中央。相對于他們眼下那些低矮的小棚商船,薛逸雲他們現在坐着的可以說是豪華的客船了,這讓陰秋漫瞬間就有了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這時候駱英彥指着前面一處封閉的船上房間跟她說道:“師姐,你看還是有人選擇封閉房間的。”
“切,不就有幾個破錢嗎。一天多的路程,坐着就過去了,幹嘛非要單獨隔出來一個房間。”
“或許他們不是隻到南竹城,也許會順南水一直到江彙,再到竹江,一直順江入海。聽張大哥說了,自從邊下河可以通大船之後,很多人會專門跑到這裏來吃金線魚,賞駐靈山的風景。然後再順河而下一路前行,走到哪兒玩到哪兒。”
“這些敗家子,不知道在家幹活做生意,就知道玩。怎麽,你也想這麽敗家啊?”
“不是,我隻是說說而已。”
跟大多數江河一樣,邊下河一路上随着周邊水量的不斷注入開始變得更加寬闊起來,有的地方甚至能到七八丈。在船行進了大概半天多的時間之後,一條更加寬闊的大河突然間就映入兩人薛逸雲他們的眼簾,這時候旁邊兩三個搖着扇子的公子哥突然介紹道:“快看,到南水了。”
“是啊,進入南水之後再過半天應該就會經過南竹城。”
“想不到這南水如此之寬,想必得有三四十丈還多吧。”
“那是窄的地方,據說寬的地方得有百丈,直逼竹江。”
“如此之寬,難怪不得沿河總是少不了傳說。”
“公文兄應該帶些保镖的,萬一遇到河怪湖妖也不必害怕。”
“我外遊向來簡單,要保镖跟着的話太招眼,又麻煩。”
聽着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薛逸雲感覺沒什麽意思便趴下準備睡覺。倒是慕容寒雪他們三人在五靈山的時候沒怎麽見過這麽寬闊的江河,現在全都蹬直了眼睛指着水中不時躍起的大魚歡呼雀躍道:“快看,好大的魚,好大的魚。”
相較于陰秋漫的激動,慕容寒雪的表現自然要從容許多。她雖然内心也很激動,但要是不注意的話根本沒人能注意到她神态的變化。駱英彥以前在藍衛營待過,出去完成任務的時候自然是見過南水的寬廣,但坐船行駛于其間他也是第一次。
聽得陰秋漫和駱英彥說得歡,薛逸雲冷不丁地潑冷水道:“河中魚蝦巨大,那是長年累月長成的。他們活的時間長了,你們知道會怎樣。”
“河中有水妖?”
陰秋漫這一驚一乍的,聽得隔壁的幾位公子哥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記得當年還在藍衛營的時候南竹城生了一件大事,當時不止我們,連同郡府的捕快們全部都被派了過去,說是有一條船在臨近靠岸的時候被什麽巨怪一口給咬成了兩截,之後船裏的數十人中有七八個都掉入了水中,不見了蹤影。”
“然後呢?”
“然後郡府就要求我們協助調查啊。但是等我們到的時候都已經是幾天之後了,要想調查就隻能詢問當時在場或者有見到這件事生的人。我們隻是協查,那些最有用的東西當然是捕快們帶走了。不過人都已經來了,不去見識一下現場的情況對我們來說就等于說是白跑了一趟,所以我們當場就決定下水去看看。”
“下水?這麽深的水,怎下去啊。”
“隐月啊。她會水刃,用水刃裹在自己身上,留下足夠的空氣在身邊,就這麽慢慢下沉。結果你猜怎麽了?”
陰秋漫和駱英彥都好奇地湊近了些,連慕容寒雪都微微前傾了一下身子,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