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麽選?”
“黑白二雨見過我的旋風步,應該猜到是我了。保險的話,我們還是選擇第二條路,一路向南先到駐靈山,在想辦法翻過去。”
“嗯。”
想來當時很多人趁火打劫了柳莊,偷盜了不少金銀玉器,趁着對方沒有發現的時候,他們便将鎮上的馬匹全都購買一空,逃出去了。
沒辦法,慕容寒雪隻能挨家去找那些拉貨拉客的馬車,出了高價才最終跟一戶要去竹下郡省親的人家合租了一輛。
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薛逸雲特意讓慕容寒雪将自己的兩把劍收在了一個木盒子裏,自己扮作了一個富家公子,讓慕容寒雪假稱自己是外郡的一個捕頭,專門負責保護自己四處求醫的。
那戶人家看穿着舉止也算是富足人家,薛逸雲自知要自稱富家公子的話必然要裝得像一些,否則很容易就被看穿了。富家公子無非兩種人,一種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貴氣,滿腹經綸,就像餘浩天一樣。另外一種的話就是渾渾噩噩,除了吃喝嫖賭之外就無所事事,典型的敗家子模樣。薛逸雲雖說出生薛劍山莊這樣的富家,但多年來跟着周正海雲遊了天下之後身上那種貴氣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于是乎他就把自己定位成了一個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因爲冥頑不靈得罪了高人而被打傷了的敗家子。
一起的人家一共有五人,生得富足但總說自己家境不好的年輕丈夫;舉止投足無不顯示自己是一個加入豪門的暴發戶妻子;兩三歲的兒子;兩個負責保護他們的一老一少保镖。
“小少爺這會找到治病的方子了嗎?”。年輕女子在哦馬車上薛逸雲問道。
“沒呢。本來說這次鎮上的柳莊會有好多能人異士前去參加大會,想着我的傷能找個靠譜的人看看,誰知道,誰知道昨天上山之後看到的,那是一群,一群,哎呀……吓得我啊,要不是旁邊這位慕容姑娘看着的話,我的小命啊,當場就沒了。唉呀,還是我爹疼我啊,給我找了這麽個漂亮的小保镖,那功夫,俊啊……”
薛逸雲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變了,聽得慕容寒雪心中都有些懷疑他原來會不會就是這個樣子的。
一旁坐着的丈夫顯然是被慕容寒雪的絕美的容貌吸引住了,時不時地往她臉上掃上一掃,臉上也挂着傻傻的笑。不過他的妻子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的目光完全被薛逸雲吸引了去。
“還不知道幾位叫什麽,怎麽稱呼呢。”
“我丈夫姓王,就是山中老虎的那個王,叫王明。我是他妻子,你叫我王夫人就可以了。”說着她又把自己的兒子推到薛逸雲面前,介紹道:“我兒子,王日月。”
“王明,王日月?這不是把王公子的字給拆開了嗎?”。
“她家到了我兒子這個輩分就是日,他爹想了很久想煩了,幹脆就用了日月這個名。”不經意間,王夫人把他兒子身上的小金牌露到了外面,像是特意給薛逸雲他們看到的。
這時候馬車前面負責保護他們的那個老镖師特意咳了下。王夫人一聽就不樂意了,罵罵咧咧地說道:“一路上誰不讓多喝,飯也盡是些粗糧,怎麽現在說話也不讓了?”
王明一聽趕緊勸道:“田老師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是嗓子不好。”
“什麽嗓子不好了?從我嫁到你們家開始,哪次出門不是他們跟着,一路上這也管着那也管着,委屈死了。”
“這不是,這不是想着柴不外露嗎?”。
“人家辛公子家也挺有錢的,你看他那玉佩,比我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呢,人家怎麽沒收起來。”
薛逸雲摸了摸自己胸前帶着玉佩,那是蘇敏在下山之前送給自己的。因爲是她送的,薛逸雲這一路便一直帶在身邊。此時爲了表現得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一點,薛逸雲忙勸道:“夫人不必委屈,他們再怎麽說也是自家請的下人,你要是不跟他們配合他們也管不了你的。你看,這金牌上面雕刻的什麽,什麽鹿還是馬來着,多好看啊,是不是。”
“是麒麟,我爹說的。”
“原來是麒麟啊,叔叔還真不知道。嘿嘿……”
王夫人也同意薛逸雲随口的說法,不依不饒地沖王明喊道:“你爹有錢,還不是穿得破破爛爛的?外人有說過他一件好事嗎?說的都是他怎麽怎麽寒酸,一輩子掙錢也沒買件好衣裳,害得我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出門在外可以穿得不好,但是在家的時候一定要讓周圍的人知道你家有底子,這樣那群鄉巴佬才會把你當爺看。我以前的時候,旁邊那些個窮酸人家老是在我們家門口叽叽歪歪,直到我有一天叫家丁給了他們幾下,很快就安靜了嘛。”
“還是辛公子說的對。”
“這不家裏以前窮嘛,我爹過慣了窮日子,怕了。”
“什麽窮不窮的?我看你們王家就是那個命,有錢了也不知道怎麽花。你的那個叔叔記得嗎?好像叫什麽王奇的。十幾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有錢得不得了啦,非要扮作一副窮酸樣去雲陽郡教書?教書有什麽用啊?能賺來銀子嗎?”。
“是到楊家教琴。”
“教琴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