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雪還是不說話,讓柳重光看起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然,如果你願意将九霄伏魔劍改過的劍決告訴我,你們都可以離開,我絕不食言。”
“老頭子,你想多了吧。”薛逸雲抽回自己的流雲劍,将慕容寒雪頂在了前面。“我是真氣紊亂,但隻要在對抗的過程中稍微調整一下,像現在這樣,便足以取你性命。”
“哼,像你這樣喜歡胡說的人我見多了,但他們幾乎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是嗎?”
從腰間取出一個青色的瓷瓶,薛逸雲故意當着柳重光的面慢慢地把它傾倒。
柳重光剛才到過薛逸雲使用絕命亡魂散,那些人瘋狂地啃食樹皮和泥土的情景曆曆在目。當然最主要的不是丢臉的問題,而是一旦陷入那種狀态,再厲害的高手估計都隻能任人宰割。
柳重光心理素質極佳,在看到薛逸雲倒立瓷瓶的時候除減緩了進攻的力度之外,基本上還是壓制着慕容寒雪,沒有半點要退讓的意思。
“吓唬下孩子呢。”
柳重光話音剛落,薛逸雲突然間猛地一下便将整個瓷瓶完全倒立了過來,幾顆黑色藥丸順勢落下。
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了,柳重光下意識地收回了掌力,向後退出數丈之遠。趁着這個機會,薛逸雲一道左手立即接住了從瓷瓶中掉落的練凝香送的自制百花靈氣丸,右手流雲劍一道空靈劍氣至取柳重光而去。
“什麽?”
面對薛逸雲空靈劍氣極快,但是因爲真氣不足所以威力定是不大。可柳重光即便是知道這一點,但在面對未知的武道是也不得不出全力去抵擋。
空靈劍氣還沒撞上柳重光的掌力,薛逸雲一把抱起慕容寒雪便以旋風步沖過了下山的路口。
空靈劍氣被柳重光的掌力輕松攔下,讓他發覺其實這隻是薛逸雲的一個佯攻,他的真正目的其實是逃跑。氣急敗壞的柳重光趕緊收起了真氣,一溜煙地朝着山下追了出去。
柳莊前面一片低矮的凹坑,幾條青色的藤蔓以及旁邊斜伸而出的樹枝将其掩蓋了起來。凹坑中有一男一女,身上均蓋着一層淺色的米分末,正在打坐調理内息。片刻之後男子收勢,女子導氣入虛随後也收了勢。此時正值後半夜,天氣陰涼,繁星挂滿了天空。
聽聲音覺得男子喘氣有些困難,女子問道:“師叔,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被柳重光那老小子陰了一下,體内真氣激蕩,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呢?”
“可能比你要好一點,真氣已經勉強可以控制了。”
“那就好。這段時間我們可能要一直待在山上,等到戴昭然他們有所動作了才能安全下山。”
男子正是薛逸雲,女子則是慕容寒雪。兩人将柳重光騙走之後并沒有直接下山,而是就近選擇了這個隐蔽的凹坑躲藏。他們身上淺色的米分末是隐氣散,害怕冷淩雨這樣高手查到特意倒滿了全身。
“師叔,那個冷淩雨真有那麽厲害嗎?我隻是先前見到她以氣劍殺了那水中的兩名捕快,雖然也很厲害,但對她的武道究竟有多高并不了解。”
“冷淩雨嗎?其實我也沒和她交過手。但是曾經有聽老頭子,也就是你周太師伯提到過。要說她的話,恐怕還要從天行教說起,但要說天行的話,還是離不開他們的教主沈培元。”
“沈培元?之前有聽師父和太師父他們說起過,說是一個武道和智謀都十分高深的對手,至于怎麽高深卻不是很清楚。”
“也難怪,畢竟他們都是活了一百多歲的老人家了,經曆的事有時候對我們來說就是曆史。還是說回沈培元吧,他當年其實也是五靈山的弟子,而且論實力跟你們掌門太師伯和老頭子隻在伯仲之間。帝魔元君之戰結束之後,老頭子覺得心事了了,也就生了隐退之意。但他想要離開掌門之位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畢竟他一走天樞宮勢必就要迎來新的主人,同樣另外四宮之間很可能也會發生微妙的改變。爲了彰顯五靈山能者居之的道義,老頭子和其他師兄弟們就商量出了一個比武定宮的辦法,這次比武獲得第一名的自然就是天樞宮的宮主,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了掌門。”
“原來當年宮主的選擇是這樣出來的,我還以爲是每個宮太師父的師傅傳下來的呢。”
“你不知道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老頭子讓出掌門之位後引起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壞事,一些甚至到現在他都還放不下。當然,聯系到天行教的話,那就是那個叫做沈培元的師弟了。”
“沈培元是周太師伯的師弟?”
“也是你太師父的師弟。沈培元在五靈山衆多弟子中入門比較晚,所以細細算來現在五靈山的幾位宮主以及莫不甯師叔都是他的師兄。但是用老頭子的話來說,沈培元天生就是一塊修習武道的材料,他的天賦甚至連現今五靈山掌門陸崇宇都心有嫉妒。五靈山重新武選掌門的同時按照其他師兄弟的要求也要重新選出其他四個宮的宮主,隻不過宮主的選擇不再是單打獨鬥,而是以每位第一代弟子手下派出的九名弟子的比武成績來看,當然那些比武跟我現在說的沈培元沒什麽關系。當年比武的具體情形我不清楚,老頭子也沒有詳細給我描述。隻說最後的掌門争奪是在沈培元和陸崇宇師叔之間進行的,比武很激烈,就連天樞宮前的禁制陣法都被打破了。當然,最後的結果大家現在都應該猜得到,陸師叔勝出,沈培元落敗。本來這也沒什麽,比武敗了就敗了,沈培元也不是那種完全輸不起的人。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卻讓他感覺到了門派内部的不公,甚至最後将他逼出五靈山自創了天行教對抗中庭。”
“是掌門太師伯做了什麽有悖于比武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