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止住了後退之勢,老太婆連忙放下拐杖支撐住身體,幾口鮮血頓時從口中噴湧而出。
“你沒事吧?”迎春趕緊跑過去扶着她的背問道。
“好厲害的氣劍。”
說完老太婆便轉過了身去,似乎是放棄了現在殺駱英彥的想法。看了看天色,隻見剛才還皎潔的月亮此時像蒙上了一層血色一般,顯得有些異樣。
“血月之期已到,隻要等到那兩個傀儡成熟出來,我們便可以開始了。”
“血月?傀儡?”
這些詞都是慕容寒雪之前沒有聽過的。就在她在拼命思考的時候,剛才打開的那個暗室之内再次傳來了一陣陣的嘶鳴聲,這聲音聽起來尖銳陰森,像是兩個正受到酷刑的女子所出。
“不用擔心那個女的傷害到傀儡嗎?”
“傀儡肉身已死,此時周身都覆蓋有怨氣,就算她再厲害也奈何不得。我們現在擔心不是它們,而是還有兩個人不見蹤影,要是他們到時候跑出來破壞祭祀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會守好的。”
老太婆見到了迎春不願意殺駱英彥的樣子,似乎不再願意相信她太多,于是又拎起兩個丫鬟扔上了旁邊的大樹。
“你去把那些東西都搬出來準備準備,我就在這裏守着這兩個丫鬟。要是膽敢有人前來破壞的話,這兩個丫鬟便會是我們的擋箭牌。”
慢慢地,暗室中那種讓人感覺恐怖的聲音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些重重的腳步聲。
“裏面有人?還是說,是老太婆口中所說的傀儡?”
房間的屋頂已經被慕容寒雪的劍氣破壞殆盡,利用從天灑下的紅色月光,她看到暗室門口之處兩個插滿了古怪頭飾的女子頭部正慢慢地升上地面。
慕容寒雪對于這種陰暗的祭祀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它們大多需要用到生人的靈氣,所以在這裏能見到被困住的活人也是很有可能的。随着女子的頭部慢慢地露出地面,兩張慘白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赫然出現在了慕容寒雪的面前。
她們身着跟劉府丫鬟一樣的衣裳,臉上都覆蓋着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沒有任何表情,隻知道慢吞吞地踏着整齊的小碎步慢慢行走,看起來就像是已經死了。
“這就是她們口中的傀儡?不行,我要破壞阻止她們。”
因爲她們之間隔着迎春留下的真絲,慕容寒雪隻能以長劍輕戳兩名女子的身體。爲了避免傷害到她們,慕容寒雪故意以真氣覆蓋在劍身之上,形成了一個類似劍鞘的殼。
輕輕地點在兩名女子的身上,慕容寒雪剛想說話,一股強烈的寒意便透過了她特意覆蓋上的氣殼,經由劍身傳到了他的手上。受了驚吓,慕容寒雪趕緊收回長劍,口中卻在嘟囔道:“怨氣,好強的怨氣。這麽強的怨氣,她們真的還活着嗎?”
此時老太婆和迎春不知道把什麽東西搬到了院子裏面,血色的月光之下一道道青煙飛上了旁邊那棵大樹之上,将兩名丫頭給困了起來。
“有了這些怨氣困住兩個丫鬟,就是那兩個人來了也不怕。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就是好對付,随便抓兩個不值錢的人便可以要挾一番,哼哼。”
聽老太婆說這話的時候慕容寒雪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但具體是哪裏不對她卻說不出來。此時兩個傀儡已經走到了大門的位置,慕容寒雪要想毀掉她們的話時間已經不多了。
捂着傷口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傀儡從自己身邊經過,駱英彥連忙沖慕容寒雪喊道:“師姐,快毀了她們。”
“萬一她們還活着怎麽辦?”
“她們已經死了,連呼吸都沒有了。”
“沒有呼吸了?”慕容寒雪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了一下,現周圍除了駱英彥你和自己的呼吸之外确實是沒有呼吸了。睜開眼睛,此時兩個傀儡已經走出了約一丈的距離,這個距離還在慕容寒雪的氣劍地攻擊範圍之内。
話不多說,慕容寒雪提劍便是一招九霄伏魔劍的氣劍,隻見數把氣劍快從不同方向朝着傀儡飛了過去。隻一瞬間的功夫,所有的氣劍便全部都打在了兩個傀儡的身上。
氣劍刺中傀儡的身體之後慕容寒雪并沒看見有任何血液流出,倒是有不少黑色的氣體從刺中的部分溢出,但很快又被傀儡的身體吸附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慕容寒雪和駱英彥兩個人都沉默了,他們并不清楚這兩個傀儡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迎春擺好了祭祀台之後,兩個傀儡也已經去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兩個傀儡已經到了。”
盯着天上的血月良久,選了個月光最盛的時間,老太婆才轉過身來對迎春說道:“你看着點樹上那兩個丫鬟,要是有人過來破壞好事的話,你就可以那他們做擋箭牌守住我。”
“是。”
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兩個傀儡,老太婆陰測測地一笑,身體突然輕輕一躍兩隻腳便踩到了他們的頭頂之上。也不知道老太婆比劃了些什麽手勢,慕容寒雪和駱英彥便看到那兩個傀儡身上的黑氣開始經由她們的頭頂,自老太婆的足部進入了她的體内。
“以怨氣爲食?”駱英彥突然驚訝地說道。
“什麽意思?”
“以前有聽巡捕房的前輩說過,有一種入魔的方式就是以吸食天地間的怨氣爲食,以此來喚醒心中的魔性。不過他們所說的那些人大多數都躲在墳地或者亂葬崗等怨氣較重的地方,像是在這樣的宅子幾乎沒有。”
“這裏的怨氣極重,那兩個傀儡身上附着的怨氣用九霄伏魔劍的氣劍都已經打不散了,要想入魔的話這裏是再合适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