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這樣真的可以嗎?”
“拐給彎而已,花不了什麽時間的。”
找來馬匹,幾人跟其他人一樣很快便消失在了五靈山下。
五靈山地處五華郡北部,跟重九郡相鄰,因此想要穿過五華郡勢必要經過很長道路。幾天翻山越嶺下來,沒經曆過多少曆練的陰秋漫很快便沒了精神,一個人在馬背上經常喊着要休息。薛逸雲早就猜到了事情會變成這樣,因此也沒有表現出有什麽不滿。
這天他們終于來到了一處熱鬧的小鎮,此時離他們從五靈山出發已經過了六七天的時間,出發前還細心打扮的陰秋漫除了較好的面容之外,現在看起來跟村裏出來的村姑已經沒什麽兩樣了。
慕容寒雪也是從小就在五靈山長大的,或許是她一直以來都是南極宮的代表,所以即便是感到不怎麽适應,她也一聲不吭,照着薛逸雲說的去做。
找了間普通的客棧住下之後,陰秋漫迫不及待地就向掌櫃的搖了一大盆熱水,說是要認認真真地洗個澡,好好梳洗整理一下。因爲莫不甯去世不久,兩位姑娘也沒打算要怎麽打扮,隻是礙于女兒家的臉面,整理面容之事也是必不可少的。
經過了長達兩個時辰的整理之後,慕容寒雪和陰秋漫都再次以嶄新的面貌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雖說依舊是灰布麻衣,但在她們的面容之下卻顯得格外好看。
“師姐,我們出去逛逛吧。這個鎮子看起來很大的樣子,應該能買到不少好東西。”
“嗯。”
“師叔你們要去嗎?”
“趕了幾天時間的路,累了。我要先回房間休息,以便明天能有好精神上路。”
“那好吧。你們有什麽要買的嗎?我們可以幫你們帶。”
“謝了,不用。”
陰秋漫感覺男人就是不懂逛街的妙處,他們不去也是好的,免得到時候看到自己花銀子的時候老是像駱英彥那樣在自己耳朵邊碎碎念。告别二人之後,陰秋漫和慕容寒雪就這麽走進了燈火通明的夜市。
等到兩人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外面的夜市早已收攤,隻剩下零星的幾個人在來回走動。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兩人分好各自的東西,很快便甜甜地進入兩人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薛逸雲便将三人都叫了起來。吃過早餐,收拾好屋子之後,該到結賬的時候了。四人就這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要付錢的意思。
掌櫃的見多了這樣的人,但是看慕容寒雪他們又不像是那種會賴賬的人,于是假意試探問道:“三位是忘了帶錢嗎?”
“不是,我們……”這時候陰秋漫突然愣了一下,問道:“三位?不是四位的嗎?”
掌櫃的指着薛逸雲說道:“這位公子的銀子都已經結了,就剩下你們的了。”
“什麽?可是,山茂師叔不應該都把我們初始要用到的銀子交給你了嗎?”
薛逸雲攤開雙手,假裝驚訝地說道:“他是給了我幾兩銀子,不過在之前的幾天時間裏都用光了。現在,該你們自己付賬了。”
“什麽?怎麽可能?之前莫太師叔帶我們的時候都有好多銀子的,怎麽到了你這裏,就隻給幾兩銀子呢?”說着陰秋漫就想去薛逸雲身上翻。慕容寒雪覺得這樣不雅,連忙伸出右手阻止了她。
這時候掌櫃的可就不幹了,變了副臉色說道:“你們到底還有沒有銀子啊?沒有的話就留下來做幾天工好了。”
“做工?你是說洗碗拖地嗎?”說着陰秋漫掃視了一眼自己昨天晚上才住進來的這個客棧。不仔細看不要緊,一把注意力集中,整個客棧可以說都像是泡在了塵土之中。
看着她臉上厭惡的表情,掌櫃的更加不開心了。幹脆大聲吼道:“欠錢了總得給銀子不是?不給銀子又不想在我這裏做工抵債,是想我報官嗎?”
五華郡因爲有五靈山的存在居民思想都比較開放,否則也不會想到讓他們做工來抵債。一聽掌櫃的說要報官,薛逸雲趕緊在一旁提醒道:“才下山幾天時間就被報官的話,你們的初試可就算失敗了。”
雖然從慕容寒雪的臉上看不到慌張的表情,但從他的眼神中薛逸雲卻注意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變化。爲了不至于下山幾天就被報官,陰秋漫不得不從腰間掏出偷偷攢了将近一年的銀子看,遞到了掌櫃的手上。
“三個人,一起。”陰秋漫說話的聲音很慢,又十分低沉,讓人聽起來就感覺是十分委屈的樣子。
這時候駱英彥趕緊說道:“就他們兩個人的,我自己付。”說着他快速取出了十幾個銅闆,放在了掌櫃的手上。
見到了錢,掌櫃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口中不斷說道:“這不都有錢嗎,怎麽還推脫這麽長時間。”
轉眼間陰秋漫的銀子便變成了幾十枚銅闆,陰秋漫的臉色别提有多難看了。
牽着馬走出客棧,陰秋漫堵在了薛逸雲的面前,大聲問道:“山茂師叔究竟給了你多少銀子?”
“不多,一人十兩。”
“十兩銀子,不至于幾天時間就用完了吧。”
薛逸雲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本來按照我計算的話,十兩銀子怎麽也能支持個把月,到竹下郡應該是夠了。可是呢……”
“可是什麽?”
薛逸雲指了指他們各自牽着的馬匹說道:“我本來說租用路上驿站的馬匹,省錢,是你們要直接賣下,說更省的。”
“那用自己的馬匹才能走想走哪裏就走那裏嘛。”
聽了陰秋漫的話,薛逸雲又指了指馬背上各種好看的裝飾品,說道:“誰讓你們非要買這種跑不快又貴死人的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