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會兒的功夫,薛逸雲便感覺身體開始慢慢發熱,體内原本枯竭的真氣竟然變得渾厚起來。以導氣入虛之法将遊蕩的真氣歸入體内之後,剛才還省心疲憊的薛逸雲立即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這時候陰秋漫提醒他道:“據說明天還能正常參加比武的人已經不足二十了。”
“不足二十?那不是說隻要赢了明天的比武,幸運就能真正地進入五靈山前十了?”
“對啊,對啊。不過但凡經過了三四次比武還能剩下的都是五靈山的真正高手,要想赢的話,恐怕要再多多努力了。”
話是這麽說,薛逸雲還是從陰秋漫那裏感受到了他對自己态度的變化。
回到住處碧柳苑之後,薛逸雲按照蘇敏教授的方法再吃了一些補氣的丹藥之後體内的真氣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今天的比武薛逸雲是在交手了好幾次之後發現了對方的弱點才赢下的,要不然的話估計自己就算是赢了也會因爲身體受傷而不能參加明天的比武。要是明天對手也發現了自己的弱點,那該怎麽辦呢?
越是臨近大考,給人的感覺就是時間過得越快。轉眼間就到了第四場比武的時候,在抽取了自己的簽号之後,薛逸雲發現今天的觀看陣容有了本質的改變。前幾天的時候像伍杏芳和周正海之類的門派要人都在五靈山的不知道什麽地方商議什麽大事要事,隻剩下一些還沒有離開五靈山的中小門派弟子在觀看比武。可是到了今天,幾乎所有薛逸雲能認出的大人物都來了,包括五靈山周正海、陸崇宇以及其他幾個宮的宮主,幽月門的伍杏芳,薛劍山莊的薛逸風和李純一,來不多時的賞金獵人千鈞等等。
“今天人來的不少啊。”
“還都是高手。看來今天的比武肯定要比之前還激烈了啊,真該慶幸當時沒有跟師父他們下山。”
如今剩在場上的南極宮弟子就隻有慕容寒雪和外來的薛逸雲了,其他宮留下的弟子應該長期都有跟慕容寒雪交手,即便是對手也走過來笑容可掬地跟她打招呼。反觀慕容寒雪,隻是象征性地低下頭,臉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不過她的那些師兄弟應該都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爲常了,也沒有過多在意。
在薛逸雲的記憶裏慕容寒雪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那天自己找吃的迷路之後還看到她在偷偷流淚,看得出來應該是個感情豐富的女孩子,怎麽之後的幾天見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位是辛雲小師叔吧。”一名五靈山弟子看着薛逸雲問慕容寒雪道。
不等慕容寒雪說話,薛逸雲自己回答道:“不用叫什麽小師叔,叫幸運就可以了。”
聽了薛逸雲的話,那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即又說道:“在我們五靈山是一定要按照輩分來稱呼的,還請辛雲小師叔以後多多注意。”
這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弟子說起話來卻是不怎麽好聽,讓薛逸雲心中頓生不快。本來被周正海綁架着放下手中建莊的事來帶這三個弟子就讓自己很不愉快了,想不到五靈山這裏居然還有人教起自己規矩來了。于是他也和顔悅色地說道:“既是這樣,那還請這位師侄不要稱呼我爲辛雲小師叔,而該稱爲辛師叔。另外,你應該把‘在我們五靈山’改成‘在五靈山’,要不然顯得生疏。”
那名弟子顯然是被薛逸雲的話噎住了,看着薛逸雲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口中擠出一句話:“是,辛師叔。”
再薛逸雲這邊碰了壁之後,那名弟子立即轉身回到了來時的地方,看得出來他心中也很是不舒服。
薛逸雲跟慕容寒雪站成一排,突然問道:“他是誰啊?”
“東乾宮的三代弟子,徐祖。”
“哦,希望不要跟他遇上,要不然輸了的話可就糗大了。”
薛逸雲說得風輕雲淡,卻引起了慕容寒雪的不滿。
“師叔應當盡力以取勝爲目的,怎麽能還沒開始比武就向着輸了會怎樣呢?”
“習慣了。我這二十來年總的來說輸多勝少,不想好輸了之後該怎麽辦的話,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慕容寒雪不再說話,隻是更加地拽緊了手中的簽号。
“第一場比武,南極宮慕容寒雪對天樞宮文君。”
薛逸雲也沒想到慕容寒雪居然是第一場比武,看着她慢慢地走過廣場中央,他居然忍不住爲她擔心了起來。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女孩子雖然已經證明了她的實力,可是看着她孤單的背影,薛逸雲竟然有一種想要去保護她的沖動。
整個南極宮留到現在的就隻剩她了,自己一個外來人雖然也算在了裏面,可是在慕容寒雪看來就跟沒有是一樣的吧。環視一下四周,其餘各宮的人多則五六人,少的也有三人,唯獨自己這邊孤孤單單。多少年來慕容寒雪都是在這樣孤單的演武場上獨自戰鬥的呢?
那個叫做文君的弟子也是女的,從她眼中射出的攝人光芒上來看,顯然是對慕容寒雪吸引了其他男弟子的目光感到十分不滿。
兩人沒有多說話,拔出長劍就交上了手。從前面的交手來看,慕容寒雪的出招很明顯就是她獲得特權學習的九霄伏魔劍,而對手的武道也不再是什麽柳葉扶風劍或是風行劍決,而變成了皇影劍陣。
兩種五靈山不外傳的高深武道在寬闊的廣場上使将出來,整個演武場内外頓時真氣四溢,周邊觀看的中庭人氏幾乎全都是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