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慕容寒雪輕輕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來時的路,平淡地說道:“那邊就是碧柳苑。”
話一說完,慕容寒雪禮貌性地低頭行了下禮之後便不顧呆立在原地的薛逸雲繼續自己的行程。
想起那日在天樞宮莫不甯他們靈堂的時候慕容寒雪雖然也有些冷淡,但是話說得卻不少,還曾向陰秋漫介紹過自己,怎麽今天再次見面就這樣的态度了呢?
“難道她覺得我沒有能力帶他們去初試?”
無奈地搖了搖頭,薛逸雲沿着慕容寒雪手指的方向繼續前進,很快就來到了碧柳苑。此時駱英彥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很長時間了,一見到薛逸雲前來,他便迎了上去,口中說道:“還以爲小師叔你找不到路了呢。”
“天色亮的時候還記得,天一暗下來就迷了路。好在遇到了你慕容師姐,在她的指點下才找到這邊來的。”
一邊帶着薛逸雲進屋,駱英彥一邊說道:“慕容師姐和陰師姐一直把莫太師叔當做自己的爺爺一樣看待,如今莫太師叔離世,對她們打擊都很大。”
“嗯,看出來了。不過,她一直都是那麽不喜歡說話的嗎?感覺她都不怎麽願意理我。”
“其實慕容師姐是不大願意跟陌生人怎麽說話的,但要是跟她很熟了的話,她也會很願意跟你說話的。現在的話,可能是因爲莫太師叔才剛剛離世,掌門太師伯又安排了你來接替,她心中還邁不過那道坎吧。師姐的事,還望小師叔不要太過在意。”
“嗯。”嘴巴上是這麽回答,但薛逸雲心中卻在想:怎麽可能不去在意,說不定以後還要我帶着去東四水盟那邊呢。
駱英彥已經布置好了房間,将薛逸雲送進屋子照顧好洗漱完成之後,他便向薛逸雲告辭,離開了碧柳苑。
燈火未上,整個碧柳苑又隻有薛逸雲一個人住下,閑來無事的他隻好早早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駱英彥便來到了碧柳苑,薛逸雲受他影響隻得早早起床。昨天因爲已經很晚了他沒來得及觀看周圍的景色,現在起床洗漱之時才看到整個碧柳苑竟然是被數十株巨大的柳樹所包圍。柳葉碧綠,随微風舞動,宛如一位身着碧綠衣裳的美人在風中起舞,看得薛逸雲都有些醉了。
吃過早飯之後駱英彥指着院外正對着的一片青瓦房介紹道:“那是前面也是碧柳苑的一部分,現在住着好些前來吊唁莫太師叔的中庭人氏。再往前穿過一片竹林之後就能看到一片專門用作練武的空地,山茂師叔讓我告知你可以在那裏練習武道,以備半月之後的比武。”
“嗯,知道了。”
帶了雙劍跟着駱英彥一路欣賞,一路穿過竹林來到了那片習武的空地,薛逸雲發現此時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裏練武了。看到如此景象薛逸雲不禁感歎:“不愧是五靈山,弟子全都如此勤勉。”
“其實平日裏是見不到這般場景的。這不半月之後第三代弟子之間要比武嗎?他們才會這麽早就來這裏練習。”
整個空地之上有大概三四十人在做練習,其餘還有數十人在周邊圍觀,他們看着場上武道弄劍的五靈山弟子頻頻點頭,甚至還有人說道:“這些弟子全都資質上乘,要是我的徒弟能有他們一半就好了。”
人群中薛逸雲再次見到了慕容寒雪的身影,她正拿了劍跟另外一名女弟子對峙,像是要來一次預演的比試。看着她有些眼熟,薛逸雲問駱英彥道:“慕容姑娘的對手是陰秋漫嗎?”
“嗯,師叔果然好眼力。”
“猜的,畢竟五靈山上很少有女弟子。”
慕容寒雪和陰秋漫隻見的預演比武很快就引來了周圍人的圍觀,不少人還在周圍吼道:“好啊,今天又可以看到慕容師姐的精妙劍法了。”
“精妙劍法?”薛逸雲覺得有些奇怪,立即問駱英彥道:“五靈山不都修習同樣的劍法嗎?”
“像我們這樣的弟子當然是修行一樣的武道劍法,但是如果像師姐一樣得到了太師父他們認同的話,就可以去修行更加高深的武道了。譬如炎師叔的九幻炎龍,譬如慕容師姐的九霄伏魔劍等等。不過在日常的比武中太師父和師父他們是不允許慕容師姐使用九霄伏魔劍的,所以我們今天肯定也看不到。”
此時慕容寒雪和陰秋漫已經出招,場上一時激起數層風沙。從場下薛逸雲的位置看來,慕容寒雪的出招更爲迅速,招式的運用也教陰秋漫更爲準确。可能是約定隻比劍招和劍氣,兩人的過招多以比較劍法爲主。
五靈山通用的劍法很多,但最爲弟子們喜歡的就數柳葉扶風劍和風行堅決。前者在馬成站張薇一的時候表現不俗,以善以柔克剛。後者多爲快劍,飛一般人難以掌握其精髓。這兩種劍法薛逸雲都在周正海那裏學過,習慣了速度上的精進,薛逸雲自然是更加青睐于風行劍決。
慕容寒雪使用的是風行劍決,出招速度極快,而且招招精準總能找到陰秋漫的破綻。照薛逸雲看來,自己的柳葉扶風劍跟陰秋漫應該就在同一個水平上,甚至可能還會比陰秋漫更差一些。但在面對慕容寒雪咄咄逼人的攻勢中,柳葉扶風劍的威力非但沒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反而因爲處處抵擋造成了處處受限,很快便露出了敗勢。
“師叔覺得兩位師姐的表現怎麽樣?”
“你不會是來考我的吧?”薛逸雲微微一笑道。
“那怎麽可能。我隻是想看看你這樣進步神速的高手是怎麽看待對手的,我的想法會不會跟你一樣。”
“每個人對比武的看法都不一樣,沒什麽好比較的。但如果是我看她們之間鬥劍的話,應該隻是打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