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子在搞什麽東西,怎麽會突然間向五靈山的人宣布我是他的弟子?肯定有什麽陰謀在裏面,我要當心才是。”
重巒殿所在的位置薛逸雲是再熟悉不過了,不過裏面是怎樣的光景自己卻從來都沒有見過。跟着兩名弟子來到門前之後,其中一人轉身說道:“小師叔請稍等,待我等先行通報。”
“嗯。”
輕扣了三下殿門,弟子報道:“啓禀掌門太師父,辛雲小師叔已經帶到。”
“請進。”
“是。”
得到允許之後,兩名弟子像是使盡了渾身的氣力一般将重巒殿的兩扇大門推開了一個剛好可供薛逸雲進出的縫隙。
“這?”
“還望小師叔見諒,弟子二人修爲尚淺,隻能打開這麽一道小縫。”
“這樣啊,那我這就可以進去了?”
“是的。”
等到薛逸雲慢小心翼翼地穿過殿門進入到重巒殿主殿之後,兩名弟子又使出了渾身氣力慢慢地将兩扇大門關了起來。
回過頭來,隻見整個重巒殿龐大異常,長寬應該都超過五十丈。殿内裝飾古樸簡單且多爲灰色,平整的石質地面上幾根巨大的立柱聳立其間,須得四五人合抱才能盡。
正殿之上設有五個石塌,掌門居于其中,左右各置雙塌。不用多說,此時薛逸雲正面看到的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應該就是五靈山的掌門陸崇宇了。薛逸雲認識的五靈山門人不多,他之所見,周正海獨置一凳坐于下方右側,平齊于陸崇宇和其他幾位宮主,看來應該是五靈山特意爲他準備。
除了幾位宮主之外,大殿的左右兩側還站着有十幾名五靈山的高人,想來都應該是莫不甯他們一代的修道者。人多了反而不容易被注意到,因此薛逸雲的目光集中到了正對陸崇宇的幾名年輕弟子身上。
他們一共六人,從背影穿着來看其中應該有兩名女子。但是現場的情況有些奇怪,六人中的五人都站得離其中一名頭發散披肩頭的男子較遠。
見薛逸雲隻是在遠處觀看,陸崇宇以爲他不懂五靈山的規矩,于是朗聲說道:“辛雲師侄請上前說話。”
“是。”
不徐不慢走上前去,薛逸雲不想改變行進的軌迹,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漸漸地靠近了那名獨占一席之地的男子。可是當他離那名男子越來越近的時候,一股炎熱的氣息突然間向着薛逸雲撲面而來。
大家都注意到了薛逸雲臉上表情的變化,但卻沒有一個人提醒他。
薛逸雲不盡心想:難道這是他們對自己的測試?不行,這個人身體散發出的炎息實在太過強烈,離這麽遠都能受到如此沖擊,要是再走近一些的話恐怕我的身體會吃不消。可是,就這麽改變路徑的話會被他們看輕的吧?
思來想去之下,薛逸雲還是決定改變行進路徑,拐了一下彎,繞到另一邊和其他五人站在了一起。
“你就是周師兄新收的弟子,辛雲?”
見陸崇宇問話,薛逸雲連忙看了一眼端坐一旁的周正海,卻發現他依舊是那般嚴肅的神态,不願做任何提示。
無奈之下他隻能接到:“正是師侄。”
“你今年多大歲數?”
“二十有五。”
薛逸雲一報完年齡整個重巒殿上的人都十分驚訝地爆發出一陣質疑聲,甚至還有幾名老者相互間讨論了起來。想來也對,按照五靈山的規定,四十年爲一代弟子正常的階梯,大多數有能力的門人都隻有在五六十歲之後才被允許收下一代弟子,是以五靈山上常年都是三代弟子同在。按理說薛逸雲這般年紀隻能是作爲第三代弟子進入五靈山,卻因爲周正海打破了規則收他爲徒而輩分陡增。
“周師兄這弟子收得也太年輕了些吧?”說話的是東乾宮的盧占思,他對五靈山的規矩看得比誰都重。
“是嗎?五靈山有規定現存第一代弟子不能繼續收徒的嗎?”
“這個,應該是沒有的。”周正海身邊的意味老者答道。
“既是如此,年不年輕又有何妨?”
幾年下來薛逸雲了解周正海的脾氣,他認定的事總會以各種理由去證明其正确性,是以他不會去擔心自己身份的合法性。倒是那幾位宮主和其他老者的态度周正海是改變不了的,就怕之後他們照不了周正海的麻煩,就來找自己的麻煩。
“話這麽說是沒錯,可你讓我們手下拿下那些四五十歲的徒弟稱呼一個隻有二十五歲的年輕人做師叔,實在是有點……”
“不管你怎麽說,事實已經是這樣了,在他沒有犯錯之前已經不能更改了。”周正海說話霸道,不容其他隊正确的事有過多的異議。
“呼。”趁着他們在讨論的時候薛逸雲大大地呼出一口,搖了搖頭。
此時他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邊是其中一位女子,而且看面相好像還在哪裏見到過。
“不要看我,看前面。”
那位女子說話了,隻是頭依舊是微低着,聲音也很小。
看來五靈山規矩頗多,一下子就讓薛逸雲對它的映象壞了不少。
“木已成舟,大家也不比再集中于這個問題上了。隻是周師兄提出由辛雲師侄帶領慕容他們繼續下山初試的事,是不是太過草率?畢竟幾個年齡相近的孩子閱曆和武道都十分有限,他們一起下山的話恐怕難免會再出事啊。”
“我正是因爲考慮到慕容他們閱曆不足才推薦辛雲的。你們可不要看他年紀不大,經曆過的事情可不比你們手下那些五六十歲的人少。”
聽了周正海的話有幾人都“哈哈”笑出了聲來,北玄宮主蔔思遠更是說道:“周師兄真會說笑,之後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娃娃閱曆能比肩五六十歲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