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身前身後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薛逸雲在那一瞬間便昏死了過去。不過就在他昏死前的那一瞬間,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幫他擋下不少碎石的沖擊,并且看神情好像在十分緊張地問道:“怎麽樣?逸雲你怎麽樣了?可不要出事啊。”
不知道爲什麽,在朦胧中看到那一雙流着眼淚的大眼睛時,薛逸雲有一種即便現在死去的話也是值得的感覺。
“是真的嗎?還是說臨死之前老天爺也想讓我就這樣夢見一下。”
慢慢地,薛逸雲閉上了雙眼,跟那一堆雜亂的石頭融合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薛逸雲終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之後,周圍寂靜的環境和昏暗的燈光無不提醒着他自己應該還在三面守護獸的地域,但是他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卻不是想辦法逃跑,而是起身四處尋找那個自己臨昏死前的人。
因爲受了些傷的緣故,薛逸雲行動不如之前靈活,起先隻能是背靠着身後的岩壁坐着稍作休息。然而等他稍微恢複了些之後,眼珠子便開始不斷地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狹窄的岩石洞穴,地處後山體内。可能是因爲受到了三面守護獸聲波武道的影響,岩洞四周都能看到無數條或大或小的裂縫貫穿岩體。透過這些岩石裂縫,薛逸雲可以看到離自己正面大概十幾丈遠的位置處堆積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塊。他身邊的岩石摸起來十分潮濕,應該是有沁水順着岩壁流下。然而這些都不是他現在最想知道,他想知道的是誰把自己帶到了這裏。
“逸雲,你醒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突然在薛逸雲的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影,薛逸雲幾乎是本能地回答道:“嗯,剛醒。”
可是等他回答完之後,才現自己剛才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一個白色的身影自薛逸雲的左邊走進了他的視線,手中似乎還托着一個青色的瓷瓶。
“我找了些水,你就着這幾粒固元丸服下吧。”
“真的是你。”薛逸雲接過她手中的丹藥和瓷瓶,心中思緒萬千。“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先逃出去啊,蘇姑娘。”
“都已經承認自己是薛逸雲了,爲什麽還要叫我蘇姑娘,就不能直接叫我蘇敏嗎?”
“額,習慣了吧。”爲了不至于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薛逸雲服下丹藥後急忙問道:“我們現在哪裏?離那隻守護獸有多遠?”
“就在後面的一個山洞裏。岩石堆被震塌的時候我剛好就在附近,把你拉了進來。”
“謝啦。”薛逸雲繼續說道:“這麽說來的話,我們現在離那隻守護獸還比較近,如果直接出去的話要冒一定的風險。”
“先養一會兒再說吧。”
“也不知道薇一他們有沒有跟顔統領彙合,裏面的戰況又怎麽樣了。”
“這裏是先祖們布置下的守護陣法,邪界和魔界的人應該不會那麽快就能破解得了吧。”
“但願如此。”
想着就算是現在出去也幫不了什麽忙,還不如在這裏多休養恢複一下,薛逸雲也就沒再過多去關注其他事情了。
這時候蘇敏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聲問道:“這些年,你一個人怎麽過的?”
“前面是跟一個老頭,中間遇到了隐月他們,再後來除了些事,又換成了白叔叔他們。”
薛逸雲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在蘇敏看來卻是艱辛異常。不過幾年的時間,薛逸雲便經曆了這麽多的事,甚至可以說居無定所了,其中辛酸苦辣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就是我的?”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隻是沒有确認罷了。”
蘇敏說的也很輕松,可是薛逸雲卻不這麽認爲。經曆了三四年的時間,又是在成長中容貌和性格都有很大變化的時候,如果不是對一個人非常了解的話是不可能就這麽認出來的。
“你這一年都不理我,是,爲什麽?”蘇敏低着頭,像是問出了什麽難以啓齒的話一樣。
“有嗎?我其實隻是很忙,也找不到什麽話說吧。”
結果蘇敏根本沒有聽他說話,隻是自己自地繼續問道:“是因爲不想讓我現嗎?”
“也有這個原因吧。畢竟我現在還是一個通緝犯,不想給身邊的人帶來那麽多麻煩。”
聽得出來薛逸雲的話中似乎有怨恨薛劍山莊的意思,蘇敏立即看似若有若無地說道:“其實莊主他們也有一直在調查你的事,隻不過……”說到這裏的時候蘇敏又一次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說這些年生的事才能不引起薛逸雲的反感。可是薛逸雲偏偏就想聽聽這些年薛震嶽究竟在做什麽,于是繼續問道:“隻不過什麽?”
見自己如果不說的話薛逸雲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于是乎蘇敏隻好硬着頭皮說道:“隻不過薛劍山莊近幾年也生了很多事,讓莊主分身乏術。”
薛逸雲沒有說話,蘇敏繼續說道:“李爺爺隐退江湖,黃老師和你又受了冤屈,再加上近年來山莊生意上和中庭事務上表現得不是很好,所以在調查你案子的事情就都交給了中庭。”
“交給了中庭?你覺得孫田那樣的人能好好查案嗎?”說到這裏的時候薛逸雲心中又是一涼,口中罕見地歎氣道:“當初他要是全力查明楊道城的事的話,黃老師又怎麽會離開?我也用不着在外面幾次經曆生死。說到底,他還是怕我們的事影響到他的生意罷了。”
蘇敏想要解釋,但薛逸雲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我自己的事就讓我自己解決,否則腦子很久不用的話真的會變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