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陰毒至極。”
真相已經差不多都揭開了,一直潛伏在竹下學院的那個奸細就是江作。他一邊低調地在學院裏當老師,一邊暗中調查着整個學院的秘密,甚至有跟同夥一起行動參與了周成俊弑師的可能。事後的他又隐藏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那一次去藏經閣偷書偶然被薛逸雲和餘浩天他們碰到,并被當時的薛逸雲和天明子擊傷。再之後的一次是爲了繼續掩蓋自己和外部勢力的關系,他可能是在秘密都調查得差不多的情況下奉了上面的命令燒毀了學院老師居住區的房屋。本來一切都可以說是很成功,但事情偏偏就是那麽不湊巧,在去藏經閣找書的時候書沒有找到,反而被初出茅廬的薛逸雲傷到了。再之後就是放火燒證據的時候,剛好又遇到了薛逸雲,想着要爲之前那次受傷報仇竟然跟薛逸雲來了個單打獨鬥。結果都知道了,薛逸雲驚險勝出,還在他的身上留下傷并告知了竹下郡巡捕房和藍衛營。不過他爲人十分狡猾,就在事情快要暴露前的兩天,他想到了找替死鬼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則得以一直隐藏在幕後,而沒暴露身份。
“果然是你們這一屆最精明的學生,居然能看穿我的身份。”
江作的聲音不期而遇地出現在了屋子的頂部,薛逸雲、蘇敏和黃長明立即攜了兵刃沖了出去。隻見張薇一和蕭隐月此時已經一左一右地将其包夾在了中間,隻欠薛逸雲一句“動手”便可以向他進攻了。
這樣的時間面對這麽多的人江作居然敢獨自現身,吃了兩次虧的他是絕對不會這麽笨不做任何準備的了。因此薛逸雲将蘇敏和黃長明安排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回頭問江作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到竹下學院來做什麽?”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學院守着那件東西就快被拿走了,而你們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你已經很厲害了,居然能将兩年前周成俊殺馬天元的事聯系到一起,還能把我找出來。”
“我有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說,隻要我知道的,都可以酌情告訴你一些,畢竟你是我在竹下學院遇到的真正的對手。”
“江老師真是過謙了。我現在所知道的,無非就是關于你和你背後組織的一點點關系,而我在你們已經把學院搞成這樣的時候才現,可以說我的行爲對現在的狀況是半點意義都沒有。好了,不說那些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馬天元究竟是不是周成俊殺的?”
“哼哼,哈哈,你還真能把問題問到點子上。關于這個問題我不想騙你,那個多事的馬天元,可不全是周成俊殺的哦。”
聽了江作的話,包括薛逸雲自己和其餘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雖然周成俊弑師的事是在他們進入學院前的一學期生的,可是因爲是竹下學院的老師殺了老師,所在在整個中庭幾乎就沒有人不知道的。甚至連周正海當時都放下了手中的事,跑到南竹鎮附近一帶去找劫殺周成俊。
“那他在殺馬天元這件事上扮演了什麽角色?”
“這算是你的第二個問題嗎?”江作居高臨下,用十分高傲的語氣問道。
“算是吧。”
“既然是第二個問題,那你是不是也需要付出點兒什麽代價?”
聽到“代價”二字,蘇敏和蕭隐月心中都一緊,生怕對方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來。
“請說。”
“你是韓在德以擊殺了周成俊爲理由特别招入學院的,所以你對周成俊的事很關心我并不覺得奇怪。但是,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麽你能想到周成俊可能不是殺馬天元的兇手的?”
“很簡單。當時我見周成俊跟白叔叔他們争辯的時候,是說他很感謝馬天元待他不薄,隻是因爲他阻礙了他的前途才被迫出手的。武道已經修煉到了人劍合一境界的周成俊怎麽會被馬天元阻礙前途呢?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掌握了周成俊跟你們聯系的證據。”
“按照你的說法,周成俊殺馬天元的動機不就有了,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既然前途對于周成俊如此重要,那麽他殺了馬天元的事一經曝出他的前途不就毀了嗎?你覺得周成俊會這麽傻,以一件毀前途的事爲借口去幹另一件毀前途的事?思來想去,我隻能想到是你們的人打傷了馬天元,然後嫁禍給了周成俊。馬天元以爲是周成俊要對自己下殺手,所以想要立即曝出他掌握的證據,于是周成俊就下了殺手。我猜得對不對?”
“天才,不僅是武道上的天才,還是思維上的天才。”
“多謝誇獎。”
“現在整個中庭這個年紀有如此思維能力的,恐怕就隻有一個人能跟你相提并論。”
“誰啊?”蕭隐月似乎比薛逸雲更加在乎另一個人是誰。
江作沒有說出來,黃長明倒是先說了,隻不過他的表情看起來卻十分的不舒服。
“西門鏡月嗎?他總是那麽孤傲。”
薛逸雲對西門鏡月了解不多,而且都僅限于他那沒有完全對自己出手的武道。現在江作的口中出現他的名字,必定是對他有極高地贊賞。
“現在可以告訴我,周成俊在你們的計劃中是扮演的什麽角色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
正當江作準備張開嘴巴說話的時候,一個身形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了張薇一防守的那一邊背面。隻聽他說道:“你又想多嘴,就不怕受到上次那樣的懲罰嗎?”
注意到江作還有同夥,薛逸雲他們趕緊改變了進攻的架勢,全部死盯着周圍有可能出現危險的黑暗地帶。
聽不出那個人究竟是誰薛逸雲不想放過機會立即故意喊道:“是雷堂主嗎?怎麽躲在暗處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