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先,我已經看到何斌的人了。”
“行,你們快點兒啊。”
蕭隐月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很少有這種底氣不足的時候,即便是明知對手很強大,她也總是表現出異于她這樣年紀的冷靜和果敢。現在她都這麽跟薛逸雲說了,想來外面肯定是遇到了極強的對手,連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能堅持得住了。
薛逸雲不得不再次加快出劍,但他身邊以及何斌身上的藤蔓都再不斷地增加,這種情況要是再不采取點兒什麽措施的話,恐怕不光是何斌,就連自己跟蕭隐月都得搭進去了。爲了盡快救出已經被藤蔓勒得面紅耳赤快要呼吸不了了的何斌,薛逸雲決定冒險,一招大範圍的風卷殘雲随之在劍上産生。
風卷殘雲的風刃武道是一種大範圍的武道,但是就威力而言也是風刃中最小的。薛逸雲之所以選擇用這一招,爲的就是盡可能地減少對何斌的傷害。
此時何斌被諸多藤蔓纏繞包裹,薛逸雲猜測自己這一招下去應該不至于正面攻擊到他。随着風刃風卷殘雲的使出,原本很多正在撲向薛逸雲和何斌身上的藤蔓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盡然全部都收了回去,隻剩下何斌身上的藤蔓樹枝還有許多在。
風卷殘雲的武道自流雲劍中出,整個營房之内猛的一下便充滿了風刃的劍氣,隻一會兒就将充滿其中的雜物斬斷擊傷大半。趁此機會,薛逸雲快沖到何斌的面前,幾劍全數斬斷了他身上剩餘的藤蔓之後,一運氣便經由原來開辟出的路徑沖出到了屋頂之上。
此時蕭隐月的周邊已經充滿了無數條的粗大枝幹,正慢慢地向着她包裹而去。見薛逸雲跟何斌突然沖出營房的包圍之後,榕樹精立即揮動自己的根部如同猛撲而來的毒蛇一般便卷了過來。
榕樹精的根部跟之前在營房中遇到的普通藤蔓和樹枝可不一樣,隻用流雲劍接觸了一下,薛逸雲便感覺到了其中蘊藏的強大妖氣。被幾條樹根裹在一起形成的堅硬“樹劍”沖撞而退後了好幾步之後,蕭隐月沒來得及管自己的事就朝着薛逸雲大聲喊道:“表哥你先帶何大哥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先頂在這裏。”
薛逸雲剛才看見了蕭隐月被撞開,心中不忍,于是立即帶着何斌運上旋風步左突右支沖到了她的身邊。因爲負重的關系,薛逸雲行動起來并不是那麽輕松,甚至在移動過程中還有被榕樹精的樹枝劃傷手臂。
“你怎麽過來了?”
“你支持這麽久了,肯定消耗比我大。你帶何斌出去,我在這裏頂着。”
“可是……”
“沒有可是。”薛逸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知道薛逸雲的脾氣,蕭隐月立即帶着何斌一邊抵擋來自周圍藤蔓和樹枝的攻擊,一邊朝着相對空曠的地方跑了過去。榕樹精似乎對蕭隐月的離開感到十分氣惱,幾條根部合并而成“樹劍”之後徑直地就朝着她的身後攻了過去。見此情行,薛逸雲快劃出幾道劍氣迎了上去,兩者在屋頂前方相撞立即就出一陣巨大靈氣爆炸,整個營房的大半都被震裂,四散的靈氣裹挾着堅硬的瓦片和木屑瞬間就将整個空間變成了危險的海洋。
榕樹精皮厚妖氣盛,自然是不怕那些飛濺的瓦片和木屑的。薛逸雲則不一樣,眼見一大波度極快似飛刀暗器的東西朝自己這邊襲來,不願多做糾纏的他趕緊以旋風步撤到了後方離蕭隐月他們不足一丈的距離。
離開了營房一段距離後,原本張牙舞爪的榕樹精突然間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居然又變成了之前普普通通的模樣,連那些剛才還攻擊自己的藤蔓和樹枝竟然也收了回去。
“嗯?這是怎麽回事啊?”
“管它怎麽回事呢,先給我看看有沒有哪裏受了嚴重的傷,我怎麽感覺哪裏都很疼呢。”何斌清醒了許多,因此對于疼痛的感覺也比之前強烈了不少。
“我看看啊。”
學着蘇敏的樣子,薛逸雲快給何斌來了個全身檢查,現除了一些被藤蔓勒出來的皮外傷之外,他的身體應該還算好。隻不過經此一役之後,何斌要想像之前那樣行動自如,恐怕需要好好調養幾日了。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看着這些怪樹,我總覺得有些怕。”蕭隐月說道。
“學院最寬敞的地方就是後山和大門後面的兩處練武廣場了,現在去後山的話肯定要經過有很多樹木的地方,可能不太安全,所以我們還是去學院大門後方的那處吧。”
“卓偉的話,就給他留個信息,免得誤入了營房。”
正說着,卓偉的聲音突然間就從他們的前面傳了過來。
“不用,我已經回來了。”
看着卓偉全身都挂着的樹木殘枝和零星的鮮血,三人不用問都知道在他身上肯定生了剛才跟薛逸雲他們一樣的事。
“先退到習武廣場再說吧。”
四人心照不宣,一路上十分警惕地總算是來到了習武廣場外圍。雖然這裏四周的樹木也已經長大了過一倍,但是因爲空地十分大的原因,薛逸雲他們覺得這樣寬闊的地方就是防守也容易過被綠蔭覆蓋的教室或營房書房。
透過密集的樹木,薛逸雲他們竟然看到廣場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好些人。仔細看過去,卻現是張薇一他們小隊以及南宮正雄的小隊。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其他兩個新加入的小隊,暫時帶着他們的是原藍衛營的副統領陳進舉和劉偉英。
見到他們之後薛逸雲四人趕緊加快了腳步,跨過廣場中雜亂的樹幹樹枝以及被斬斷了的藤蔓跑到了他們的面前。因爲卓偉跟何斌都受了傷,所以也沒有去多想什麽薛逸雲便将二人拜托給了蘇敏照顧。
簡單地處理了一下之後,陳進舉十分關切地問道:“城内生什麽事了?怎麽到處都是這些奇怪的樹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