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行至河街之時,前方不遠處一片明亮的燈光下,幾個手持長劍穿着素衣的男子引起了薛逸雲他們的注意。找了個地方暫時藏起來之後,薛逸雲問道:“那個家夥是不是孫田?”
“嗯,就他長那模樣,肯定不會錯。”蕭隐月回答。
“這裏是什麽地方,他們怎麽會在這兒?”說着薛逸雲向四周望了望,現對面的大門牌匾上清楚地寫着“神斧幫”三個大字。雖然跟其他中庭名門大派想必神斧幫的大門略顯寒酸,但是在這個豐台鎮其他建築的承托之下還是十分氣派的。
之前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現在看來神斧幫的地界應該是從剛進巷子的一頭延續到河街那邊,占地足足相當于一個不小的莊園,在豐台鎮鶴立雞群。意識到自己處在神斧幫的地界之後,薛逸雲他們警覺性地看了看周圍是不是有猛虎門的人。果不其然,正當卓偉悄無聲息地登上了周邊的青瓦屋頂之時,幾個人影急匆匆地從某個黑暗的角落溜了出去。
“被現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不要牽扯其中。”
帶着三人薛逸雲選擇再次繞道小路總算來到了河街,細想之下,薛逸雲對于戴昭然能這麽快跟豐台當地的幫派接上關系感到十分吃驚。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們之間早就有聯系,今天隻是在叙舊而已。不過總的看來戴昭然是比薛逸雲及早察覺到徐堅會來到豐台鎮,說不定此時已經在交代神斧幫的人幫忙有目的的尋找徐堅的蹤影了。隻不過爲什麽猛虎門的人會選擇這個時候來豐台鎮尋仇,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薛逸雲他們來到當地最大的酒館,那也是神斧幫最賺錢的商鋪。跟之前一樣,但凡是有神斧幫人員的地方周圍都或多或少的守着幾個猛虎門的弟子。這一對冤家,都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麽。
神斧幫迎接貴賓的大廳,戴昭然帶着嚴鳴和黃鎮端坐在右邊,神斧幫主遊占山此時正唯唯諾諾地坐在他幫主的寶座之上,笑臉相迎。
“戴統領,不知适才嚴大捕快所說之事是否爲實?”
戴昭然面色凝重,不苟言笑地說道:“嚴鳴乃是我手下的親信捕快,他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遊幫主不必擔心。”
這時候嚴鳴也走上前道:“我們知道綠林六公子中的風伯公子跟幫主有一丁點兒親戚關系,但他畢竟是中庭的甲級通緝犯,要是讓他下山來幫你的話,不說這次猛虎門的事能不能解決還不知道,就是能順利解決掉,遊幫主的神斧幫可能也會被中庭列到重點照顧的對象了吧。”
“這個,這個在下當然知道。隻是猛虎門如今倚靠邪界諸派的援助大膽前來尋仇,我也是沒辦法的啊。要是中庭巡捕房的諸位真的願意幫助在下的話,什麽事情都好商量。”說完之後遊占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邪界本就是除了魔界之外對中庭最大的威脅,我輩中庭之人但凡見着都要全力剿滅,遊幫主的事盡可放心。不過我們來這豐台鎮也是有任務的,要是我們的任務不能完成的話,回去之後也不好向鍾統領交代。”
“明白,明白。”說完之後遊占山就把他的侄子遊方術叫了過來,說道:“按照戴統領的交代,搜尋鎮子及周邊一切可疑的外來人,特别要注意那些身體上有特别香氣的。”
遊占山的話說完之後嚴鳴又補充道:“找到之後不要打草驚蛇,回來告知我們就行了。”
“是,是。”
神斧幫酒館之中,薛逸雲四人叫了一壺清酒之後邊喝邊觀察着四周,生怕他們其中之一就是徐堅易容的。可是半個時辰下來之後,除了疑似猛虎門的弟子之外他們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現。倒是負責看護酒館的神斧幫的人行動異常了起來,不是緊盯着酒館中那些疑似猛虎門的弟子,而是不斷找借口靠近酒館中非當地人打量。
薛逸雲他們第一次來這個酒館,當然毫無争議地受到了他們的特殊對待。
“他們在看什麽?”
“跟我們一樣的外地人。不過好像不是針對那幾個猛虎門的弟子,而是純粹的生面孔。”
“大敵當前,居然還有空盯着外地人看,他們幫主沒毛病吧。”
薛逸雲也覺得奇怪,輕咬着拳頭說道:“孫田在神斧幫外圍守着,那麽戴副統領肯定就在裏面,他們和神斧幫是不是在商量着什麽。”
何斌受到了薛逸雲的啓,忙說道:“他們的任務不是徐堅嗎?要說在商量什麽的話肯,定是讓神斧幫的人幫忙找他。外地人,徐堅就算是百變,也不可能随便一易容就能整出一個熟面孔來吧。”
“何大哥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贊同。”蕭隐月舉着右手說道。
“我也贊同。”卓偉抱着劍,淺笑着說。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全身黑衣長的中年男子走進了酒館,他們張嘴就要了兩壇子性烈的白酒,就近找了處靠門的桌子坐了下來。
神斧幫的人本來就按照遊占山他們的安排盯着外地生面孔,兩個中年大漢一進來便被他們給盯上了。送上酒和飯菜的時候店小二特意打量了一下兩人的面容,聞了聞他們身上的氣味,現除了汗臭味之外沒有任何特殊的香氣之後就準備離開。本來這樣的動作做得都很輕,一般人是不會注意到的,就算是注意到了普通人也不會追究。可今天的這兩人卻不一樣,眼見店小二準備溜走,猛地用力一拍将桌子的一角震得粉碎,同時大聲喝道:“老子們身上有什麽不好的味道嗎?”
店小二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手中的木盤“叮當”一聲掉落在地,他自己更是全身吓得軟,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是……小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