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鄭冉也不知道爲什麽薛逸雲突然就敢如此和自己說話了,爲了表示自己的威嚴,他厲聲喝道:“藍衛營就是這麽教人對上司說話的?”
“藍衛營不是,當巡捕房的師兄的确有這麽教過。而且,負責德育詩書什麽教授的是武道堂的老師,這個身爲竹下郡總捕的鄭大人應該是知道的,難道鄭大人當年是直接進入大門派學習的,沒有進過學院?”
“胡說,我當年也是從中庭學院進入東四水盟雨王城修煉武道的,怎麽能說我沒進過學院呢?”
“既是如此,那麽鄭大人肯定也知道藍衛營隻是教一些團隊合作和武道修煉啦。”
這時候那個貫成益又鑽了出來,說道:“不管是哪裏教的,都應該教過你尊師重道吧?”
“猶記得半年多以前貫老師在我的‘審判’之上的确是教得挺好的。學生正是在那個時候跟您學的。”
“你說什麽……”
薛逸雲說得正歡,顔嘉許突然厲聲喝道:“辛雲,不得造次。”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顔嘉許的這一聲曆喝吓到了,薛逸雲趕緊答道:“是。”
“我來問你,在剛才的火勢之中卓偉有說你遇到過一個黑衣人,并且還跟他交了手,是也不是?”
“沒錯。”
“可清楚他的身份?”
“黑衣遮面,看得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應該就是我上次見到過的那個企圖偷盜經書的人。從他對我武道的了解來看,應該是我們學院的人,使用的武道是火舞,都是《中庭武道錄》後卷上記載的,猜測是學院的老師。”
“要是學院的老師?你還能活着出來?”一直不怎麽說話的雷遠名問道。
“鄭大人之前教得好啊,我充分明白了不能墨守成規的教訓,于是稍微變通了一下,不跟他硬碰,過了幾招之後就溜了。”薛逸雲每次說話都把鄭冉帶着,搞得他們現在都不好再多說話了。
“面對實力明顯高于自己的人,不用勉強。”韓在德說道。
“但是學生趁着他沒注意的時候出招将他推入了火海之中,現在藍衛營的兄弟們正在周圍圍着呢,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抓住。不過我們藍衛營最近任務繁重,能調出去的人都沒幾個人了,不知道巡捕房的人能不能幫下忙呢?”
話都已經當着韓在德和周光義的面提了,鄭冉就是再不願意也隻能硬着頭皮道:“司馬大人,你帶人前去支援藍衛營的弟兄們,千萬不要讓裏面地賊人給跑了。回過頭來鄭冉又陰陽怪氣地誇獎薛逸雲道:小小年紀本事倒不錯,居然還能将奸細推入火海。”
“是鄭大人教導有方。”
等到周光義他們都走了之後,韓在德單獨把薛逸雲交到了自己的書房。一路上薛逸雲都在猜想韓在德要跟自己說什麽,是告誡自己不要很巡捕房的人正面起沖突還是詢問一些關于學院奸細的事呢?
終于來到了韓在德的書房,臉上原本看起來十分嚴厲的他突然像是放松了許多的樣子,招呼薛逸雲坐下之後又吩咐手下的人端來茶水。一時搞不懂韓在德在想什麽的薛逸雲沒有喝茶,隻是問道:“不知院監叫學生來有何事指教?”
“沒什麽。隻是想着已經第二年的下期了,周老還沒有回來接你的意思,我在想你要不要參加明年的中庭會武呢?”
“中庭會武?這個,學生還真沒想過。”
“以你的實力,肯定是有資格去參加的。隻是你身份特殊,萬一要是在比武場上暴露了的話,恐怕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但中庭會武是中庭所有郡屬學院學生都夢寐以求的展示自己的機會,老夫是不得替你做出選擇的。”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容我再考慮一下吧。”
“不是一年,是半年。半年之後大多數準備中庭會武的學生都将退出藍衛營這樣的組織,開始在老師的指導下準備了。”
“這,還是要再認真考慮一下才行。”
這時候突然有手下在敲韓在德書房的門,說是有很急的事要禀告。無奈韓在德讓他進來了,隻見那位老師一句話不說徑直将兩封信交到了韓在德的手中。
薛逸雲沒有看清信上寫的什麽,但是韓在德沒有多想便立即講兩封信都同時拆開了。看着信上所寫的文字,薛逸雲現韓在德的臉上越變得陰沉起來。看完了兩封信之後韓在德又恢複了輕松的感覺,隻聽他對薛逸雲說道:“看來你們藍衛營這次有個大任務要去做了。”
“什麽大任務?”
“竹下郡巡捕房來信,說是之前你們懷疑的那個跟魔界有聯系的百變生徐堅好像有消息了。你見過他跟魔教勾結,我在想要不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和其他某個小組一起行動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個百變生最後差一點害死了我們所有人,要是能抓住他肯定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百變生雖然百變難以辨認,也沒有那個能力讓您老人家皺眉吧?”
薛逸雲其實就是想知道另一封信上寫的是什麽,隻不過用了很含蓄的話。韓在德已經一百多歲的人了,當然知道他的想法,于是乎笑了笑說道:“從小就這麽精,不愧是薛劍山莊出來的。”
雖然現在薛逸雲很不想聽到這幾個字,但他還是勉強地笑了笑。
“其實另一封信上面寫的是中庭擔心獸王城附近還有魔君控制下的妖人,特意派遣中庭總捕房的副統領戴昭然下來調查,要求竹下郡的巡捕房以及我們學院的老師藍衛營全力配合。”
“有什麽不對嗎?”
“你所知道的那個孫田就是戴昭然的手下,你說我在擔心什麽?”
“什麽?那個孫田居然就是他教出來的?我們要是協助他的話,豈不是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