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離我們最遠那張桌子上的是雲陽郡猛虎門的人,他們的門派即便是在雲陽郡當地也顯得十分神秘。要想清楚他們身份的話,就要看他們手臂上是不是紋着一條猛虎。”
偷偷望過去,蕭隐月真的在最遠處的那張桌子上看到幾條紋着猛虎下山紋身的手臂。
“這麽多江湖人士都聚集在這裏,莫不是有什麽大事要生。”回過頭王甲立即對竹升說道:“情況不明,我看我們還是在這裏多待幾天,等他們都離開了我們再上路。”
竹升雖然也見過不少世面,可面對這麽多包括殺手在内的江湖人士,他的心中也是一陣激靈。見王甲勸說自己暫時留在野豬嶺山下的客棧,他立即笑着表示同意,并問薛逸雲他們道:“幾位少俠意下如何?”
“我們趕時間,就不在此地多留了。”
“也是,幾位本領高強,定是不怕那些人的。”
吃過晚飯之後,薛逸雲他們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竹升雖是商人,但他知道怎麽籠絡人心,因此在給薛逸雲他們開房的時候就單開了四間。薛逸雲住在二樓,進入房間之後立即推開了後面的窗戶,想要一覽一下野豬嶺的風光。這幾日天上的星光都十分明亮,照得地面上的古道以及周圍的風光都格外好看。偶爾見到趕時間的商隊連夜兼程,他也覺得沒什麽好奇怪的。
薛逸雲的窗戶側對着古道,在那裏有客棧專門爲停馬車的商隊修建的寬闊院子。雖然砌了一堵薄薄的石牆,但那樣的東西估計也隻能是用來阻擋一下受驚的馬匹了。
薛逸雲正站在窗前看風景,偶然間居然現一個白色的影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飄到了存放貨物的院子。院子裏王甲他們留下了兩個人看守,此時他們中有一個人正在薛逸雲他們的馬車中休息,另一個則倚靠在馬車的一旁看管着貨物。
原以爲白色的影子飄到院子裏是爲了盜取裏面馬車中的貨物,正當薛逸雲準備好了一粒石子想要提醒那個守馬車的護衛時,卻見那個白色的影子居然越過薄牆去到了客棧後面的深山之中。
“是今天那些人嗎?”
還沒等薛逸雲看出個究竟,幾個黑影也從另外的方向朝着後面的深山靜悄悄地跑了去。薛逸雲注意到他們的手中全部都帶着兵刃,在星光的照耀下偶爾泛着白光。
“兩撥人了,是不是還有最後一撥要行動呢?”
正當薛逸雲這麽想的時候,原本寂靜的客棧大廳之中突然傳來一陣碗筷摔在地面破碎的聲音,随之而來的就是一個粗野漢子的聲音。隻聽那個漢子大聲地吼道:“小丫頭,别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污蔑老子偷看。”
薛逸雲記得王甲口中的那兩個什麽毒蝶仙子和粉面襲人幾乎是跟自己一起回到房間的,怎麽外面還喊出了一個“小丫頭”來呢?
意識到粗野漢子口中的“小丫頭”可能是蕭隐月,薛逸雲趕緊帶好了流雲沖出了房間,跑到了二樓的樓梯走道。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何斌,他見薛逸雲也沖了出來,于是立即問道:“什麽情況?”
薛逸雲不答,隻是把目光投向了大廳之中。此時他們的眼中,那個看起來風姿綽約的号稱粉面襲人的萬毒門弟子正扶着自己的青絲,裝作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說道:“這位大俠,小女子自知姿色遠勝你們家的那些黃臉婆,但是你們這麽公開地偷窺于我,于情于理,都很難說得過去啊。”
“嘿,你這小娘們說話倒真是損。我楚冠南雖然也好些女色,可是你這萬毒門的弟子我可不敢多想。依我看,住在你房間周圍的男子那麽多,指不定就是誰在偷窺于你,故意栽贓給了我。”
“究竟是不是别人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在我穿好衣服出門的那一下的确是看到了你。雖然你說你不敢偷窺我,但誰知道你怎麽想的,萬一你今天是**難耐,就想着找個漂亮的女子過一下眼福呢?”
“笑話。我楚冠南乃是一門之主,會偷窺你這麽一個庸脂俗粉?即便是我想要偷看,也回去偷看那邊的那位姑娘,看起來比你動人多了。”楚冠南手指着的“那位姑娘”正是剛剛才從房間中走出來蕭隐月。
聽到楚冠南居然在說要偷看自己,蕭隐月臉上一紅,自覺受了莫大的侮辱,拔出長劍就從樓道上落了下去。見蕭隐月火朝着自己沖了過來,楚冠南竟然吃驚了一下。按照他頭腦中的想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即便是自己言語上占了她的便宜,蕭隐月也不過隻能像粉面襲人風雨一樣當着大家的面罵上幾句,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直接朝着自己出招。
見此情形,何斌站在薛逸雲的一旁問道:“要不要下去幫忙?”
“暫時不用。那個猛虎門的楚冠南我們都沒見過,先看看他的手段再說。”
“也好,我們先在此幫着掠陣,關鍵時刻再出手。”
見蕭隐月攻向自己,楚冠南并沒有拔劍抵擋,而是僅憑借着腳上的步伐來回躲閃。蕭隐月出劍度在整個竹下學院都是拔尖的,才不到一小會兒的時間,楚冠南便被她的劍逼到了客棧的一個角落。就在薛逸雲他們都以爲這個楚冠南就要使出真本事的時候,他居然笑嘻嘻地舉起了雙手,讨好般地對蕭隐月說道:“打不過了,打不過了,我投降好不好。”
蕭隐月剛才就是心中堵着一口氣,現在見對手已經投降認輸,自然是不願再過多計較。于是乎她收起長劍,故作冷漠地說道:“沒有下次。”
“是,是,一定沒有下次。”
看着楚冠南如此輕易地認輸,風雨不禁撩了撩頭,故作十分失望地說道:“原來是個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