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知道很正常,畢竟是前些日子才從中庭那邊走漏過來的消息。”
“這跟雷堂主他們有什麽關系嗎?中庭各學院的院監不都是中庭從各門派選出來的德高望重的人嗎?”
“你這就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院監是中庭任命的沒錯,可這中間還有各大門派的博弈呢,你以爲是中庭想用誰就用誰啊。”
“直說,爲什麽跟雷堂主有關系。”
薛逸雲知道一個郡府學院院監的地位有多重,除了跟當地郡府的郡守一樣等級之外,還擁有調配包括自己學院和郡府巡捕房的權利,在中庭議會讨論大事的時候也擁有單獨的一票。按照地位來看的話,竹下學院的院監其實就是另外一個郡守,隻是側重點不一樣,這也是爲什麽韓在德在“讨論”薛逸雲的事的時候跟周光義平起平坐的原因。
“中庭現在因爲幾大門派都在争取這個院監的職位所以一直都沒有真正地任命誰過來,他們覺得這樣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于是乎想要在竹下郡的諸位堂主統領中選出一個代理院監,在韓院監正式離任之後暫時處理一下學院的事物。你們可不要小看這個代理院監的位置,幹得好的話說不定就轉正了。而且,就算是轉不了正,中庭也會在其他地方給妥善安排一個重要的職位,對于隻是一個學院堂主或者統領的人來說,隻要能當上代理院監,怎麽樣都是賺的。”
“原來如此,這中庭的權利鬥争,還是你比較熟啊。”薛逸雲拍着付天明的背誇贊道。
“正是因爲如此,現在不止學院議會裏人還是其他授課的老師都在選擇站邊,不是顔統領那邊就是雷堂主那邊。”
“所以白叔叔他們是在爲這件事煩惱嗎?”
“嗯。我爹不想讨好任何一方,也就意味着不管是誰當上了代理院監,沒有任何職務的他都有可能被請出學院議會。所以我娘就很擔心這件事,導緻我也很擔心這件事。”
“那你們覺得,是顔統領當上院監好呢還是雷堂主當上院監好呢?”
“都感覺不好。雷堂主生性嚴苛,平日裏修煉武道的時候就能看出來。要是他當上院監的話,恐怕我麽就都沒有好果子吃了。顔統領常年在藍衛營主持大局,身邊都是學生裏的精英,要是讓他當上院監的話,我們的修煉也隻會多不會少。”
“這還,真是難辦啊。”
“不過要是比較顔統領和雷堂主的話,我還是比較希望顔統領當上院監吧,至少他不會像雷遠名那麽記仇。”
“白叔叔跟他有什麽嫌隙嗎?”
“教育方法的不同吧。我爹主張的是各自揮各自的擅長,在一點上先行突破,再帶動其他方面的提升。但雷遠名主張全面展,任何一方面都不能落下。”
“難怪不得雷遠名老師找我麻煩,是覺得我雜學和醫道不好咯。”薛逸雲說道。
“哈哈,我也是。”付天明沒臉沒皮地笑道。
“表哥,聽說你加入藍衛營了,年後回來就要參加他們的任務了啊。”白雨菲突然問道。
“是啊,王師兄生前的推薦,也是他的遺願。”
“嗯。”聽到王戰的名字,白雨菲和付天明的臉上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陳師兄跟王師兄共事兩年,他們相交甚好,在聽說了王師兄的事後也傷心了好一陣子。不過後來他還是走出了陰霾,決定直面未來。所以,表哥你也要做到啊。”
“嗯。”
三人後來又聊了很多他們近期生的事,一直到子時過後才回到房間睡覺。
等到薛逸雲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薛逸雲這才想起今天他約了天明子在後山的習武場上練習劍法。匆匆穿好了衣裳之後,薛逸雲吃了兩個包子便趕上了後山,在那裏,天明子正緊閉着雙眼修煉内功。
怕打擾到天明子,薛逸雲盡量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卻不料還是被她給察覺到了。
“辛雲,你遲到了。”
“對不起,師叔。弟子沒能準時赴約,還請降下責罰。”
“我觀你走路儀态,似乎已經到了氣武道的境界,是也不是?”
“弟子是在一位名叫張關月的高人的亡靈指導下修成的,如今還不怎麽熟練。”
“張關月?”一聽到這個名字,天明子立即皺了一下眉頭,開始詢問起他的具體模樣來。
照着張關月的長相和習慣穿着向天明子描述了一便之後,天明子不禁不禁點了點頭,似有所思地說道:“你的運氣果然不錯,居然能得到張師伯的指點。”
“張師伯?他的輩分有那麽高嗎?我隻覺得他看起來十分年輕啊。”
“修道之人的娘領會停留在他修煉至人劍合一時的模樣,張師伯看起來年輕,是因爲他修煉至人劍合一境界時還很年輕。張師伯跟我師父以及你提到過的斷章師叔是幾十年的好友,隻是在多年前我們靈泉門被滅門之後他和斷章師叔也随之不見了蹤影。”
“原來如此。”
“你剛才說他是亡靈的形态,那你可知他是怎麽死的嗎?”
“他是和斷章老前輩一同前去獸王城取雲石的時候爲救斷老前輩而被麒麟所傷,最終隕落的。”
“就是你說的宮洛寒想要捕捉的那隻麒麟嗎?”
“不是。宮洛寒想要捕捉的是兩隻小麒麟,而傷害張大……俠的應該是它們的父親或者娘親吧。”
“嗯。”
“都說張大俠是靜水院的人,請問師叔,他究竟是靜水院的什麽人啊?”
“張師伯乃是現任淨水院掌門星靈子的師兄,也是靜水院的前任掌門。他喜好結交天下好友,遊玩天地之間,所以掌門的位置對于他來說應該就像是一種束縛吧。我想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會辭去掌門之職,和斷師叔一起外出尋找雲石鑄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