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意思是?”
“沒什麽。”說着天明子拿起了桌面上的流雲劍,遞到了薛逸雲的手中。“這是貫成益剛下讓弟子送過來的,我已經檢查過了,是雲石鑄造的劍。”
拿回自己的劍,薛逸雲的心情終于好了些。拔出流雲劍看了看之後,薛逸雲突然想起了三滅道人的事,于是乎他快收回流雲劍,十分鄭重地對甜天明子說道:“老師,我們在獸王城的時候見到了三滅道人。”
“大師兄?他去那裏做什麽?追捕他那做賊的弟子嗎?”天明子的口氣充滿了不屑,但是從他仍舊稱呼三滅道人爲大師兄可以看出她還是顧念着同門之情。
“不是,他說是爲了去那裏尋找雲石鑄劍重振靈泉門的。”
“鑄劍重振靈泉門?哼,他手中已經有了師父傳下來的名劍玄重,如果想要重振靈泉門的話還需要再多一把劍嗎?真是笑話。”
說到這裏的時候天明子突然皺了下眉頭,回過身來問薛逸雲道:“他是去找雲石的,那你們豈不是交過手了?”
“嗯,在獸王墓地之下,跟我們和斷章老前輩他們。不過當時的他因爲已經受了傷,所以我們才能僥幸逃離的。至于他的話,可能已經因爲空靈劍氣使得墓地垮塌,被封死在了裏面。”
薛逸雲說“封死”完全是爲了顧及天明子的感情,墓地生那樣的坍塌要不是有陣法保護的話,恐怕三滅道人已經被壓死在了裏面。
果然,聽了薛逸雲的話之後天明子的手明顯震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又恢複了過來,整理了一下情緒之後說道:“空靈劍氣,在大師兄的手裏使得出神入化,再加上玄重的關系,要毀壞一處墓地自然是易如反掌。既然你已經見識了它的威力,不如老師就抽空将其教授于你吧。”
“多謝師叔。”
在學院修養了好幾天,薛逸雲今天終于在離開天明子那裏後回到了白家。本來他是不想回到這裏的,害怕因爲自己的關系影響到白名劍和雷遠名的關系。可是一想到白雨菲在這幾天以來一直有提到朱文怡和白名劍對自己有多擔心,又怕自己不回來會傷了他們的心。幾經思考之後,他最終還是來到了白家門外。
走進大院之後,薛逸雲現院子裏并沒有人,反倒是房屋之中隻有客廳亮着燈。白名劍他們似乎在商量着什麽。薛逸雲不是有意想去偷聽的,隻是他的動作很輕,壓根就沒有引起裏面人的注意。
“雷堂主那邊怎麽樣了?”朱文怡問道。
“以前隻是覺得雷遠名行事霸道,其他并無出格之事,沒曾想現在竟然如此行事。”
“那我們怎麽辦?兩邊總要跟着一邊吧?”
“如今貫成益、康敏成和竹下郡巡捕房的鄭冉肯定是和雷堂主站在了一起。顔統領的身邊,明面上來看的話隻有雜學堂的張開濟十分支持他。從今天的陣勢來看的話,因爲幸運的關系天明子師姐可能會偏向于顔統領。不過相比于貫成益這般不要臉的支持雷遠名,顔統領那邊的實力顯然要差一些。這還隻是學院議會和竹下郡府高官們的對比,要是加上其他那些老師的話,恐怕差距還會進一步擴大。”
“那你的意思是?”
“暫時不作表态,畢竟你我都不想參與進這樣的權利争鬥。實在是不行的話,你我就找一處僻靜的山林,做一對隐世夫妻好了。”
“也罷。”
過了一小會兒之後朱文怡又問道:“中庭關于幸運他們的陳述有批示下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如今都快要到年邊了,批示恐怕要等過完年之後才能下來吧。”
“如此甚好,至少能讓幸運過一個安穩的年。”
聽到白名劍他們還在爲自己着想,薛逸雲心中滿是感動。他舉起手輕輕地扣了扣門,在白名劍和朱文怡他們的熱情迎接之下吃了晚飯,談論了很多他在獸王城的事。朱文怡玩性大,還親自試了試鑄劍大師斷章所鑄的名劍。氣劍白雨菲也帶着付天明回來了,加入到了他們沒有任何憂愁的行列之中。
天色已晚,白家人将付天明留了下來,讓他跟薛逸雲睡在了一起。經曆了太多的事,薛逸雲滿腦子都是混亂的,怎麽也睡不着。一番失眠後,他幹脆穿上了衣服,一個人來到了院子中央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靜靜地整理。
本以爲隻是自己睡不着,沒想到他才出來沒多久白雨菲也穿着厚厚的衣服走了出來。南方的冬天不是很冷,但夜晚溫度會下降許多,所以白雨菲穿多些衣服也沒什麽不對。
看見薛逸雲一個人已經坐在了石凳之上,白雨菲笑着跟他打過招呼之後也坐了過來。正當他們以爲就自己睡不着的時候,付天明不知道爲什麽蹑手蹑腳地跑了出來。見白雨菲和薛逸雲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付天明立即解釋道:“别人家的床,我不大睡的習慣。你們,在這裏讨論什麽呢?”
“還沒開始說呢?”
“我看你這幾天總是憂心忡忡的,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付天明問白雨菲道。
“還能有什麽?我爹和我娘的事呗。”
“什麽事,說出來聽聽,讓我們給你出謀劃策也行啊。”
“其實……”說話的時候白雨菲特意看了看周圍,确定沒有别人之後這才輕聲說道:“還不是因爲雷遠名他們的事。”從白雨菲不叫雷遠名作雷堂主,薛逸雲直覺她是在厭惡雷遠名。其實薛逸雲也不怎麽喜歡他,不止是因爲他總是看不慣自己,更因爲昨天公審的時候他聯合貫成益攻擊自己。雖然他的話不多,但是每一句都能将自己推入萬丈深淵。
“你們都知道韓院監在最近的一兩年之内可能會辭去院監的職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