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薛逸雲趁勢而上,接着說道:“老師天明子曾經拜托你賜劍與我,你也的确按照約定給我一把你鑄造的長劍。可是那把劍在進入獸王城後沒多久便在和王宮衛隊的普通人交戰時斷成了兩截,你敢說你還能鑄造出名劍?”
薛逸雲故意把貫成益的劍說的一文不值,要的就是說明流雲劍隻能是斷章所鑄,而斷章作爲鑄劍門人公認的名師,他鑄造的劍一般人是絕對不會懷疑它跟魔界或者妖界有關的。
“胡說。”被薛逸雲刺到了自己的最痛點,貫成益大有要上前殺了他的架勢。“老夫所鑄之劍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送給你的劍不過是随便從學生的作品中挑選的。你一個普通學生,難道還想得到老夫的劍?”
“什麽?貫成益,虧我還一直把你當成好友,你居然這樣對待我的請求?”
“哼,什麽好友?剛剛還在說我想要奪你學生的劍呢。”
“那也是你先污蔑我學生跟魔界有染的。”
說着天明子和貫成益都已經站了起來,若不是旁邊有栾鳳和張開濟他們拉着,恐怕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見此情形,周光義和韓在德都覺得有失體統,幹咳了兩聲之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好了,諸位也是爲人師表,怎可在學生面前生事?如今魔君宮洛寒重出于世,我們讨論的應當是如何鏟除魔界拯救蒼生,而不是把目标僅僅停留在一個無辜的學生身上。”
有了韓在德的話之後,顔嘉許轉入正題說道:“辛雲,以後不可在大廳胡言亂語,枉議諸位老師之事。”
“是,學生知道了。”
“你剛才的行爲已經違反了竹下學院的院規,按理應當嚴肅處理。但是有鑒于你大病初愈,又在獸王城中表現不俗,所以事後我請求院監和郡守大人對你寬大處理。”
“多謝顔統領。”
“好了,不管之前的問題怎麽樣,接下來的問題你都要好好回答。”
“學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你能說說你知道的關于魔君宮洛寒在獸王城出現的目的嗎?”
接着薛逸雲便将他在獸王城看到了國師(也就是宮洛寒)的一切奇怪舉動都詳細地說給了在場的老師和竹下郡高官們聽。至于宮洛寒在獸王城的真正目的,薛逸雲搖了搖頭之後隻能說道:“學生愚鈍,能想到的隻是他在收集妖獸,至于宮洛寒欲用妖獸做何事,學生一概不知。”
“好了,該說的辛雲已經說了,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嗎?”韓在德看了看大家,見都沒有什麽再說的了又回頭望了望周光義。意識到該自己的總結了,周光義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辛雲我們讨論之事老夫自會禀報中庭。茲事體大,恐怕還要和其他幾位同學以及江湖人士的證言共同交由中庭議會評判。在結果沒有下來之前,包括辛師侄,就暫時待在竹下學院不要輕易外出,可否?”
“是,大人。”
“既然大家都沒什麽說的了,就散會吧。”
走出議事大廳之後,薛逸雲現自己的手心都已經被汗水沁濕了,全身都因爲緊張而冒出一陣陣冷汗。今日議事之事讓薛逸雲不止看到了人心險惡,同時也現如今的竹下學院似乎不像眼前看到的那般太平,至少鑄劍堂算是更他結下了仇,以後走路可能都要繞着走了。那個叫鄭冉的總捕也一直幫着貫成益,盡管自己已經戳破了他們的奸計,讓他們不敢再把流雲握在手上太久找人懷疑,但有東西被人惦記着總歸是不好的事。
正在薛逸雲胡思亂想的時候,顔嘉許經過他的身邊,特意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有空嗎?”
“啊?”薛逸雲回頭一看是顔嘉許,立即答道:“暫時沒什麽事。”說到這裏的時候,薛逸雲終于鼓起了勇氣,向顔嘉許道歉道:“對不起,學生害死了王戰師兄,那天還……還……”
“沒關系,我了解你當時的心情。”說完顔嘉許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過頭來說道:“既然你暫時沒什麽事的話,能不能跟我一起一趟藍衛營?”
“啊?可以,當然可以。”
來到藍衛營之後,薛逸雲現裏面的學生現在都不怎麽說話,隻是見到顔嘉許來了之後才有所招呼,其餘時間都是在默默地練劍。
顔嘉許将薛逸雲帶到了平日裏他處理公務的書房,在那裏陳進舉和劉偉英已經筆直地站在裏面恭候多時了。
打過招呼之後顔嘉許笑道:“這位是辛雲,你們應該都認識的。”
“嗯。”陳進舉應道。但是劉偉英卻沒有說話,隻是低着頭悶在那裏。
“叫你們來,是想商量一件事。”
“顔老師請說。”再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兩人都喜歡叫顔嘉許老師。
“我想正式邀請辛雲同學加入我們藍衛營。”
聽了顔嘉許的話之後,劉偉英和薛逸雲幾乎同時擡起了頭,用一種幾乎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顔嘉許。最後還是劉偉英先反駁道:“可是他之前已經拒絕了我們的邀請,按規矩來說這三年的時間之内都不應該再讓他加入我們藍衛營了。”
“那隻是約定成俗的規矩,算不上真正的規矩。”
“他有什麽好的,值得我們藍衛營兩次邀請他入營?”
“王戰的信。”說着顔嘉許特意從自己面前的一個抽屜中取出一封落款爲王戰的信來,将其遞先給了陳進舉,之後陳進舉再交給了劉偉英。
劉偉英看過之後并沒有再遞給薛逸雲,他的臉上有了些許怒氣,但一直隐忍着沒有說任何話。
“王戰生前很是賞識辛雲,是他向我再次推薦了辛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