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三個人都打不過他嗎?”薛逸雲有些氣憤的說道。
這時候剛好有兩道閃電落在了離兩人不遠的地面之上,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聽了薛逸雲的話,顔嘉許停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此時薛逸雲也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随便把自己的要求強加到别人的身上,剛想要道歉,卻聽顔嘉許十分誠懇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恐怕我們三個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現在隻能走。”
薛逸雲見識過宮洛寒的實力,可以說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的話,王戰和自己連屍體都不會留下。他的真氣已經消耗殆盡,此時能跟着顔嘉許走到妖獸展示廣場的外面完全是靠着要給王戰報仇的心。現在一聽顔嘉許說自己這邊所有的人都不是宮洛寒的對手,心中一涼,頓時就昏死了過去。
見此情形,顔嘉許快伸出手去一把攬住了正倒向地面的薛逸雲,搖了搖頭之後運上氣很快就蹿出了内城。那邊雷遠名本來想去幫韓在德的,卻因爲韓在路上偶遇被王戰放在中央大街之上的餘浩天被韓在德命令帶他去斷章他們所在的草原湖泊。
面對魔界君主宮洛寒,韓在德握緊了手中的雷劍,鎮定地招呼道:“魔君宮洛寒,好久不見了啊。”
宮洛寒對眼前這個老頭子感到眼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認得他。但是聽韓在德的語氣,他肯定是認得自己的。于是乎宮洛寒收回自己的燃雨劍,望了望天空問道:“我有認識你嗎?”
“您老人家當然是不認得我的。當年中庭幻劍盟和你們魔界大戰的時候,我還隻是個孩子,而那時候的你已經是魔界四聖君之一了。我清楚地記得當時你揮舞着魔劍燃雨殺死我師父以及衆多師兄弟的情形,那是我接下來數百年間揮之不去的夢靥。”
“真不好意思,給你留下了那樣的回憶。”說到這裏的時候宮洛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過了一小會兒之後他又不慌不忙地說到:“你應該慶幸,正是因爲你有了那顆要向我報仇的心,才讓你今天能如此站在我的面前。”
此時獸王城地域之上的陰氣已經聚集到了一定的程度,開始攜帶着閃電慢慢地下沉,宮洛寒用來轉移妖獸的光柱轉眼間很快就要被吞噬了。他看了看那道光柱之後,不緊不慢地對韓在德說:“時間不早了,本魔君也該走了。如果你還能逃出去的話,可以盡管來向我挑戰。”
話音一落,宮洛寒随即就化作了一道濃黑之氣,遁入了天牢頂上的光柱之中,消失不見了。
看着不斷下沉的陰氣裹挾着巨大的靈氣雷電将上空所能觸及到一切化爲烏有,韓在德心中一陣擔憂。他來到這座王城的時候剛好遇到正在布置龍紋九子陣的斷章,在聽他述說了薛逸雲他們的境況之後毅然決然地帶着顔嘉許和雷遠名趕過來幫助他們。可事情就是那麽不湊巧,在他們好不容易抵達了王城之後,才現王戰已經戰死,餘浩天受了極重的内傷,薛逸雲真氣耗盡正在苦苦支撐。
看着宮洛寒确實走了之後,韓在德立即轉身朝着顔嘉許他們追了過去。他已修煉至人劍合一的境界,化爲一把長劍之後便朝着草原湖泊的方向飛了過去。
此時顔嘉許已經帶着昏迷了的薛逸雲和王戰的屍體回到了草原湖泊,雷遠名也已經将受了重傷的餘浩天交給了蘇敏看護。看着全身都被壓變了形的王戰的屍體,蘇敏、蕭隐月、黃長明以及跟他有過交集的一切人都忍不住流下了悲戚的眼淚。帶着這種情緒,蘇敏和蕭隐月輪流照看着深受重傷的餘浩天和真氣耗盡以至于昏迷了過去的薛逸雲。
看着天空中的陰氣不斷下沉,胡亂轟擊的雷電将除了草原之外的森林劈得遍地焦土。生活在森林中的妖獸很多,他們大都沒能逃過雷電的轟擊而殒命焦土,剩下的也不管路途是有多危險,幾乎全都朝着遠處的雪山湧了過去。
那是另一處陣眼,雖然沒有像斷章這樣的人專門布置提供避難的陣法,但拼接那裏的靈氣還是能減少自己受到雷擊的概率。
陰氣越降越低,終于在最後觸及到了高高聳立的雪山之巅。不出斷章意料,雪山之巅上的靈氣的确幫助減少了很多雷擊和陰氣,在山峰之上的一大部分空間之内形成了一個看起來如同圓塔般的透明空間。在裏面,人們能夠看到的隻是零星的雷擊和淡薄如水的陰氣,以及剛好躲避在了裏面的妖獸們。
等了很久之後,韓在德才終于回到了草原湖泊。這一路上他不斷地躲避着天空中劈下的雷電以及四處奔逃的妖獸,好不容易快要進入到陣法裏面了還差一點因爲陰氣的突然降臨而受到沖擊。
雖然天空中的陰氣離薛逸雲他們所在的地面還有一段距離,可狂風開始慢慢在天空中形成,一條條黑色的龍卷風自上而下倒立成型,卷積着地面上的一切。這在蘇敏他們看來簡直就像是到了天地毀滅的瞬間。
不斷有黑色的龍卷風撞擊在龍紋九子陣的外壁之上,将裏面的人吓得人心惶惶。陣法是斷章的傑作,可這個時候就是他也隻能是神情肅穆地盯着陣法外面的世界,大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意思。
黑氣不斷下降,終于是在萬衆矚目之下将黑暗帶臨了整個王城地域,将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焦土。
幸好,依托湖泊強大的靈氣和斷章精妙的陣法,衆人躲在裏面都沒有受到什麽重大的傷害。直到他們戰戰兢兢地等了一夜之後,突然有人指着遠方東邊的一輪紅日大聲喊道:“太陽,是太陽。”
聽了他的話之後,所有的人都被驚醒了,全部都将目光投向了東邊。在那裏,一輪嶄新的紅日已然升上高空,将人們從黑暗中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