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下來又說了很多關于自己小時候的事,雖然他們都有提到薛逸雲,但一個是在現實中,一個隻是存在于想象。在聊了有将近一個時辰之後,蘇敏快翻動的手突然就停了下來。一直都在和蘇敏聊天的蕭隐月一看蘇敏不再說話便知道她肯定是現了什麽,立即悄悄地走到她身後,探出頭去看她面前的書。當看到其中一行的時候,她忍不住念了出來。
“‘古遺有陣法,名曰天隐。或陰或陽,隐世而獨立。’是說天隐陣法的唉。”蕭隐月睜着大大的眼睛,十分興奮地看着蘇敏。
“嗯。”說着蘇敏便将書頁稍微合了起來,看了看書本的封面。
“《王城據考》?怎麽會是這樣的一本書記載呢?”
“不止如此,你剛看到的那些書頁其實是有人沾在裏面的,隻是因爲做法講究,才不容易看出來。”說着蘇敏便翻回了剛才的書頁,在最裏面指着一條很細很細的縫,問蕭隐月道:“看到了嗎?”
“嗯。”蕭隐月點了點頭,接着又往書頁的後面看了去。
“現什麽了嗎?”蘇敏問道。
“雖然有這麽一頁紙的介紹,但後面的文字好像跟這個天隐陣法沒什麽關系啊。還是說這本書本身就跟這頁紙沒有任何關系,隻是誰放在了這裏。”
聽着蕭隐月的分析,蘇敏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對蕭隐月的看法确實是太短視了。不過她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可惜,反而因爲有了這樣的一個妹妹而覺得異常開心。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對粘紙這樣痕迹沒有什麽研究,所以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麽時候被放在這裏的。所以要我大膽猜測的話,會不會是王師兄?”
“王師兄嗎?他這人大大咧咧的,肯定做不好這麽細緻的活。”
“你們之前說他經常進出這個書房,那也就說明他是有可能看到這本書的咯。”
“他帶走的是一本記載獸王城曆史的書,那本書浩天也翻看過,可是并沒有從上面現什麽。但是,王師兄那麽懶的人外出會帶着一本書,肯定是有問題的。至于這本書的話,我就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看過了。”
“要是兩者聯系起來呢?”
“聯系起來?一個天隐陣法,一本獸王城的曆史?難不成還有什麽關系?蘇姐姐,你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但是我們現在完全有必要再進一次王宮。”
“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才去的嗎?”
“嗯。不過我們之前說的是調查幹花的事,現在說的是查找王師兄行蹤的事,兩者并不矛盾。”
看着蘇敏難得地露出了不一樣的笑容,蕭隐月突然間就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怎麽感覺你現在和幸運表哥很像呢?”
“是嗎?錯覺吧。”
這天一大早薛逸雲他們便被鐵朋興的手下們給叫醒了。在給每個人了兩個饅頭就着雪吃了之後,隊伍很快又踏上了征程。他們不知道傳說中的雪山最強妖獸在什麽地方,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自己不是第一個碰見的人。
幾個是時辰過去了,因爲在雪中行進多時,就連這些修習武道的人都已經感覺到體力内力透支了。好在薛逸雲已經修煉到了氣武道,這一路走來并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适。倒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餘浩天此時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十分難受地說道:“這登雪山果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說完他便找了一塊臨近的石頭靠着面對獸王城的方向坐了下來。
見餘浩天已經累得不行了,薛逸雲也隻能跟張官月打了招呼後留下來陪着他。此時很多人都已經累了,見有人停了下來休息,紛紛見樣學樣跟着随便找了塊雪地坐了下來。
見薛逸雲留下來陪自己,餘浩天感到有些許地不好意思。爲了不至于尴尬,他笑着指着前面遠方獸王城的所在地問薛逸雲道:“你有沒有看到過獸王城上面籠罩着的那片黑雲啊?”
“黑雲?我之前在出城采集幹花的時候有注意過,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嗎?”
“我來這裏一個多月了,每一次出城我都能看見。”
“從來沒有消失過?”
正在兩人剛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張官月突然現身走走到了他們面前,說道:“我來之後不多久也注意到了。不過那片所謂的黑雲起初并不是那麽大的,倒是這些年人來得多了,它也就漸漸地跟着變大了。”
“我還以爲一直是那樣的呢。”
薛逸雲想要看清楚些,幹脆往前面走了幾步。可是以他這裏離獸王城的距離,就是再走多十步也看不到什麽。他伸出右手擋住天上的陽光,靜靜地注視着那片幾乎沒有改變過的黑雲,現它跟自己以前看到過的那種要下雨的烏雲有着完全不同的形态。它雖然也很黑,但看起來卻是那種相對淡色的黑,而且那種黑看起來像是在四處流動,又始終沒有散去,不像普通烏雲那般隻移向一個方向。
“看到什麽了嗎?”張官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逸雲搖了搖頭說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雲。”
“你現在氣武道還很表淺,隻能看到那麽多。”說完張官月便轉身離開加入到了趕路的大部隊中。
“隻能看到那麽多?”薛逸雲仔細回味着這句話,突然現其中包含的意思似乎不止表面上那麽多。大步向前,薛逸雲也顧不得叫上餘浩天了,跑到張官月的身邊就追問道:“張大哥你武道修爲極高,肯定能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吧?”
張官月笑了笑,無奈地說道:“我已經不是我了,那些東西我也早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