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那個張大哥回過了頭來,對着薛逸雲笑道:“這些都是粗人,你不用在意。”
“我想先出去賺些錢。”
“我姓張,叫張關月。那邊那個賣饅頭包子的是我二叔,他們都叫他老張頭。”說着張關月就向老張頭揮了揮手,隻片刻的功夫,老張頭便給他扔了個饅頭過來。
張關月出手的度不快,但力道拿捏得很好,饅頭出現在薛逸雲面前時完全保持了出爐時的樣子。
“我沒有錢,不想接受施舍。”
“呵呵,你真有意思。”張關月并沒有收回饅頭,而是又遞近了一些,解釋道:“這是借給你的,吃飽了才有力氣出去賺錢。”
薛逸雲看了看張關月手上的饅頭,有看了看他的眼神,覺得他并不是在可憐自己,而是真心的願意幫助自己。于是他伸出手接過了饅頭,并說道:“以後會還給你的。”說完薛逸雲便捧起手中的饅頭啃了起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所以吃相上難免有些難看。
看着薛逸雲将饅頭一口一口地塞進嘴裏,張關月像是聊家常般地詢問道:“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我?追着一個人來的。”
“追人?追人怎麽會來到這裏呢?這裏可是…”快說到這裏是什麽地方的時候張關月突然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往下面說。
薛逸雲覺得奇怪,這裏不就是一個竹下郡内的小城嗎,爲什麽他們的行爲和說話都這麽奇怪?
見張關月不再說話,薛逸雲立即詢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錢都要用幹花來替代?”
“沒什麽。有些事還是要你親自去看看的。”
“啊?”
薛逸雲還想問下去,張關月卻已經站起身子,走出了房屋的大門。
見對方并不想就這麽告訴自己實情,薛逸雲也不再強求。他想快些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麽地方,所以三步并作兩步就走了出去。可就在他走出房屋的那一瞬間,老張頭突然在身後叫住了他。薛逸雲覺得奇怪,連忙轉身想要看看他有什麽事要告誡自己。卻沒有想到一根黑色的東西突然就朝着自己面部飛了過來。
薛逸雲雖說已經吃了一個大饅頭,但體力和内力卻是恢複得少之又少。眼看那根東西飛到自己面前,實在是無路可退的他隻能伸出雙手接住。這一接不要緊,拿在手上他才知道是老張頭把自己剛得到的長劍送還給了自己。
見此一幕,薛逸雲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站在遠處的老張頭更是冷笑着調侃道:“自己的劍都不認得,還修什麽武道。”
苦笑着搖了搖頭,薛逸雲轉身就走上了小城的大街。
現在是白天,所以一出房屋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民居的建造樣式。薛逸雲第一眼想看的自然是剛出來的那個房屋,那是一座長寬都很大的木石建築,除了用來裝飾用的木窗和屋頂承重用的木梁和遮蓋用的瓦片之外,其餘的牆體幾乎都是用淩亂的石頭堆砌而成。跟這座房屋相連的還有很多同樣建築樣式的房屋,不同的是它們或被做成商鋪在出售簡單的東西,或被改造成了醫館和鐵匠鋪。
薛逸雲以爲這裏跟竹下城一樣,不同的商鋪被安排在了不同的街道。可是在他認認真真地将整個小城逛了一圈之後才現,除了中央被圍牆圈起來的那一片區域,整個小城幾乎都被“收容所”、醫館和鐵匠鋪占據了。
即便是這樣,薛逸雲也隻能暫時抑制住心中的好奇,掉頭往城門所在的地方走去。剛才老張頭已經說了,在城門外的那片森林裏可以找到那種能用來當做錢用的花。
沿着街道一直往前面走,薛逸雲的身邊不時有穿着各異的人來來往往,讓人産生一種這樣的小城居然還會如此繁華的假象。行走沒多久,城門之外突然出現了一大隊騎着健壯馬匹的隊伍。他們跟之前薛逸雲在雪山腰上看到的那批人一樣,身上或帶着刀劍之類的兵刃,或帶着麻繩鐵鏈之類的束縛物。
等到那些人氣宇軒昂地經過薛逸雲面前時,他可以明顯地看到其中某些人的身上竟然有很多緻命的傷口,可現在他們看起來居然像是沒事人一樣跟在隊伍之中。随着隊伍的尾部漸漸接近,一隻足有成人身高的巨大白毛老虎被困在囚車之中在三匹膘肥身健的大馬的拖拽之下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見到這樣的情形,圍觀的人忽然間就大叫了起來,紛紛朝着那些騎在馬上的人歡呼。口中還在叫着“你們是英雄”,“你們真厲害”,“就靠你們了”之類的話,聽得薛逸雲頓感莫名其妙。
出乎薛逸雲的意料,隊伍最末尾不止是那條巨大的白老虎,還有一個左手提着一把大鐵錘右手背上戴着一把跟整條手臂連在一起的短刀的虬髯大漢。他身型魁梧,穿着一色的藍黑衣褲,坐在馬背上跟前面的那些人比起來明顯不一樣。
出于好奇,薛逸雲鑽進人群中問身邊的人道:“那個人是誰啊,很厲害的樣子。”
聽了薛逸雲的話,那人先是很鄙夷地看了一眼薛逸雲,之後又不耐煩地說道:“鐵臂神龍都不知道,你新來的吧?”
“我就是新來的啊。”薛逸雲憋着氣道。
“難怪不得。”說着那人就遠離了薛逸雲,像是十分不屑于跟他這樣的人站在一起。
“鐵臂神龍?那不是鐵樹花的叔叔,那個爲了一個女人殺死他哥哥的人?”
想着薛逸雲又看了一眼行進的隊伍,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要把那隻白色的打老虎送到什麽地方去。恰巧圍觀的衆人也像是要目送他們把大白老虎送去某個地方,一群人不由自主地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