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個猜測,薛逸雲已經是十分興奮了。此時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眼看就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他不得不遵守跟餘浩天和蕭隐月的約定,去到學院前面的小飯館彙合。
薛逸雲已經好幾天沒有回白家吃飯了,每次回去的時候白冉馨、白銘劍和朱文怡他們都沒在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看來百變生這次闖入竹下城犯案的确難爲了不少人。
一來到小飯館薛逸雲就見到了正坐在一起談論的餘浩天和蕭隐月。見薛逸雲來了,蕭隐月趕緊迎上去,像是久别之後再次見面的熟人一般,将他送到了座位之上。
“生什麽事了嗎?”薛逸雲從蕭隐月這麽熱情的态度看出了她應該是有什麽新鮮事想跟自己說。
“被你看出來了啊。”蕭隐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将碗筷替薛逸雲擺好之後,蕭隐月特意看了一眼餘浩天,似乎是在跟他說:事情由我來說,你不要插嘴。餘浩天跟蕭隐月他們也待很長時間了,隻一個眼神就大概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于是老老實實地端着自己的茶杯,當起了看客。
“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生什麽大事了?”
“嗯,嗯。”蕭隐月連連點頭道:“浩天剛才跟我說,昨天晚上在那條河溝裏又現了幾具死屍,經過今天學院的老師和部分同學辨認,其中兩個就是前天失蹤的那兩個藍衛營的師兄。”
“死了啊。”薛逸雲若有所思地說道。“有線索嗎?”
“暫時沒有。不過昨天晚上百變生也沒有出現,郡府巡捕房和藍衛營的人都覺得他有殺害兩位師兄的嫌疑。”
“一個剛偷了秦家鎮魂碧玉的大盜,怎麽會再次犯險殺害一名捕快和兩位藍衛營的人呢?除非他是真瘋了。”說着薛逸雲便把目光投向了餘浩天,想要聽聽他是怎麽想的。不過因爲剛才蕭隐月不讓他說話,所以在看到薛逸雲期待的眼神之後,他依舊隻是端着茶杯繼續喝自己的茶,不敢多說話。
見此情形,蕭隐月趕緊回過頭去去,問餘浩天道:“浩天,你是怎麽想的?”
“我?”聽到蕭隐月的話之後,餘浩天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樣,趕緊答道:“我的看法跟辛兄差不多。雖然沒見過百變生其人,但我認爲他應該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在竹下城幹這麽多事。”
餘浩天的話音剛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他們身後的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突然就笑出了聲來。餘浩天他們覺得好奇,立即回過頭四下看了看,現整個小飯館中坐得離他最近的人就隻有自己這一桌。很明顯,他是在笑話餘浩天剛才說的話。
“敢問這位兄台姓甚名誰,剛才在下說的話哪裏有錯嗎?值得閣下這麽笑話。”餘浩天生氣了,蕭隐月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認真的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說的話有錯,還錯的不是一點點。”那人頭也不回,依舊端着小酒杯,一點一點地品着。從薛逸雲這邊看過去,隻能看見那人一張曬得黝黑的側臉上面長着稀稀拉拉的胡須。從他飲酒的姿勢來看,又像是一個極其懂得品味的富家公子。黑臉大胡子?富家公子?真是一個難懂的人。
“請指教。”雖然不高興,但餘浩天依舊保持着基本的禮節。
“你倒是挺有男子漢氣概的。”說着黑臉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轉過臉來說道:“第一,你說你沒見過百變生,隻憑猜測便認爲他沒那個膽子幹那種事,這不是信口雌黃嗎?有些人你見過都不一定了解他,更何況你沒見過呢?第二,如果真要把這些是聯系起來的話,你口中所說的不可能也可以說得過去。比如,他要是偷了秦家的東西之後恰巧被那個捕快和你們學院藍衛營的人現了呢,殺人不就有理由了?”
“這...”餘浩天仔細一想,确實有這個可能,不過他還不準備就此認輸,于是辯解道:“就算你說的有理,但同時對付三個人而又不被其他人現,百變生的武道真有那麽高嗎?”
“沒有見過你怎麽知道他的武道不高呢?”說着那人便站起了身,丢下一錠明顯多過酒菜錢的銀子之後,帶着那壺沒有喝完的酒離開了。
“表哥,剛才你怎麽不說話啊?”
“我?他說的真的有道理,我沒有什麽理由反駁。可是,他究竟是誰呢?”
“百變生的稱号是怎麽來的?”餘浩天突然問出一個跟剛才完全不一樣的問題。
“變化多?還是...”說到這裏的時候,薛逸雲突然靈光一閃,立即拍了拍餘浩天的肩膀道:“你行啊,怎不早說。”
“我想等他走遠一些,畢竟他才是隐藏的高手。”
兩人的對話一時聽得蕭隐月摸不着頭腦,一邊跟在他們的身後,一邊問道:“你們要幹什麽去啊?”
“跟上剛才那個人,他說不定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百變生徐堅。隻是有一點我沒想明白,他爲什麽要把殺捕快和藍衛營人員的事往自己身上攬呢?”
“自信導緻的自負,或者自卑導緻的不要臉。”
“辛兄真會開玩笑。”
天色已經變暗,接上稀稀拉拉的點上了白色和紅色的大燈籠,将竹下城變成了燈的海洋。循着剛才那個黑臉走過的街道,三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有時候可以看到他一邊不斷地喝酒,一邊随手擺弄放置在街道兩邊的小件玩物,神态十分輕松,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剛剛殺害了三人的江洋大盜。
“你們覺得他真的就是兇手嗎?”
“不知道。”蕭隐月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多了一個個小泥人,憨厚的樣子十分可愛。“但是我知道,要是我們能抓住他或者找到他住在什麽地方的話,我們今年的考試就順利完成一半了。”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