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隐月他們正聽店小二說得起勁,沒有注意到蘇敏已經進來了,所以也沒有注意到薛逸雲的動态。
蘇敏進來酒館之後不多久,南宮正雄和他的兩位組員也跟了進來,看樣子是在找蘇敏。不過看樣子他們應該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在聞到這些江湖粗人身上雜七雜八的味道之後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十分嫌棄的樣子。
這時候店小二剛好說到鐵朋興,以他的口才将故事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聲,聽他說來簡直就像是親身經曆過那場殺戮一樣。在說故事的時候人們難免會加入自己的主觀判斷,這個店小二也是如此。他将通緝令上的鐵鵬興添油加醋地說成是一個荒淫的闊家大少,因爲和跟自己年齡相差不大的鐵家少爺爲了一個女子争風吃醋而大打出手,最終失手将自己的侄子給殺了。
正當店小二還準備繼續的時候,一個坐在旁邊桌上年輕人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服,并用嘴朝着門口努了努,示意他往那邊看。薛逸雲他們很好奇那人究竟是什麽意思,所以也順着看了過去。可是在找了一圈之後,他們并沒有現那邊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倒是店小二像是看到了什麽見不得的人似的,回過頭讪笑着對薛逸雲他們說道:“不好意思,鐵家的人來了。後面的我就不說了哈。”
話音剛落,還沒等薛逸雲他們問清楚生了什麽,那個店小二就三兩步離開了大廳。
“這裏的人真沒規矩,居然坐在桌子上。”跟在南宮正雄身後的那個女子突然以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
“鐵樹花,就是剛才那個店小二所說的鐵朋興原來家族的大小姐,死的那個是他哥哥。”
這一解釋很快就讓薛逸雲他們了解了剛才店小二爲什麽突然就走了,回過頭去一看,正是剛才那個對店小二努嘴的人。
“他們在看你呢。鐵大小姐,我看你下次來這種地方的時候不要穿這麽少。”那個叫做錢德的人大笑着調侃她道。
“你們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事,快幫我把蘇敏找出來。”南宮正雄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這時候有不少人66續續地從酒館的後院走出來,言語間都是些罵爹罵娘的話,聽得連薛逸雲他們都受不了。大概是沒有得到志高和尚的賞識,幾個長得賊頭賊腦手上還拿着幾把大砍刀的人一路走一路吐口水,連那些坐在桌子上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剛好看見風姿綽約的鐵樹花在挨桌找着什麽。幾人不認識這個新來的美女是誰,打扮又像極了城裏的富家小姐,一時心血來潮便走前去笑眯眯地問道:“姑娘,找誰呢?”
一看幾人賊眉鼠眼的樣子,見多識廣的鐵樹花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心懷不軌。要是再以前的話,對付這樣的人她必定是直接就是一巴掌湖上去,再以極其妩媚的模樣輕聲問道:“疼嗎?”。可是現在她正在幫南宮正雄找蘇敏,除非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在這裏惹麻煩。
“蘇敏,你們聽說過嗎?見過嗎?”
蘇敏在還沒來的時候美貌便被一些風流人士傳遍了整個竹下城,在上次考試之前更是遭受到了俞記酒樓衆人的圍觀,連薛逸雲也參加了,所以他們幾個人怎麽會不知道呢。一聽鐵樹花問這個問題,幾個人以爲她是在開玩笑,便傻乎乎地接道:“知道,知道。”
鐵樹花以爲他們真的知道,忙問道:“在哪兒?可以告訴我嗎?”
“哈哈哈,告訴你可以,不過你要在這裏陪我們哥兒幾個喝酒。”
看着幾人糾纏不清,一旁站着的錢德走到了她的身後,想要幫他趕走這幾個人。可是當他走到離鐵樹花還有不到半丈的時候,一隻黑色的蝴蝶突然飛到了他的面前,不斷地撲騰着翅膀。錢德看了蝴蝶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轉而站到了南宮正雄的身邊。
此時酒館大廳裏雖然又進來了很多人,可在看到中間不知道什麽時候空出來的一大片空地之後,他們無一例外地都選擇了站在外圍。薛逸雲知道蘇敏藏在對面的角落之中,但他不知道爲什麽她要躲着南宮正雄,因爲至少他們之間看起來應該是認識的。不過薛逸雲從小就跟蘇敏關系十分要好,知道她對誰都是那麽關心,所以她跟南宮正雄認識倒是極有可能的。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怎麽也想不起重九郡的蘇家跟淡水郡的南宮家有什麽交集,除非是薛劍山莊跟南宮家有生意上的往來。
“生意上的往來?這麽小的一個女孩子也要參與嗎?”薛逸雲在心中不斷思索着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喝酒可以,不過你們可要記得告訴我蘇敏在哪裏。”
“當然,當然。”爲的留了些胡須的男子看起來心情很好,滿口答應。可他身後有個人就不那麽認爲了,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在胡須男耳朵邊說着什麽。可是胡須男正在興頭上,根本不會去管他在說什麽。
“還有,人家是女孩子,可喝不過你們這些大男人。所以...所以...”說到這裏,鐵樹花故意低了頭,裝作十分爲難的樣子說道:“所以我要是喝一杯的話,你們一人喝三杯怎麽樣?”
鐵樹花的聲音剛落,一旁看熱鬧的人便激動了起來,紛紛扯大了嗓子喊道:“好,答應她,答應她。”
“是男人就應了。”
“一比三,你這是讓着我們了啊。好,就這麽定了。”說着胡須男就哈哈大笑起來,轉身叫店小二四壺壺平日裏他們最喜歡喝的竹葉青。這竹葉青是竹下郡的特産,喝起來清新甘甜,綿遠悠長。
誰知鐵樹花一聽他們說拿竹葉青就不樂意了,故意皺着眉頭嗔怪道:“竹葉青不夠盡興,我看就要伏牛好了,來四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