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是這樣離開村子的?”薛逸雲指着湖中正在撒網捕魚的漁民問道。
“嗯。”
雖然早已猜到了是這樣的情況,但既然付天明已經讓趙安挑開了話,他也就乘勢抓住機會,詢問道:“黃金甲片之事,這些漁民山上也生過嗎?”
“這個,我們不知道。”趙安不再說話,倒是趙棋補充道:“因爲他們已經不算是村子裏的人了,所以我們很少來往。”
談話間一行人已經偏離了大湖,爬上了一座小山坡。小山坡上樹木散布,青青的莊稼如同地毯一樣覆蓋在表面,看起來格外好看。站在坡頂之上,之前從身後的山上看到的村落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跟湖岸邊上零星分布的房屋不一樣,趙安他們真正的村子是由幾處巨大的院落組成,咋一看像極了外面世界的小鎮。
長時間的趕路讓薛逸雲他們疲憊不堪,不等趙安他們介紹完自家所處的院落,風一般地就向着村裏長老會安排的逐出奔去了。因爲來的人多,趙安臨時決定将自家剛建好不久的新房騰出來給薛逸雲他們居住。因爲是趙安兩夫妻修給三兒子的房子,所以房屋建得并不是很大,離他們的祖宅也有一些距離。但好在因爲是新房,趙安家又是當地的大戶,所以房子修建得還算好,是典型的農家瓦房,而非剛進村子時看到的那種茅草屋。等到大家都到了新房之後,這才現房間根本不夠七個人用。
“我家祖宅還有房間,離此處也還算近,不知道幾位少俠誰願意過去居住?”
薛逸雲看了一眼受傷的卓偉,轉身就跟何斌商量道:“桌兄受傷,蘇姑娘也要幫忙照顧,我看還是你們四人一起去趙家祖宅吧。”
“嗯。那裏藥材多,人也多,照顧起來也會方便許多。我們就不客氣了?”
看着何斌有些疲憊的笑,薛逸雲下意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蘇姑娘的照顧,桌兄很快就能康複的。”
薛逸雲、白冉馨和付天明留下住新屋,何斌、何然、卓偉跟蘇敏一起住趙家祖宅,住宿的問題就這麽安排好了,剩下的就隻是等趙棋他們帶被褥和其他必需品過來了。三人閑得無聊,付天明這才以一種興師問罪地口氣問白冉馨道:“冉馨,你剛才爲什麽掐我,還掐那麽重?”
“誰讓你豬腦子,不知道避諱啊。”
“什麽避諱啊?我怎麽不知道。”
看着付天明一臉“純真”的樣子,薛逸雲笑道:“我看你是在城裏待的時間太長了,沒來過鄉下吧。”
“那又怎樣?”付天明雖然不是出生在大富之家,卻也是從小生活在竹下城,從來沒有擔心過吃住的問題,這些鄉下的規矩他自然是不懂。
“其實像化外村這樣的村子有很多,他們大都有一個像趙老爹他們一樣的村裏德高望重的人組成的長老會,他們的任務就是維護村子的安定和形象。這村子裏生了一大批違背祖訓被攆出村子的人,村子安定嗎?”
“不怎麽安定吧。”
“最重要的是,大家遵守祖訓,住的是破爛的瓦房甚至是茅草屋,而違背祖訓的人住的是寬敞的大瓦房,你說他們長老會的存在是不是就讓人懷疑了?村子不安定,又不被村民們信任,對于他這樣的老人家,是不是很不願意讓人提起?”
“那你們也是在我問了之後才知道得這麽清楚的,難道你們之前就知道了?”付天明不服地問道。
“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大體知道這是他們心中不願意被人觸碰的事。本來我是打算偷偷打聽的,倒是你直接問了出來。”見付天明有些意識到自己錯誤了,薛逸雲又接着道:“好在趙老爹沒有生氣,你這問題也算是幫我們省了不少時間。”
“那當然。要不是我,他們之間的事你們能知道得那麽清楚?”見薛逸雲給了自己台階,付天明趕緊問道:“你問那個問題,是不是在懷疑湖邊的人被趕出村子懷恨在心,有報複他們的可能?”
“嗯。”薛逸雲點了點頭,不過他又接着說道:“但是你也聽到了,他們也不知道湖邊的人有沒有生過這樣的事,所以我們還得自己想辦法去打聽。”
“好哎,這聽起來就像是捕快破案的感覺。”一旁的白冉馨一聽要打聽打聽,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父母外出執行任務時要做的事,立即來了精神。
“不是今天。今天我們的任務是吃飯、洗澡和睡覺休息。”說着薛逸雲就伸了伸懶腰,轉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還沒有鋪好被褥,但經過幾天疲憊趕路的他一倒在床架子上就睡了過去。
等到薛逸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太陽西下,挂在合圍住村子西邊的山脊上。餘光雖然沒了正午時分那般灼熱的強度,卻還是在這悶熱的天氣讓人避之不及。薛逸雲走出房間的時候以爲會看到付天明和白冉馨,卻不曾想整個院子都空落落的,沒有半個人影。
“人呢?他們跑哪兒去了?”
剛剛睡醒,薛逸雲有些頭暈。扶着腦袋,薛逸雲慢慢地穿過院子,走出了屋子。在他的記憶裏,這座屋子是建在院落西北邊的位置,離趙家所處院落還有一段距離。并且由于山勢和樹木的原因,隻能在屋子前面的那棵大榕樹底下才能看到院落。
“他們不會丢下我去吃晚飯了吧?”薛逸雲在榕樹下小聲嘀咕着。
“他們是去吃晚飯了,不過還算不上丢下你。”
蘇敏的聲音,薛逸雲一下子便聽出來了。薛逸雲循聲望去,隻見大榕樹上坐着的蘇敏一身白色紗裙,蕩着腳,像一隻美麗的鳥兒一樣微笑着看着自己。
“我在這裏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