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點了點頭。因爲兩組人是偶遇,所以無論哪一組都不可能替另一組的人做主,所以投票也分成了兩組。
“同意去幫助化外村的,舉手吧。”
本以爲會有人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許久,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音剛落,何斌那邊一組的何斌和何然就立即舉起了手。不過這也很好理解,他們是兄妹,既然妹妹都這麽堅持要幫助趙棋他們了,做哥哥的又怎麽能不搭一把手呢。見自己這組兩人都同意了,卓偉也知道就算自己現在反對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也把手舉了起來。
再看薛逸雲他們這組,本來薛逸雲和付天明是沒有舉手的,可是當付天明看到白冉馨懇切的眼光之後,他手隻是稍稍遲疑了那麽一下就舉了起來。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大家現在都贊成幫助趙棋他們所在的化外村。
“走吧,去你們的村子。”
看到這一幕,趙棋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就連一直被攙扶着的趙安也結結巴巴地感謝道:“多謝諸位少俠,我們的村子這回是有救了。”
未知的詛咒,離奇的七天一人,這些都讓薛逸雲的心中對這次要去的村子感到十分忌憚。不過既然大家都決定要去了,他也隻能硬着頭皮上。
關于襲擊他們的那些小妖物,薛逸雲在路上也問過趙棋他們是在什麽時候遇到的。不過據他們父子說道,那些妖物其實是在迫近宅子的時候才遇到的,不過之前他們一直有被一種神秘的動物追趕,直到進入那些妖物的地界之後才擺脫了它。不過他們也是倒黴,擺脫了一種危險之後不久又遇到了另一種危險,要不是碰巧薛逸雲他們在的話,恐怕他們昨天晚上就要被魅給高高挂在房梁之上了。
看着眼前成片的白霧,付天明忙問趙棋道:“你們從哪裏來的?記得嗎?”
“當時被追得太急,根本不知道路。”
“那可麻煩了。要是再遇到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什麽的話,我們這些殘兵敗将還走不到你們村子估計就放箭了。”
“放箭?”趙棋詫異地問道:“什麽意思啊?”
“跟你沒什麽關系。不過既然連你們都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話,我們這條路可就完全要看運氣了。”
正當付天明準備蒙上眼睛扔樹葉的時候,眼尖的卓偉突然指着前面一處黑色的影子喊道:“前面有人。”
“人?哪裏?”
順着卓偉所指的方向,衆人果然看到大霧之中一個佝偻的身影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被之前的女屍和魅給吓夠了,幾人都立即将手按在了劍柄處,以備萬一要是有情況的話能随時出劍。
随着時間的延續,那個人影終于露出了真容。那應該是一個年近半百的樵夫,他佝偻着身體,手中杵着一隻像是柴火棍的拐杖。走出濃霧的那一瞬間他立刻就看見了佩戴着長劍的幾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看着老人的表情,白冉馨立即意識到了自己這邊的表現可能吓着他了。她趕緊笑着走上前去,微笑着問道:“老人家,您知道從這裏去……去……”白冉馨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要去的地點,竟然卡在了那裏。
“怎麽去蒼山那裏的林場。”趙棋趕緊補上。
“你是說蒼山東邊靠近蒼河的林場?”
“對,對,就是那裏。”
“那個地方啊。”說着樵夫就将自己手中的拐杖給撐在了自己的臀部,竟然坐了下來。“那得翻過這個山頭,再經一條山溝去到另一個山頭,再沿着那蒼河的一條支流順着往南邊走上個幾裏路就到了。”
聽着樵夫如數家珍地說着怎麽去蒼山東邊的林場,衆人立即就高興了起來,心裏想着總算是找到一個識路的向導了。
“你們村離那個林場近嗎?”
“還得往東邊再走幾十裏吧。”
看着趙棋不好意思的樣子,何然走過去安慰道:“沒關系的,我們的事恰好跟你們的事有重疊的地方。”
“多謝。”
掏出一錠銀子,白冉馨趕緊解釋了自己一行人遇到的問題和苦難,在百般勸解之下,老樵夫終于是答應給自己帶路了。
丢下肩上的柴禾,老樵夫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笑呵呵地說道:“本來我是很不願意走那麽遠去那裏的,可是這關乎着你們的前途,老夫就姑且帶你們走一下吧。”
一路上聽老樵夫所說,這蒼山一共有十九座山頭都屬于陽明山脈。他們現在走的這一座山頭叫什麽仙女鋒,自古以來就少有人煙。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這裏山霧缭繞,要是沒有當地的樵夫或是獵人帶路的話,是很容易迷失在裏面的。當被問到這些年有沒有什麽妖怪的傳說時,老樵夫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隻是不住地歎氣,并不多說什麽。
有這麽一位對蒼山熟悉的老樵夫在,兩個做記錄的姑娘可是忙壞了,走一路記一路,不時還要停下來找個平坦的地方寫字。
下到老樵夫所說的那條山溝之後,高大的樹林再次變成了雜草叢生的灌木叢。因爲熟悉了走山路的原因,老樵夫走得比薛逸雲他們都要快。肩上的柴禾雖然被丢棄了,但他手中的拐杖卻還在。靠着它不斷地扒開充滿倒刺的野草,老樵夫身上竟沒有一處傷痕。再看白冉馨他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血淋淋的劃痕。可俗話說的好,長走夜路總有遇到鬼的時候。在一次穿過草叢的時候,因爲拐杖沒有壓實雜草,老樵夫的手臂上也留下了一道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