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隐月換了一身跟早上不一樣的衣服,臉上卻還是故意塗黑了些。聽之前碼頭那個中年男人說過,他似乎是被哪個老闆給看上了,想要娶回去做小妾,這應該就是她現在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吧。跟昨天穿的灰色衣服不一樣,今天她穿的是青色的衣服,看起來十分簡潔,很可能是她以前專門用來練武的衣服。可能因爲很久沒穿,衣服已經有些皺了。
終于,薛逸雲把火舞的心法口訣都背完了。他早就看到蕭隐月的身姿了,忙完之後趕緊朝着她那邊問道:“蕭姑娘,你要你學什麽武道啊?”
“額,那個,那個,就水刃吧。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我老師以前說過,要學習這七種武道,基礎的武道一定要好,否則就會得不償失。我見過張兄的武道,覺得他應該可以。那你的話,能不能先展示一下?”
聽了薛逸雲的話,張長武突然大聲笑了出來,看得薛逸雲和蕭隐月莫名其妙。好不容易等到他停下來之後,薛逸雲這才小心地問道:“哪裏不對嗎?”
“你不對的地方多了。隻是這小姐的武道水平,你可是大大地估計錯了。你以爲我一個蕭家的下人能有機會學到武道?”
“難道?”
見薛逸雲可能已經猜出了個大概,張長武也不打啞謎,直接說道:“除了我的拿手暗器之外,我的武道全是小姐教的。”張長武不稱呼蕭隐月爲妹妹,而是改回了以前的“小姐”稱呼。
薛逸雲被這個驚天的逆轉給驚呆了,眼中閃爍着一種不可思議的光,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一旁的蕭隐月,看得她臉都紅了。
“怎麽樣,難以置信吧?”
“雖然我會武道,但我除了和别人切磋之外,既不會參與比武,又不會拿來做别的什麽事。其實哥是因爲我的關系才會在外面扮演一個痞子的形象,讓那些惡人不敢來騷擾我們。”
“即是這樣……”諒薛逸雲經過幾年的修行心中已經比一般人平靜很多,可面對這樣一個事實,他心中的蕭隐月的形象還是難免的颠覆了一下。“咳咳,那我們直接開始吧。”
練習的第一天就是三人互相傳授口訣和心得,雖然薛逸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口訣心法,可無奈蕭隐月和張長武的記憶裏遠不如他,所以到了天黑他們也還是一邊背一邊問。因爲火舞和水刃的心法不能随身攜帶,以免遭人搶奪,所以薛逸雲從一開始就跟他們說好了,隻能背 ,不能默寫下來。
時間一過就是半個月,他們之間的交流已經到了實際切磋的環節。雖然火舞和水刃繁長的口訣心法以及少許招式兩人還是沒有完全背下來,不過他們的練習效果确實是很不錯。三人中練習最快的還要數蕭隐月,以她對水刃的理解,竟然在第十四天就可以在劍氣中加入水刃的水氣了,要知道薛逸雲自己練習風刃從開始的時候到能在招式中加入風氣也用了足足半年,從那以後到到真正會使用風刃中最簡單的一招“風刃”,更是花了三年,直到和張長武交戰的時候才用了出來。
“天才。”薛逸雲忍不住誇贊蕭隐月道。
“我說過了,隻要有機會,小姐一定會成爲中庭的中流砥柱。”張長武也忍不住誇贊道。
兩人的稱贊讓蕭隐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尴尬地轉向了一邊。看着天邊的落日,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蕭隐月突然感慨道:“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就我們三個人。”
“啊?”薛逸雲沒聽清她的話,一臉的迷茫。
“沒說什麽啦。”
“你們有沒有想過開一家小飯館?”
薛逸雲突然的一句話頓時将其他兩人的興趣給提了起來,兩人側目看了看薛逸雲的臉,然後略顯失望地說道:“以前想過開一家雜貨店,不過沒錢。本來想着去賺陳情關比武的賞金然後慢慢地攢錢,不過每次不是第九名就是第十名,根本沒幾錢銀子。”
“錢不是問題。”
薛逸雲獅子大開口,讓蕭隐月和張長武都忍不住仔細地重新打量起他來,在确定是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緻問道:“你究竟是誰啊?”
經過半個多月的相處,薛逸雲已經和兩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也深深地了解了他們的人品。他覺得自己可以相信他們,可以将自己的身世告訴他們,然後帶着他們一起擺脫現在的處境。
“我叫薛逸雲,還是一名逃犯。”薛逸雲說話的時候刻意保持着冷靜,臉上的微笑也未曾變過。
“逃犯?”
接下來薛逸雲就把自己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說了蕭隐月和張長武聽。近乎戲劇的情節聽得兩人目瞪口呆,不過轉念一想:豪門之間的明争暗鬥不就是這樣的嗎?
“你跟隐月一樣,不過更加可憐。”張長武感慨道。
“所以我要靠自己查明真相。”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三人還沒有下山。
“以你現在的處境,拿不出那麽多錢的吧。”張長武問道。
“我是薛劍山莊的大公子,我說錢的事你們不用擔心就不用擔心,現在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們想不想開一間小飯店?”
“想。”張長武這一次回答得很堅決,倒是蕭隐月默不作聲。
“隐月,你呢?”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也願意。”蕭隐月的眼睛盯着薛逸雲那邊,露出一絲甜美的微笑。
一聽蕭隐月表示贊成,薛逸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好,既然大家都贊成了,那麽我們明天就開始實施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