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富人,真是太沒公德心了。”薛逸雲前面兩個身上背着劍的人中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抱怨道。
“中庭現在正處在一個重武重商的盛世,隻要你足夠努力,同樣能像他們一樣坐上華麗的馬車,住在繁華的街道。”年輕人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安慰道。
“可是,叔叔。我覺得我的劍法和内力修爲都不夠,怎麽和那些人比拼啊。”
“年輕人先不要灰心,叔叔我當年不也是名落孫山,到現在也還能取個名次,收兩個徒弟。”
“嗯。”
薛逸雲見這兩個人好像挺好說話的樣子,連忙加快腳步走了上去,笑呵呵地問道:“請問兩位大俠,這是要去哪兒啊?”
被薛逸雲突如其來地這麽一問,年輕人連忙羞澀地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邊的中年男人。
“年輕人,看你身上負劍,難道不是要去這邊下鎮上參加陳情關的比武嗎?”
“陳情關的比武?”見中年人說的很認真的樣子,薛逸雲趕緊解釋道:“其實我是跟着師傅來到這裏的,可是前幾日我跟師傅遇到山賊,走丢了。”說着薛逸雲故意做出了傷心的表情。“所以我想着他是不是會在這附近最大的鎮子上等我。”
“這樣啊。”年輕人終于說話了。“其實邊下鎮就是這附近最大的鎮子了。”
“那你們要去參加的那個陳情關比武又是什麽啊?”
“你說的那個啊,其實就是邊下鎮一個叫作陳情關的門派組織的比武。别看它名頭不如中庭的幾大家響,在竹下郡南部這一帶卻是赫赫有名的。要是能拿上個名次的話,指不定就能有機會被陳情關的長老們看中,學習到高深的武道,從此進入到其他名門大派。”中年男子越說越興奮,引得道路上的其他人紛紛側目。
“這樣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試試。”
“當然可以。”
“敢問兩位尊姓大名,可否讓我跟随而行?”
那個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薛逸雲之後,心想:這家少年看起來眉清目秀,所帶佩劍也是極其講究,即便不是什麽名門大派的子弟,也應該差不到哪裏去。要是能讓他跟着我去拿上個名次的話,興許就有更多的人願意跟我學武了。
“在下譚鳳華,這位是我的侄子,也是我收的門徒,叫做譚連。”
“在下,辛雲。”在自報家門的時候薛逸雲想到自己的名字說不定已經在中庭的通緝令上了,所以臨時改了個名字。在十幾歲的時候正是年輕人長身體的時候,經過兩年生長的變化,薛逸雲現在連自己都覺得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結伴而行之後,譚鳳華一路上都在想辦法打聽薛逸雲師出何們,卻都被薛逸雲巧妙的避過去了。倒是一直都沉默寡言且明顯信心不足的譚連對薛逸雲多加照顧,跟他講解了許多關于陳情關比武的事。
薛逸雲這三年一直在練習風刃以及周震海教授的各種看不出門派的劍法,雖然他自己感覺到已經練得很是熟悉了,但卻苦于對手是周震海這樣的大人物,自己在他的手下根本走不了幾招,所以一直搞不清自己的實力。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比武的機會,他真是求之不得。
沿着官道一直前行,三人一路有說有笑,不經意間便來到了邊下鎮外的豐收橋頭。看着前面擠在一起的人群,薛逸雲連忙向譚鳳華請教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麽啊?”
“報名的相關事宜,還有這次比武個名次能拿到的賞金。”說着譚鳳華便把譚連拉到了身前,指着那塊比人偷高不了多少的木牌說道:“你想辦法擠進去看看。”
“好的。”
薛逸雲本來對賞金的事就毫不在意,因爲即便是按照自己以前在薛劍山莊時的零花錢來看,自己從周震海那裏“撿來”的銀兩也算是很多的了。
因爲前來比武的人們都擠在橋頭的原因,一些想要過河的人紛紛在一旁喊道:“讓我們先過去,讓我們先過去啊。”
看着吵鬧的人們你來我往地罵爹罵娘,薛逸雲難免心生反感。可是現在譚鳳華和譚連還沒走,自己也不好丢下他們獨自離開。正當他準備把心淡下來,昭和地方小坐一會兒的時候,一個黑臉大漢突然拍了一下譚鳳華的肩膀,笑呵呵地喊道:“大華,你也來了?啊,哈哈哈……”
薛逸雲本以爲他們是熟人,剛想禮貌性地問一下黑臉大漢是誰的時候,隻見譚鳳華轉眼間就黑了臉,極不情願地回道:“是你啊,黑臉。”
“黑臉”顯然是譚鳳華叫的外号,真實姓名嘛,看他的反應自己也不好詢問。
“這就是你侄子?看起來很有精神嘛,哈哈哈……”
聽着黑臉“爽朗”的笑聲,再看着他那因爲許久沒有清理過牙垢的黃色牙齒,薛逸雲的腦子中頓時一片黑暗。薛逸雲雖然對黑臉的個人形象有所失望,但薛家良好的禮儀教育卻使他一直保持着微笑。
“這位少俠不是我的侄子,那邊那個才是。”
順着譚鳳華手指的方向,隻見譚連正一路小跑着穿過人群,努力趕來。
“哦,也挺好的,挺好的。”
看着黑臉略顯僵硬的表情,以及明顯有些敷衍的句子,譚鳳華的臉是更加的黑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黑臉似乎現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又活躍了起來。隻見他向前走出兩步,一把拽了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年輕人放到了幾人的眼前,不等譚鳳華說話,他便大聲地介紹道:“這是我前兩年新收的徒弟,怎麽樣?你看這胳膊,這腿,結實吧?”
譚鳳華假意地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後,極不情願地稱贊道:“是啊,挺好的,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