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這個年紀,能知道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在跟别人的打鬥中,你不止要知道自己武道的長處,還要知道别人武道的短處。這些,你知道嗎?”
薛逸雲搖了搖頭,說道:“一兩種還是知道的,其餘的嘛,很難理解。”
“就說說自己知道的吧。”
“雖說幾種武道不完全屬于五行,但是其中大部分忍遵守相生相克的道理。比如水刃就比較能克制火舞,火舞克風刃,土循克水刃,鳴閃克土循,風刃克鳴閃。至于沉水決,是獨立于水刃之外的一門武道,使用範圍很廣,擁有很多其他武道的優點以及缺點。”
“那五玄刀呢?”
“五玄刀乃是以招式和劍氣爲主的一門武道,是純方一字劍它們那種劍法的精華吧。”
“看來你的理解還是不錯的。不過我想你也注意到了,這幾種武道并不是嚴格按照五行來決定其強弱的。雖說也有一些影響,但要是能理解其武道招式以及靈氣的生成原理,便可以在打鬥中占盡優勢。”
“嗯,我會好好研究其他武道的,尤其是水刃。”薛逸雲點了點頭道。“那你呢?你是什麽武道?”
“你這又是一個問題。你是要問我就是誰,還是要問我的武道是什麽呢?”
薛逸雲知道他的脾氣又上來了,趕緊想了一下,覺得老者的武道自己遲早是會知道的,但現在他最想要知道的是他的身份,以及自己現在的處境。所以他趕緊回道:“中午我做飯,你隻要告訴我你的身份之後,再告訴我現在我的事怎麽樣了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嘛,以後再說。”
“哼,很懂得抓重點嘛。這麽說吧,老夫姓周名震海,原是五靈山的掌門,不過在十年前已經退位讓賢了,現在隻是一個閑人。”
“五靈山?那不是和薛劍山莊、淨水院以及東四水盟一起被稱作中庭四大家的中庭第一門派嗎?你當過那裏的掌門?”薛逸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直直地盯着周珍海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本來我是要去你們家見一下故人的,可是一到那裏就聽說了你的事。受你娘的委托,我才一路上跟着你,在那個水刃公子的攻擊下救了你。至于你的事,現在估計是被你爹他們想辦法給壓了下來,中庭中暫時沒有什麽消息。”
“這樣啊。”薛逸雲此時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想回家,又想躲得遠遠的。
“放心吧,老夫既然受人之托,就一定保你周全。好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是不是也該起身去做飯了?”
“小氣老頭。”薛逸雲一邊起身,一邊嘟囔着:“想不到五靈山的前任掌門居然是這麽一個小氣的人,真是讓人失望啊。”
聽到了薛逸雲的話,周震海立即罵道:“你小子說什麽?”
其實薛逸雲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也有過打算,不過那都是建立在自己武道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有可能實現的。現在的話,他隻能小心翼翼地伺候好那個脾氣暴躁的周震海,希望他能對自己的武道指點一二。
付出總是有回報的,這一點在周震海那裏顯得尤爲準确。經過幾個月對自己廚藝的磨練,薛逸雲已經掌握了周震海給的食譜上記載的将近五十種菜肴的做法。而且憑着聰穎的資質,他的廚藝還在提高。借着做飯的機會,薛逸雲也得到了周震海的不少指點,憑他小小的年紀和低微的内力,也已經能窺視到風刃的一些門道了。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周震海突然開始變得很忙,經常一出門就是十天半個月的,這期間薛逸雲隻能不斷地重複着種菜和練劍。有周震海經常帶着稻米以及油鹽醬醋上山,薛逸雲從來都沒有下過山,尤其是在他聽周震海說過水刃公子最近都沒有在中庭怎麽出沒之後。薛逸雲知道周震海對自己的保護是有必要的,但長期被一個人關在半山腰上,即便是最能耐得住寂寞的小孩子薛逸雲也難免感到無聊。三年之後,也就是薛逸雲十五歲那年他終于忍受不住隻有他和神出鬼沒的周震海的日子了,開始偷偷謀劃着下山去看一趟。周震海布置的陣法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形同一張破網,根本擋不住他的去路。就這樣,薛逸雲帶着從周震海房間裏撿來的銀兩以及他送給自己的長劍開始了第一次下山。
經過了三年不間斷的修煉,薛逸雲的内功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半座大山,他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走到了山腳。出的時候正值冬天的一個早上,下到山腳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看着零星分布着的茅草屋以及在屋前屋後忙碌着的大人們,薛逸雲趕緊走上前去問道:“大叔,請問這最近的鎮子怎麽去啊?”
那個戴着氈帽滿臉凍得通紅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劍,便對着一條小路努了努嘴道:“三叉路口走左邊那條。”
“多謝。”薛逸雲轉身就準備離開,卻聽到那個中年男子似乎在說着什麽“又是一個去參加比武的年輕人啊”。
薛逸雲覺得奇怪,但當他看到了自己手中長劍的時候,他瞬間明白了。肯定是因爲這附近的那個鎮子上經常有一些中庭散人的比武,他看見了自己手中有劍才這麽說的。
薛逸雲之所以知道有些鎮子上有中庭散人的比武,也是因爲他們薛劍山莊所在附近的鎮子上有這樣的比武,而且幾乎是每一次趕集的時候都有。他們或是一些中小門派的掌門和弟子爲表現自己的武道高深以招徕門徒;或是中庭的散人爲了證明自己的力量去擂台上挑戰各路豪傑;再或者,幹脆就是一些會武道的地痞無賴爲了得到金銀而專門擺下比武擂台欺負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