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像薛逸雲和楊元義這樣不會禦劍的人來說,隻能通過騎馬穿過重重高山才能到達揚道城。好在爲了這次能夠盡快的平息風波楊家一路上都備有上好的馬匹,不過即便是這樣,也需要接近兩天一夜才能到達。趁着一行在路邊一個小攤上休息的時候,李純一假裝不經意間地問道:“這麽長的行進時間,黃開悟不會已經離開那裏了吧?”在楊家人的面前,他故意不再稱呼黃開悟爲管家,而是直呼其名。
“這個就不用李師弟操心了。出事的那幾天裏我家大哥已經廣邀雲陽郡境内的各門派武道好手前去追捕逃跑的王奇和那個女人,隻是後來因爲黃開悟的出現打亂了我們原本的計劃,現在他們也應該在幫助我們追捕黃開悟了吧。”楊道安如是說道。
跟薛逸雲一樣,李純一其實一直對黃開悟突然就走火入魔兩人這件事有所懷疑,他現在這樣問其實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話語中有沒有什麽不和常理的漏洞。不過經過一路不經意的攀談,他現楊家的人對這件事似乎并沒有什麽隐瞞。
經過兩天一夜的艱難跋涉,楊家的人帶着薛逸雲以及他身上的月寒劍鞘終于是來到了揚道城外。看着建立在廣闊丘陵地帶上的這一座繁華的城市,薛逸雲眼前突然一亮,像是找到了心中早已向往多時了的薛劍山莊之外的中庭世界。雖說這一路來他也看到過很多繁華的小鎮,裏面的人文環境以及吃穿住行等也深深地吸引了他,可是在真正進到城内看到主要街道上人山人海的狀況之後,他依舊是被震驚到了。
跟薛劍山莊不一樣,揚道城是一座典型的中庭防禦類城池,修建的時候特意修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狀。街道筆直從城北通向城南,從城西通向城東,構成了城池的主幹道,當然其間也有很多因爲修建了房間和商鋪而隔出來的小巷子。看着街到上冒着熱氣的面攤和包子鋪,薛逸雲的食欲立即被勾了起來。
看出了薛逸雲是第一次出到薛劍山莊之外,爲防他真的突然停下來走向這些街邊攤,楊道安特意停下來對他說道:“我們住宿的地方是在靠近河的臨河酒樓,裏面有各種各樣的當地小吃名菜。如果大公子喜歡的話,到時候讓店裏的夥計做給你就行了。”
“啊?”薛逸雲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看了出來,這可讓他尴尬不已。趁此機會李純一趕緊調侃他道:“無論莊主怎麽懲罰都面不改色的薛家大公子居然會爲了這些街邊小吃而露出窘态,真是難得啊。”
雖然李純一說的是事實,可薛逸雲可不想就這麽被他們說。他想了一大堆理由之後,最終決定選取其中最優的一個。
“民以食爲天,不吃飽肚子怎麽幹活?我就不信李叔叔待會兒就不吃東西了。”
“那是。”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楊道安所說的河邊,走進一看薛逸雲才現之前看起來隻是一條線的河流居然一下子變得十分寬闊起來,裏面甚至還有幾條大船在來回穿梭。
“這是揚道河,就是它把整個揚道城分成了兩邊。”接着楊道安又指了指橫跨在揚道河之上的多拱石橋道:“這是渡河橋,是當地豪紳百姓共同出資修建的,至少有三十年的曆史了。”
“哇。”雖然薛劍山莊劍湖裏面也有一些規模較小的石橋,但跟他們眼前的這座巨型石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說完揚道河和渡河橋之後,楊道安指了指他們身右側的一棟三層酒樓道:“兩位今晚就是在那裏休息了。”
順着楊道安手所指的地方看過去,“臨河酒樓”四個大字異常鮮豔。
“我們什麽時候去找黃……黃開悟啊。”薛逸雲本想說“黃伯伯”的,可是話一道嘴邊,他就想起了李純一現在對黃開悟的稱呼,隻能硬生生地改爲名字。
“公子不必着急,據我們楊家探子回報,黃開悟應該就被圍困在這楊道城周邊的某個地方,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之後你就可以出手了。”
薛逸雲特意看了一眼一直跟着楊道安身後的楊元義,現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說,臉上充滿了怨氣。
薛逸雲不喜歡他,不知是出于厭惡他的态度,還是因爲他們家的原因将自己最重要的老師給劃入了走火入魔的一類人中。
安排好食宿之後楊道安和楊元義便先行離開了,隻留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幾個門徒中的其中兩個來照顧兩人。經過了兩天一夜的連續奔波,薛逸雲和李純一他們都很累了,在用過了中晚飯之後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薛逸雲醒來的時候外面天應該是還沒有亮。下午早早入睡,晚上這個時候起床是很正常的事。跟在薛劍山莊的時候不一樣,這個表面上看起來什麽都有的酒樓唯獨缺少了他失眠時最需要的書。酒樓的外面是揚道河,據店裏的小二說他們正對外的這一段河足足有二十一丈三尺三,不知道是真的還是他胡編亂造的。推開房間内通向河面的窗戶,薛逸雲現即便是現在整個揚道城也還是那麽燈火通明。
“不知道黃伯伯到底怎麽樣了。”置身于繁華之中很容易讓人突然感傷。“要不出去逛一下街吧?”
小孩子的心性轉變極快,薛逸雲的膽子又大,轉身推開門就往樓下跑了去。或許是薛逸雲的這一舉動太過突然,樓下的小二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還沒等到他下完樓梯,店小二就一臉讪笑地堵在了半路上,讨好似地問道:“大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