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認識那幾個人?”
那個被叫做叔的人姓楊名處,是隔壁鎮上一個鑄劍鋪的老闆,在鎮上還算有些名聲。而那個叫他叔的人也姓楊,被鎮上的人叫作虎子,至于他的名字嘛,連他自己都不怎記得了。
“賞金界的常客,怎麽會不知道?那個道人被稱作三絕道人,聽說功夫了得,常常找人一起合夥完成任務領取賞錢。因爲通常是他起的,所以他總能拿到賞金的大頭,造人嫉妒得很呢。”
“那個和尚和其餘兩個大漢呢?”問話的是他們中的另一個人,在雲陽學院上過幾天學,随後又被勸返了最終沒能完成學業的等徒浪子劉文才。
“油頭和尚應該是竹下郡出了名的探僧,功夫也十分了得,擅長查探消息吧。不過他一個靠打聽消息賺錢的和尚,怎麽也來趟這趟渾水了呢?”
“錢呗,這還不好說啊。這楊家也是下了血本了,爲了一對奸夫**居然開出了百兩黃金的賞金,還外加一把楊家鑄造的精品劍,想想都覺得好想要啊。”
看着虎子昏的模樣,楊處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我們這次要從長計議了。跟他們幾個競争,還要面對那殘忍的狗男女,難啊。”
這時候劉文才笑呵呵地指了指楊處手中抱得緊緊的劍道:“楊兄不是還有家傳的寶劍嗎?我可聽村裏的老人說了,四十年前那場妖狐屠村的慘案可就是你爺爺憑着這把飛燕劍給擋下了的。要不然的話咱們這幾個村子估計早就變成墳場了。現在這飛燕劍在你的手上,捉拿狗男女一事,已經成了大半。”
“話雖如此,我爺爺當年可是留下了遺囑的,說是百年之内不可将此劍從他墳中取出,否則的話必定引來殺生之禍。現在,哎……”
“叔,做都做了,還想那麽多幹嘛。你要是真不敢用的話,就給我好了,反正我不怕。”
見虎子的手已經伸到了劍柄處,楊處用手輕輕一拍,口中呵斥道:“滾。你這小子從小不學好,你爹讓你學武你就跑去捉蛐蛐兒,這劍要是交到你的手上,三招之内必定被人取走。咱們現在也不多說了,先悄悄地跟在那幾個人的身後吧。”
“哎,對了,那兩個粗野漢子呢?叔,你還沒說呢?”
“我不認識。估計是三絕道人在其他偏遠一些郡上找來的幫手吧。别說了,快走,要跟不上他們了。”
“楊家已經封鎖了水路和方圓百裏之内的所有官道,我看他們隻能是往這川雲山脈中逃了。”三絕道人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雲陽郡的名山——雲陽山下。
“雲陽山跟川雲山脈被一條平均寬幾十丈的峽谷隔開,即便是在最狹窄的地方也有将近數十丈,所以他們想要從這雲陽山進入川雲山脈逃走的話,是不是難了一些?”志高和尚問道。
“哼,能從重重包圍的楊家鑄劍山莊逃出來,他們肯定是走了什麽密道或是用了别的什麽方法。我相信,他們此時此刻一定就在這雲陽山裏,并且還在朝着某個可以過去的地方逃跑。”
“你是組織者,就聽你的好了。”
楊處他們雖然一直跟在三絕道人他們身後想要撿便宜,卻又因爲害怕擅長收集消息的志高和尚現了,所以常常跟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終于在一次拐彎到雲陽山下的時候徹底跟丢了。
“怎麽辦,叔?”
“别什麽都問我,要不這等好事還帶着你們來幹嘛?”
“嘿嘿。”劉文才在一旁陰笑道:“二位不必驚慌,在下既然敢加入你,就一定會揮作用的。”說着他就在身上掏出了一個檀木制作的小盒子,接着又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一把小鑰匙,慢慢地搗鼓起來了。
看着動作慢吞吞的劉文才,楊處忍不住催促道:“劉兄快些,再等一下那幾個人恐怕連影子都沒有了。”
“這可是我的寶貝,當然要輕輕的來。我劉文才在雲陽學院雖然沒學到些什麽武道,這些個精巧的東西可是賺了個夠啊。你們也别愣着,來,把這個藥粉拍在身上。”說着劉文才又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個小瓷瓶子扔給了焦急的兩個人。
“這是何物?”
“消除氣息的神藥。有了它,隻要不被眼睛看見,我們就不怕他們現了。”
“看來還真是好東西啊。”說着楊處和虎子就胡亂地在身上抹了起來。
等到兩人都抹了那有奇怪味道的藥粉之後,劉文才手中那個寶貝得不得了的檀木盒子也已經打開了。兩個早已心急難耐的楊家人連忙把臉湊近了些,想看看劉文才如此寶貝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等到兩人真正看到木盒裏的東西時,楊處立即又驚又喜地問劉文才道:“這是,美人蝶?”
“嘿嘿,楊兄挺識貨的嘛。”劉文才不無得意地揚起了頭。
“聽說這玩意兒能夠像狗一樣辨别人身上的氣味,卻又比狗靈敏百倍。”
“竟有這樣的東西?”虎子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正靜靜躺在檀木盒子裏的美人蝶。
“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快,讓它帶我們去找那個三絕道人。”
“馬上表演給你們看。”說着劉文才就找到了剛才三絕道人有經過的地方,給美人蝶聞了一些不知名的藥粉,然後就在一旁靜靜地等它醒來。
不出一會兒,美人蝶果真醒了過來。不過它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聞三絕道人的氣味,而是把劉文才剛才給它聞的藥粉吃了個幹淨,這才慢悠悠地就着劉文才的意思圍着那些三絕道人和和尚他們碰到過的樹草不斷的轉圈。在焦急的等待中又過了一會兒,美人蝶終于才在三人期待的眼神中走上了追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