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家過門一年的大少奶奶白雨菲正在自己的房間中練**夫人交代的雲陽刺繡,以期能在來年懷上孩子之後能自己親手爲他縫制好看的衣裳。白雨菲出身在一個普通的武館家庭,濃烈的習武氣氛并沒有讓她成爲一個隻知道習武的粗野丫頭。她喜讀詩書,爲人又活潑機敏,因此在雲陽書院的時候就得到了楊家大公子楊元成的青睐。雖然楊家的家長們十分不願意自己的大兒子跟這麽一個武館的女子在一起,但最終他們還是拗不過楊元成的堅持,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哎,想不到這個刺繡這麽難學,早知道就不主動向婆婆提出來了。”
白雨菲雖然熟讀詩書,但對于刺繡一類的精巧手工活卻是一竅不通,在手上被紮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孔後,她終究是變得有些不耐煩了。
“不管了,出去走走吧。”
此時正值盛夏臨近中午的時候,楊元成應該正在楊家的習武場上考察那些報名想要進入楊家鑄劍山莊學習武道和鑄劍的學生。白雨菲出身武館,自然對于武道上的事也十分上心。她來楊家快一年了,還從沒有見過這些名門大家收門徒的場景。中庭修習武道的氛圍十分濃厚,從不存在男女有别這種說法,所以白雨菲才可以在雲陽學院跟楊元成一起學習。不過一進入豪門就完全不一樣了,具體的制度安排要完全聽從于門中的長老們和家長們的安排。楊家重男輕女的思想比較重,因此自從白雨菲來到楊家這裏之後都隻有很少的時間練習武道,其餘的大多數時間都隻能學習刺繡這一類的手工活。不過好在楊元成比較體貼她,給她找了很多詩書以及其他她感興趣的書看。
楊家的習武場位于進出楊家大門的正前方,十分寬闊,因此每年的門徒招收大會也會在那裏進行。白雨菲對楊家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經很熟了,加上她本身又是優秀的武道修煉者,所以不出一會兒,她就來到了習武場的邊緣,躲在樹蔭下悄悄地看了起來。
挑選門徒的規矩每個大家都不一樣,楊家的規矩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種代表:來自各個郡書院的報名者需要在方圓不到二十丈的擂台上進行比武,不可以跌出擂台,不可以使用暗器等一切卑鄙的手段。評分的标準以比武的結果爲最大分數的參考,另外爲了避免一些資質優秀卻又不幸被分到一組而一定要被分高下的學生被淘汰,在場負責裁決的楊家長老或是各位莊主都有權利給予他自己認爲優秀的學生高分,哪怕是比武失敗者。
“好,下一組。”一組比武結束之後,負責裁決的楊家三莊主楊道安立即叫上下一組比武的學生。
“規矩都知道了嗎?”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每一場比武楊道安都會重複地問這個問題。
“知道了。”兩人同時答道。
“好,開始。”
中庭各郡學院傳授的武道大多以基礎爲主,隻有實力到了一定水平才會由專門的老師教授《幻劍武道錄》裏面的武道。平常學生若是想要學習裏面的武道也是被允許的,但沒有老師的指點大多很難學成。
比武的學生一男一女,男的使劍,女的使兩柄短槍。不出白雨菲的意料,男的學生一上來就是純方一字劍裏面的三刃連刺。這純方一字劍講究輕盈飄逸,重點在于武功招式,而不是劍氣。在主防守的這一套劍招中,三刃連刺是最具有攻擊性的三招,往往被諸多使用者用來占據主動。
似乎是見多了使劍的對手開頭就用三刃連刺來搶占主動,女學生架起雙槍,一槍抓住時間擋開了男學生的劍刃,另一槍随即使出一招風舞沉槍中的上沉下舞,攻擊部位直指男學生的下盤。
開始幾招兩人都有要占據主動的意思,于是乎一連串劍槍相交出的刺耳聲不絕于耳,連場下的白雨菲都不得不感歎使槍女子的力道。從自己在雲陽學院學習時的感受來看,純方一字劍多爲本身體力較差一些的學生學習,而風舞沉槍一聽名字就知道使起來勢大力沉,霸氣十足。原本被看好的男學生在女學生的一連串沉重的打擊下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逼到擂台的邊緣了,誰知就在他一劍硬生生地接下女學生的一招提壓旋舞之後,女學生的一支槍尖略一偏斜,直直地插進了一旁的地闆之中,動彈不得了。時機正好,男學生憋着一口氣順勢一招峰回路轉自地面騰空而上,接着立即再連了一招三刃連刺直指女學生的颌面部,想要以此結束比賽。再看女學生雖然一支短槍死死地紮進了擂台的地闆,但她的另一短槍卻還在左手上。風舞沉槍跟純方一字劍一樣,純方一字劍有三刃連刺這樣進攻的招式,風舞沉槍也配有自己的防禦招式。
“舞花槍嗎?可是少了一支短槍了啊。”戰況激烈得連白雨菲也止不住自言自語了起來。
就在男學生的劍快要穿過女學生隻有一支槍舞出的舞花槍時,女學生的槍突然回收了起來,在衆人毫無預料的情況下,一招風刃中的風月歸刃忽的就從她的槍頭飛出,攜着巨大的沖擊力将毫無準備的男學生吹飛到了擂台之外。
“啊?是風月歸刃。”
“居然是風月歸刃。看來我們鑄劍山莊這回是撿到寶了啊。”場上觀看的一些門徒也不禁感歎了起來。
風刃是記載在《幻劍武道錄》中的其中一種武道,而風月歸刃又是其中一招比較難學的招式,見一個比武前不被看好的女學生居然會使用這樣的招式,确實是震撼到了在場的楊家的每一個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