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容寒雪沒帶半點猶豫地回答道。
放下手中的鐵剪,範梅晴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你的想法,當年我就是跟你遇到了同樣的事情,才最終回到山上種上花草藥材開始研究起醫道的。”
“師父當年也有想要下山嗎?”
範梅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說道:“當年我也有一個意中人,我們是在山下認識的,本來說好回來向師父他們辭别之後就遠隐他鄉的,結果因爲各種原因耽擱了很長的時間。等到我終于下山去找他的時候,卻被朋友告知他已經沒了,永遠地離我而去了。”
“師父……”慕容寒雪想要安慰範梅晴,可是她終究不是那種會說話的人。
“你去吧,以後記得回來看我就是了。”出乎意料,範梅晴的表現很是清淡,這或許跟她自己的故事有一定聯系吧。
這時候駱英彥和陰秋漫突然一起跑進了範梅晴的院子,見慕容寒雪也在,立即喜笑顔開地說道:“師父師姐,太師父剛才回來讓我通知你們,說掌門太師伯已經答應了由天樞宮和我們其餘四宮一起派人看守内丹,現在正準備召你們同去呢。”
“不了,就我一個人去吧,你們師姐還有事要下山。”範梅晴整理了一下衣物,順便将手中的工具放在了旁邊的石台上。
“師父,我也去吧。”慕容寒雪之前就停師山茂說過看守帝魔元君内丹的事,那時候範梅晴還不知道她要離開五靈山所以才報了她的名字。“太師父已經報了我的名字,現在反悔的話恐怕會影響他和掌門的感情。”
範梅晴想了一下,最終在權衡利弊之後說道:“也好,這些天就由你我先看着,之後再讓師父他老人家物色别的人選。”
“是。”
“師姐。”陰秋漫看着慕容寒雪使勁地搖着手臂。幾個月不見了,要不是範梅晴在一旁的話她肯定要一頭鑽進慕容寒雪的懷裏。
天樞宮後的伏魔陣法前,除了陸崇宇和三位宮主之外還站着包括範梅晴和慕容寒雪在内的十位弟子,他們就是被各宮選擇出來的武道修爲高深且心境清明的弟子。不知道溫興安是怎麽勸說陸崇宇的,但最終的結果卻顯而易見,他答應了由各宮一起守衛兩枚帝魔元君的内丹。
其實對陣法的守護并不是需要範梅晴他們具體做什麽,而是爲了防止本派人員中有魔界的内奸侵入。他們雖然不知道伏魔陣法的具體布置以及結構方法,但是耐不住天下總有那麽些能人異士,說不定就能破解了先祖們留下的伏魔陣法。
“溫師弟和周師兄這下放心了吧。”陸崇宇言語間頗有不滿。
也是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周正海和溫興安同時感覺到了陸崇宇身上的異樣,那是一種用言語表述不出來的感覺。要知道帝魔元君的内丹可是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周圍,但凡心中有些許邪念的改變都會成爲它乘機入侵的機會。
“這樣做當然是好的,也應該讓每個五靈山的宮口都爲門派出一份力。”回過頭周正海繼續說道:“掌門最近忙着帝魔元君内丹的事業累了,不如就此回去休息一下吧。”
“休息?現在恐怕還不行,薛劍山莊還有一枚内丹沒有送上五靈山。他們的實力幾位師兄弟也都看到了,已經遠不是薛劍靈在的時候那般強大。如果宮洛寒他們再計劃了去進攻薛劍山莊奪取内丹的話,恐怕很難幸存吧。”
不知不覺間陸崇宇說話的語氣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像之前那樣謙謙遜。這一點周正海和溫興安都注意到了,恐怕此時站在陸崇宇身邊的蒲良策也應該察覺到了。
“聽聞蔔思遠師弟在西線的戰事很緊,到現在已經被壓縮到了距離五靈山不足三百裏的地方了,盧占恩師弟已經帶着門下弟子去幫忙了,溫師弟如果有空的話,是不是可以去幫一下?”
“這……”溫興安瞟了一眼周正海,之後還是覺得不應該違背掌門的意思,答道:“西線戰事吃緊,我本當帶領着門中弟子前往。”
“好,去吧。”
轉過身來,陸崇宇問周正海道:“周師兄不同去嗎?”
“老夫還有重要的事要留守在山上,就不跟着溫師弟他們一起了。”周正海是出了名的倔脾氣,絕對不會因爲拉不下臉而任由擺布。
其實在上次中庭秘密議會上就已經決定了,于魔界的決戰地點就定在上一次擊敗了帝魔元君的五靈山上。這裏靈氣強盛且陣法布置周密,可以很大程度上削弱魔界的影響。所以現在這個時候陸崇宇把溫興安支開,肯定是在準備着什麽。
“那就随周師兄吧。”
随着範梅晴他們一起替代了陸崇宇安排的長老弟子們,現在帝魔元君内丹的事周正海已經不那麽擔心了,倒是對陸崇宇,周正海始終覺得他就這麽輕易地答應了溫興安他們的要求有些蹊跷,但具體又說不上哪裏蹊跷。隻能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希望陸崇宇還沒有被内丹的魔氣影響到。
當天晚上陸崇宇在天樞宮自己的書房單獨召見了弟子炎和西坤宮蒲良策,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等兩人到了書房之後竟然發現陸崇宇早已在裏面等候多時了。
“不知道掌門有何要事相商?”
“薛劍山莊的那枚内丹現在還沒打算送上五靈山,你們是知道的吧?”
“知道。”蒲良策說道:“當初戰勝帝魔元君之後幾家商量一起分别保存了一枚内丹,現在索要的話最好是得到薛劍山莊的同意。”
“他們要是一直不同意呢?如今魔隐勢力已經得到了兩枚内丹,宮洛寒勢力也是如此,要是把魔界現在擁有的内丹算在一起的話,早就已經超過了我們手上的。現在更何況我們手上隻有兩枚,還有一枚在薛劍山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