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兄找我有事?”溫興安問道。
“淨水院那邊已經将内丹送到了五靈山嗎?我先前感覺整個五靈山的靈氣都發生了變化。”
“已經送至了天樞宮後的伏魔陣法之中,掌門師兄和徐師侄在确認無誤之後留下幾位境界清明的長老和弟子便離開了。”
“相傳這帝魔元君的内丹可亂人心智,若是修爲不足哪怕是近距離不去接觸也有可能受到影響。先前沈培元進攻武冠塔的時候就是這樣,那個叫做朱曉的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周正海說的輕描淡寫,但溫興安還是從他的言語之中察覺到了一絲擔憂。
“師兄的意思是?”
“先前宮洛寒說關于沈培元和鍾善傑的事,你怎麽看?”
“那不是宮洛寒分裂我派内部的言語嗎?在中庭擴容會武的時候還有打算利用薛逸雲呢。”
“薛逸雲的事暫且不說,你可記得當初在确定五靈山座次比武之前沈培元是什麽樣的人?”
“一心一意爲門派着想,跟盧師兄有點像的直率性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溫興安的評價還是很公正的。
“可自從發生了門中弟子被殺的事之後,他負氣跟我們都翻了臉,最後被逐出了師門。很奇怪是不是?一個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最終卻被逐出了師門,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五靈山的一個永遠洗不掉的污點。”
“師兄懷疑宮洛寒所說的關于掌門和沈培元的事是這一件?”捋了捋胡須,溫興安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在比武前夕發生的那件事的确蹊跷,整個五靈山都是封死的,在内部能夠殺害沈培元得力弟子的人又少之又少。”
“當初推斷的可能是魔君趙以雪的手下回來報仇所爲,可是如今仔細推敲的話,恐怕那時候的魔界不足以做到在如此嚴密的防範之下能無聲無息的殺害那麽多人。”
“那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座次比武之上,哪怕是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也沒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修道之人講究六根清淨,我們倒好,爲了一個座次竟然引出了那麽多的殺戮,也難怪一百多年的時間内中庭再也沒有一個人位列仙班了。”
“師兄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想法嗎?”溫興安也知道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事,現在中庭的首要任務都是對抗魔界,所以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此事肯定是不宜伸張的。
“帝魔元君的内丹可以亂人心神,尤其是在對方有心魔的情況下。如果陸崇宇真的當年爲了争奪掌門之位而犯下了那些殺戮,恐怕他的心魔早已不是簡單的萌芽。”
“師兄是擔心掌門受到帝魔元君内丹的影響?”
“兩枚内單的存在我在南極宮都能察覺到,如果薛劍山莊再把另外一枚也送上山的話,恐怕五靈山上但凡有心魔的人都會受到影響。”
“天樞宮後有伏魔陣法在,隻要快些将内丹轉移進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溫興安還在試圖調節周正海跟陸崇宇之間的看法。
“我擔心的倒不是五靈山上的其他弟子,我擔心的就是陸崇宇本人和守護在伏魔陣法周邊的那些長老。以他的做事風格來看,看守自己認爲最重要的東西勢必會安排信得過的人,而那些他信得過的人,恐怕跟當年的五靈山上發生的事也脫不了幹系。心魔,可能不止在陸崇宇一個人的心上。”
“那師兄希望我怎麽做?”
“看住陸崇宇,不讓他總是往後面放置帝魔元君内丹的地發跑。同時盡量選一些公認的修爲高深且清明的弟子守衛内丹。”
“知道了。”
走出書庫回到議事大廳之後,溫興安立即将範梅晴、師山茂以及其他宮中得力弟子召集了過來。周正海說的那些關于陸崇宇的話溫興安自然是不會跟弟子們直說的,隻是交代他們說五靈山每個人都有維護天下太平的責任,因此決定選一些南極宮修爲高深且清明的弟子幫着看護帝魔元君的内丹。
“不知道掌門是否同意。據我所知,這些日子來看守帝魔元君内丹的弟子都出自天樞宮,如果我們貿然說要幫忙的話,恐怕掌門會有意見。”
師山茂說的沒錯,如果隻以南極宮的弟子前去替代天樞宮看護帝魔元君内丹的話恐怕陸崇宇會對溫興安和周正海産生猜忌。
“帝魔元君的内丹是關乎着中庭安危的重要物品,我們豈能因爲怕掌門猜忌就将所有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溫興安先是否定了怕猜忌的想法,接着又放緩了語氣說道:“不過各宮之間的交流是很必要的。所以我決定把這件事跟東乾宮、西坤宮以及北玄宮商量一下,到時候再在議會的時候說一下。不過既然是我們提出來的,至少也要先選出合适的人選才是,諸位有什麽推薦的嗎?”
“南極宮修爲高深且心境清明的弟子,我認爲非範師姐不可。我們這些人經常下山,難免會接觸到一些塵世的”
範梅晴自從開始在五靈山上研究藥草花卉之類的事情之後便稍有下山,不過她的實力在南極宮來說也算是排的上前列,且因爲心境清明的原因,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選。
“你怎麽想?”看着範梅晴,溫興安問道。
“慕容寒雪修爲高深聰明伶俐且因爲個性的原因不易被蠱惑,我認爲她才是最适合的人選。”
“我現在說的隻是可能人選,并沒有說一共需要多少人。算上你推薦的慕容寒雪,還有其他人嗎?”
下面的人相互看了看,都感覺自己心中或多或少有接觸到一些塵世的陰暗,若當真前去看守帝魔元君内丹的話,保護不成反而有可能就此入魔。
“那好,人選就先這麽定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