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薛逸雲冷笑一聲,雙手因爲想起了十年前發生在楊道城的不白之冤而不住顫抖。那是一場改變了薛逸雲一切的陰謀,同時也是讓薛逸雲自十歲開始便過上了颠沛流離的生活的巨變。跟薛逸雲一樣,在那一場陰謀的背後有無數的人被殺,也有無數的人再也見不到妻兒或者丈夫。“你楊道盛根本不配說别人。”
“薛逸雲,有什麽事快說,我們現在停下比武可不是爲了看你們打嘴仗的。”陸崇宇背着手站在原地,滿臉的陰沉。
“耽誤了。”側過身去,薛逸雲把站在那邊等了很久的一個人叫了出來。張薇一他們一看,确是當年跟他們一起執行任務的何斌。很長時間不見了,何斌再次見到大家的時候又是在這樣的環境,于是乎隻是沖着大家笑了笑。
“此人是誰?”
“在下中庭郡巡捕房見習仵作?”何斌自我介紹道。
“中庭郡見習仵作到這裏幹什麽?”
“還原一下當時發生在楊道城的最後時刻。”薛逸雲十分自信地說道。
接着他便直接朝向了蒼山派的付傑祖,雙手抱拳道:“還請付老掌門離席幫忙回憶一下。”
“我?”付傑祖當年的确是受了楊家的邀請前去支持公道,隻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叫自己出來的是薛逸雲。在萬衆矚目之下,付傑祖就是有千個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上前配合薛逸雲。
“請問付掌門,當年的我在你眼中有多大?”
“十來歲吧,個子比同齡人可能矮了些。”
“大概到哪兒?”
“到哪兒?”付傑祖年齡大了,記得本不是很清楚,隻能對着自己的身體比劃着說:“大概在我胸口的位置。”
“那當時你進入酒樓的時候見着楊道奎是什麽姿态?”
“半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把整個地面都染紅了。”這些付傑祖倒是記得很清楚。
“楊道奎有多高?跟我們的這位仵作比起來誰更高?或者說是跟其他人比呢?”
見薛逸雲總是重複問相同的問題,楊道盛幾位不滿地說道:“我們可不是來聽你們對話的。”
“薛逸雲,說重點。”陸崇宇不顧周正海坐在一旁,不斷地催促着薛逸雲。
現在周圍人數衆多,自己也已經承認是薛震嶽的大兒子薛逸雲,所以他料想陸崇宇也不敢随便把自己怎麽樣,所以根本沒去理會他,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楊二莊主我以前就見過,跟眼前這位仵作差不多,個子挺高的。”
“那好,我現在就來演示一下。”
說着薛逸雲便按照付傑祖的記憶降到了他胸口的高度,在得到了他的确認之後學已于特意走到了何斌的面前,然後假裝有一把匕首握在手上,朝着他的胸口刺過去。
“這太搞笑了,就到付老胸口的位置,怎麽可能匕首還能刺到比付老高出一個多人頭的楊二莊主的胸口。”
“是啊是啊,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那麽矮小的家夥能辦得到的事。”
楊道盛見薛逸雲演示得的确有幾分道理,趕緊辯解道:“我二弟是躺在地上的,當時說不定就是薛逸雲在我二弟被黃開悟擊傷之後過去殺的他。”
“是嗎?”
說着薛逸雲又讓何斌半躺在了地上,這一次他又試着站着和蹲着刺向何斌,結果都顯示這樣的動作太過複雜,根本就不是殺人會有時間去做的。
“大家都看到了,無論楊道奎是怎樣的姿态,我作爲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刺中他的胸口。更何況當時的我隻有十歲,以我的那丁點實力能刺殺掉中庭真正的高手嗎?”
“誰能保證你不會做出那麽奇怪的姿勢?畢竟當時的你和黃開悟都受了魔劍青魇的影響。要知道,青魇劍對武道越是低微的人影響越大,你當時那麽年幼,難免會受到它的影響。”楊道盛繼續辯解道。
“青魇是魔劍?誰見到過青魇真正地殺人了?如果見到過的,請現身說明一下。”面對周圍數千人的中庭精英,薛逸雲大聲地喊道。
身高體型實力不搭是不可能殺害楊道奎的,這是何斌經過反複研究薛逸雲的事總結出來的,到現在爲止收到的效果還很好。何斌的任務結束了,跟付傑祖一起走下了廣場。
青魇劍被封爲十大魔劍是千百年前的事了,據傳聞當時是因爲使用者用它殺害了諸多中庭人氏,整把劍身從那以後隻要受到内力的刺激都會發出青色的光芒。
“青魇劍是魔劍這一點可是經由中庭讨論後決定的,可不會因爲你一個人的質疑而改變。”
“質疑?關于這一點恐怕不止我一個人有次質疑。”
“你什麽意思?”
“我問你,你可知道青魇劍是怎麽到達黃老師手中的?”
“那不是黃開悟帶過去營救我山莊叛徒王奇的嗎?”楊道盛先輸了一着,現在十分小心薛逸雲的提問。
“是嗎?”薛逸雲看向陸沛豐,問道:“陸先生也是這麽說的嗎?”
陸沛豐不說話,楊道盛趕緊先聲奪人地說道:當年黃開悟在作爲薛劍山莊的管家之前便認識了王奇,想必他是爲了能救下昔日的好友而不惜攜帶青魇魔劍的吧。
“以黃老師的武道實力,你認爲他從楊家救下一個人需要借助魔劍的力量嗎?”
薛逸雲說的雖然是事實,但是卻嚴重地鄙視了楊家的實力嗎,惹得楊道安拔劍就要沖上場去跟薛逸雲決鬥。要不是陸崇宇他們在一旁壓陣,估計當場就能打起來。
“薛逸雲,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是。”接着薛逸雲背對着流雲山莊的位置大聲喊道:“出來吧,老富。”
“老富?”一聽到老富的名字,楊道盛立即感覺到了不妙。
再大家的矚目之下,一個看起來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戰戰兢兢地走進了廣場,一路上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對面楊道盛的身上,充滿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