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坑裏的老富這時候突然出聲道:“他不知道這個陣法是怎麽作用的,大俠不必再在他身上多費口舌。”
“那,你知道?”
“嗯。”
說着老富便走到了天坑的四個角落,一陣擺弄之後便趙科個低矮的位置躍到了地面之上。見老富出來和同夥會合了,楊家弟子自知肯定是逃脫不了已死,趁着薛逸雲不注意的時候一個大跨步就跳進了幽魂天坑。與此同時楊家弟子拼命地大聲喊叫,想要叫來陸沛豐他們。薛逸雲想要追上去把他給解決了,卻發現那家夥已經很是狡猾地撿起了剛才扔出去的白色瓷瓶,并把它用塞子塞了起來。
沒了瓷瓶裏的藥粉持續壓制之後,黑颚蟻又一次慢慢地爬了出來。楊家弟子不停地在天坑裏躲避,生怕這種黑颚蟻咬到自己,那樣的話就是薛逸雲不動手自己也是必死無疑。
這是老富趕緊勸薛逸雲道:“這黑颚蟻兇猛異常,大俠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走。”
好在幽魂天坑的位置在楊家鑄劍山莊算是極其偏僻的禁地,就是周圍有巡邏的弟子也很難注意到。但是那名楊家弟子的聲音十分大,不多時還是有兩名路過的巡邏弟子走了過來,站在禁地外久久不知所措。
“趁着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們走。”
老富在楊家鑄劍山莊也已經待了将近十年了,對其中陣法以及陷阱的布置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這一點從他知道幽魂天坑陣法的解構就看得出來。等到老富帶着薛逸雲離開之後,他們身後的楊家鑄劍山莊早已經陷入了一陣混亂。找了處安全幽靜的地方,老富拱起雙手謝道:“多謝大俠相救。”
此時天色雖然已經微白,但在昏暗的樹影之下他們彼此都還看不太清對方。
“不謝。”薛逸雲想從老富身上知道一些楊家的事,所以立刻問他道:“你爲什麽會潛入楊家這麽長時間?”
老富看了看薛逸雲,生怕他是楊家人故意假扮來騙取自己信任的,所以又反問道:“那,請問閣下爲什麽要救我?”
“嗯?”薛逸雲起先沒有想明白這一關節,所以還是一陣不清不楚,但是等他懂了之後,不由得微微笑道:“不愧是能在楊家這樣兇險的地方隐藏上十年的人,想的真是周到。”
老富知曉了薛逸雲話裏的意思,尴尬地笑道:“江湖險惡,不得不防。”
走出昏暗的樹影,老富和薛逸雲都借微弱的晨光大概看清了對方。确定薛逸雲不是楊家派來诓騙自己的人之後,老富這才說道:“我之所以潛伏進楊家,完全是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的選擇。”
“走投無路?走投無路的話怎麽也不會選擇到仇家家裏潛伏啊,那樣的話得有多危險。”
老富笑了笑,說道:“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提法雖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至少讓我安安穩穩地過了十年。”
“那你,爲什麽會跟楊家結仇?”
“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說道十來年前,薛逸雲立即就想起了自己的事,到現在的話也已經十來年了吧。
“十來年前楊家少夫人跟琴師私奔的事,不知道大俠有沒有聽說過?”
不知道爲什麽老富會提起這件事,但薛逸雲對于這件事可是終身難忘。當年就是因爲楊家少夫人白雨薇和琴師王奇私奔之事才會引得黃開悟前往雲陽郡,正是黃開悟去了雲陽郡遇到了魔劍青魇才讓楊家到薛劍山莊來借什麽月寒劍鞘,之後才會發生自己被楊家陷害的事,所以這一切的發生都離不開那件事,薛逸雲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知道,而且記憶猶新。”
“想不到還有人記得。”老富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是話裏行間的語氣卻總是給人一種未老先衰的感覺,隻聽他繼續說道:“當年楊家發生可那樣的事之後于雲陽郡廣發通緝令,以劍和許多銀兩爲報酬吸引天下間的人前去圍捕他們二人。很不巧,我和兩位兄弟當時也在他們之中。”
“你們也參加了那場追捕?”聽到這裏薛逸雲不禁神情激動了起來,讓老富一眼就看出了他對這件事的在乎。
“大俠難道也在其中?”
“我不在其中,但是我之後身邊發生的很多事都跟這家事有關。”
“原來如此。”想着薛逸雲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老富也沒打算瞞着,所以接着說道:“當時的我們很窮,所以對這些東西必然是很看重的。隻可惜我和我的兩位兄弟武道都不濟,根本上不得台面。好在其中一個兄弟家有一把叫做飛燕的劍,據說那把劍的威力非同小可,就算使用者武道低微也能發出巨大的威力,所以我們自然是将那把劍帶了去。事實證明這把劍的确是十分厲害,但是怎麽說呢,就算是我們有那把劍在手,武道低微的本質終究沒能改變,最終我們還是敗在了王奇的手上。”
聽到這裏,薛逸雲突然想起了那把本成爲魔劍的青魇,于是試探性地問道:“你還記得那把劍長什麽樣子嗎?”
“什麽樣子?”雖然覺得薛逸雲這麽問有些奇怪,但老富還是認真地思考而來一下,最後才比較肯定地說道:“是青色的吧,王奇用的時候還散發着青光。”
“青魇,你說的那把劍是青魇。”說到這裏的時候薛逸雲簡直就快激動得跳起來了。多少年的謎團,終于在今天解開了其中一個。青魇的出處,薛逸雲終于是掌握了。
“青魇?王奇那個時候好像也有說過。”